“憐姑娘,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淮安皺眉,眼底已經有幾分懷疑和警惕。
憐楚楚居住的梨園與王爺的院子一個在東一個西,相隔甚遠。她三更半夜在戒備森嚴的府中,逃過了眾多暗衛的眼線進入王爺的內院,這讓淮安不得不懷疑她來歷有問題。
“我、我也不知道。”憐楚楚眼底的錯愕跟臉上的驚慌失措并不是裝的。
烏云奚若有所思的觀察憐楚楚的神色,“你是不是有夢游癥?”
憐楚楚茫然的搖了搖頭,惶惶不安,神情也有幾分驚魂未定:“我,我不知……我明明記得自己在房內修補衣服,不知道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憐楚楚瞧見淮安眼底暗涌,求生的本能讓她下意識的湊近烏云奚,惶恐解釋:“王妃,你、你會相信我的對不對?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說話間憐楚楚抬手捉住烏云奚手臂時,淮安已經本能的抽出腰間的刀,被烏云奚一個眼神制止,黑眸在月色下溫和可親,“我相信你。”
一句我相信你,讓憐楚楚徹底破防,忍不住對烏云奚傾吐苦水。
大概就是自她進到府中后,自己身體就發生了怪事,經常會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出現在王爺院外,但她自己怎么來的都不清楚。
憐楚楚自己也是一名醫者,正如烏云奚剛才詢問自己自己是否有夢游癥,這點憐楚楚并不清楚,但她父母還在世時,從沒提起過。
“王、王妃,我,我懷疑……”憐楚楚害怕的緊緊攥緊烏云奚手臂,眼睛驚恐的環顧四周,惶惶不安道:“府中有鬼。”
烏云奚:……
“并沒有,你不要自己嚇自己。”烏云奚啞然失笑,能夠真正留存時間的鬼魂,要么是執念太深,要么就是怨氣太深。
前者危害不大,后者普通人遇見了很難能活下來。
況且瑞王府有封見雪這位紫薇星君帝皇命在,諸鬼退避,遠遠見之都要退地三里。
烏云奚見憐楚楚不信,一臉被嚇破膽的模樣,也不清楚問題出在哪,建議:“你若是真害怕,不如明天去青云觀求一道平安符?”
憐楚楚看著烏云奚昳麗面容上那雙黑亮溫柔的眸子,猶如看見了世間最美好的憧憬,激動握緊烏云奚的手腕,“王妃,謝謝你。”
謝謝你相信我,還給我指出了一條明路。
烏云奚被憐楚楚看救世主的眼神弄的哭笑不得,這似乎和他想象中的女主不一樣,改日他去青云觀問一問清平才行。
“時間也不早了,屬下送憐姑娘回去吧,王爺還在等你。”淮安心想著要是被王爺看見你倆靠的那么近,保不準又要生氣。
淮安橫插到了憐楚楚和烏云奚之間,抬了抬手,一名穿著下人服飾的女暗衛從假山后走出,“奴婢護送憐姑娘。”
憐楚楚也不敢在疑心有鬼的瑞王府獨自回去,對著烏云奚福身拜別,和奴婢一起離開。
“王妃,這邊走。”淮安覺得非常有必要安排一名女暗衛跟著憐楚楚,最重要的是查清楚憐楚楚剛才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瑞王府是有逃生暗室的,里面空間很寬敞,墻上鑲嵌著價值連城的夜明珠,燭光通明。
封見雪穿著雪白里衣,將一封書信遞給淮安,吩咐:“務必把信親手交到元將軍手中。”
淮安:“是,王爺。”
等淮安離開,烏云奚才問:“你說的元將軍,是你舅舅元蕭何?”
封見雪嗯了聲:“前些天邊境來信,異邦阿岱汗(皇帝)被人下藥,陷入昏迷至今未醒,追捕憐楚楚的異邦人奉密令潛入郡都尋找神醫。”
烏云奚懂了。
憐楚楚是封見雪用來迷惑太子的神醫,是為了保護烏云奚的身份,以免被太子發現是他讓封見雪恢復了健康的身體,也是為了保護烏云奚的家人不被太子盯上。
當初封見雪身體因毒素和禁術造成的傷害而陷入了昏迷,是皇后給皇上隨口提出了這個餿主意,烏云奚就是鳳雯皇后用來惡心嫻貴妃的。
太子和皇后做夢都想不到,這反而是給封見雪送了貴人。
“看來異邦那邊也安生不了多久,亂世將至了嗎?”烏云奚想的長遠。
異邦的皇帝若死了,新帝登基,簽訂的停戰協議必然會被對方想方設法作罷,再次向天駿皇朝發起戰爭。
“太子的人和那群異邦人聯系上了。”封見雪說到這里,丹鳳眸被火光照的格外妖異,“勾結外邦叛國的罪名坐實,皇后也保不住他。”
烏云奚猜封見雪已經有了計謀。
兩人交談間,烏云奚也順手畫好了陣法,示意封見雪躺在陣法中央,掀開里衣,露出結實的胸膛。
在逐漸恢復身體健康后,封見雪沒有一日懶惰,勤奮習武。體格也從最初的孱弱變的強壯結實。
地庫內的光線昏暗,燭火微恍,映入烏云奚漆黑的眸子深處,“封見雪,你信我嗎?”
封見雪望著他,“信。”
烏云奚聞言,昳麗的眸子流轉著異樣的光芒,一把匕首倏然亮出,毫不留情的刺入封見雪胸膛,滾燙的鮮血沿著刀口流出,染紅了那雪白的衣衫。
痛與茫然的情緒在封見雪的眼中交織,他的手無力抬起,唇瓣輕顫,想要對烏云奚說什么,最終閉上了眼。
“王爺放心睡吧。”
……
時間回溯來到今日午時,國師與太子前去天尋閣詢問赤色鼎的事,張總管決然不提半句烏云奚和封見雪的身份。
國師用了特殊手法,夜半時分把張總管給綁回了太子府。
“張總管是天尋閣的老人,國師切莫傷了他的性命。”封昭年不想因為一個賤民,和仉道河對上。
國師:“本座不會取他性命。”
說完,國師單手放在昏迷中的張總管頭頂,眼睛忽然涌上一顧漆黑的霧氣,沿著手掌進入張總管的體內,搜魂。
張總管痛苦哀嚎,五官猙獰嘶喊,渾濁的眼睛幾度翻白,口吐白沫。
站在國師身后的封昭年看不見國師此刻的臉上的神色,對他如此詭異又殘忍的手法,頻頻皺眉,內心的警惕越發濃重。
忽然,國師放開了張總管,捂住胸口踉蹌后退,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黑血。
“國師,你沒事吧?”封昭年沒有靠近,口頭上擔憂詢問兩聲,眼神飄向不知生死的張總管。
“該死,什么人!破了本座的禁術!”國師總是一臉莫測高深,此刻兩邊眼角崩裂,黑色的血絲如同蜘蛛網爬滿了整張臉。
封昭年嚇了一跳,連忙后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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