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角色扮演 > 第 36 章 設定三十六
  設定三十六童話故事四

  單子魏盯著那條長長長的設定,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

  熱戀他知道,但冰戀是什么鬼

  聯想到藍胡子那喪心病狂的殺妻藏尸劇情,單子魏覺得他有生之年還是不要知道冰戀是什么比較好,尤其是放在這條設定里更透著一股子不懷好意。

  但再怎么知道眼前是個不懷好意的坑,單子魏也只能拿起藍胡子鑰匙,認命地向臥室深處的更衣室走去。

  設定五已經將這把鑰匙的使用方法說得很清楚了首先要有一扇門隨便什么門,只要有鑰匙洞就可以了然后將藍胡子鑰匙插進去,同時想著要前往的地方。總的來說,這把鑰匙的功能基本差不多是將一扇門變成哆啦a夢的任意門。

  單子魏將藍胡子鑰匙插進鑰匙孔,邊想著“我希望前往玫瑰公主的所在地”,邊拉開更衣室的木門。入眼的不再是百花齊放的女裝,而是一層琉璃色的水銀膜。雖然門的另一端被水銀膜阻擋了看不真切,但想來應該就是玫瑰公主的所在地。

  接下來,就是考驗人品的時刻了。

  從概率上來講,他出門遇見女性和男性的比率是1:1,遇見女性皆大歡喜,遇見男性慘絕人寰。如果考慮到他將目的地設為玫瑰公主身邊這一因素,遇見女性的可能性遠比遇見男性要大,然而世界上有個定律叫墨菲定律,而他的人品是墨菲定律的忠實信徒。

  單子魏嘆口氣,拖著長裙走到陽臺,折了一段蒺藜返回更衣室門口。

  幸運亦或不幸的是,人品是可以用技術彌補的。

  設定5中的“女性”“男性”讓人心驚膽戰,其實真正掌握殺生大權的,卻是“看見”二字。單子魏瞅著自己的個人設定面板,有群睡技能在手,他完全可以將“第一個看見他的人”死死地限制為公主一人這也是他選擇將目的地設為“玫瑰公主的所在地”的原因,一旦出門使用了群睡技能,他不用再爬上爬下,可以第一時間找到公主。

  比“你看不見我我也看不見你”的隱形術更完美地解決設定5帶來的負面影響,而代價是一個吻,一段紅桃s喜,還有他所剩無幾的節操。

  還是先用隱形術探探情況吧。

  單子魏慫氣地閉上眼,小心翼翼地走進了覆著水銀膜的門。像是穿過了一層凝膠固體,他的呼吸一窒,然后就聞到一股微風,顯然已經抵達了門的另一端。

  周圍安安靜靜的,單子魏凝神細聽了一陣子,只能偶爾捕捉到一點說話聲。

  “你這”

  聲音含含糊糊的,那種模糊感顯然是因為距離產生的。除此之外,附近再沒了其他聲音。單子魏踟躕了一會兒,決定賭一把,他蹲下身體縮成一團,打算快速眨一次眼睛,用最短的時間去盡可能地看到更多的信息。

  沒想到這眼睛一睜,就完全失去了閉上眼的后續。單子魏呆木若雞地看著眼前擁擠的房間,他的眼睛越睜越大,棕黑的虹膜上倒映出數不清的藍色娃娃。

  這很顯然是一個女孩的房間,裝飾既有著王族應有盡有的奢華,又充斥著兒童式的可愛。在這么一個夢幻的房間中,擠滿了大大小小的娃娃,它們有著統一的藍色長裙,統一的白發和統一的黑眼睛,一眼看去簡直要人陷入恐怖谷。如果將周圍的藍色娃娃換成泰迪熊,單子魏只會感到溫馨和可愛,現在他只感覺到了毛骨悚然,而且

  單子魏的眼角抽了抽,他不是一個自我存在感很強的人,但為什么他看這群娃娃一瞬間就聯想到了自己

  為了打消那揮之不去的詭譎感,單子魏將注意力放在“這里是哪兒”上。單子魏環顧了一遍四周,他此時站在房間的大門口處,背后那扇門是一扇普通的房門,打開它便是一條走廊,原來的王后房間和魔幻的水銀膜都消失了。周圍除了棉花和布縫成的娃娃,沒有血肉身軀的真人。

  單子魏感到了疑惑,他明明將目的地設為“玫瑰公主的所在地”,那么,公主呢

  “公主”

  單子魏剛想到玫瑰公主,就聽到遠方模模糊糊傳來“公主”兩字,他的心中一動,順著聲音走向窗戶,謹慎地貼在窗邊向下看去。

  樓下是一座玫瑰花園,艷紅的玫瑰叢中一站一蹲兩個人,從單子魏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他們的臉。這一看,險些讓單子魏的眼睛瞪出眼眶等等,怎么會是她們

  蹲在花叢中的是一名小女孩,那巴掌大的精致小臉、又黑又亮的頭發、烏黑水靈的眼睛,根本就是剛剛被他渣過的白雪撐傘站在她身邊的貴婦人更是讓單子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除了氣色不一樣,那名女性與白雪公主一家三口油畫里的王后一模一樣

  在單子魏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貴婦人將花邊小洋傘稍稍傾斜了一些,為腳邊的小女孩遮擋陽光,“陽光越來越烈,我們應該換個地方了。我的小公主,雖然你名為玫瑰,但也不能一直長在花園中呀。”

  “再等等,母后。”小女孩脆生生地應著,她頭也不抬,將最后一支玫瑰仔細地編入花環中,“我馬上就好了。”

  寥寥的幾句話中蘊含的信息量快要將單子魏淹沒了,他的腦海中機械地回蕩著“公主玫瑰母后”。除去其他因素單看這副畫面,可以很清晰地歸納出小女孩是玫瑰公主,貴婦人是王后。但問題是單子魏不能只看眼前的畫面,先不說玫瑰公主和白雪公主如出一轍的相貌,光是年齡就很有問題了他是來參加慶祝玫瑰公主誕生的宴會,眼前的小女孩都8歲了,哪里還需要他參加什么慶生宴會

  單子魏現在發現他還是太想當然了,他想到了空間,卻沒有想到時間他為什么會理所當然地認為一出門就可以見到嬰兒期的玫瑰公主看著兩位公主、兩位王后一模一樣的外表和年齡,單子魏隱約發現童話故事與童話故事之間并不是簡單的、不相干的平行空間,而是三位一體之類的概念和設定。

  在單子魏糾結棋盤設定的時候,小女孩玫瑰公主甜美的聲音傳了過來。

  “做好了”

  小公主雙手舉起了花環,鮮紅的花瓣在陽光下嬌艷欲滴。王后微微傾下身體,毫不吝嗇地給出了贊揚“很漂亮。”

  小公主笑得比玫瑰更加光彩奪目,她站了起來,出人意料地沒有將玫瑰花環戴在王后或自己頭上,而是戴在懷中的娃娃頭上。

  是的,娃娃,和單子魏周圍一樣的藍色娃娃,足有2英尺高,被小孩緊緊地抱著。

  這大約不是第一次了。王后有些無奈有些寵溺地說“你還是那么喜歡女巫。你明明沒有關于她的印象,為什么會這么喜歡她”

  “女巫”這個詞砸中了單子魏的魂,他回過神來,看看王后、看看小公主,再看看滿屋子的藍色娃娃等等這些真的是

  樓下的對話還在繼續。

  “我喜歡收藏她的一切。”玫瑰公主臉貼臉地抱緊了娃娃,她的視線穿過長卷的睫毛望向她的母親,“母后,再和我講講女巫吧。”

  “我覺得你已經可以倒背如流了,親愛的,為什么我們不來說說白雪公主、驢皮公主之類的童話故事呢”在小公主渴求的目光中,王后很快就敗下陣來,“好吧,我們來談女巫,再一次的。”

  “我們童話王國有一位女巫。當你出生時,你的父王高興壞了,他在你一個月的時候舉行了一個大型宴會,邀請了很多人包括女巫。”

  在王后的講述中,小公主的鼻翼興起了幾個可愛的皺褶,似乎既緊張又激動地屏住了呼吸。

  “宴會那天,我記得也是這樣一個陽光燦爛的下午,我抱著你在宴會上走動時,女巫突然出現了,就是穿著這身藍裙子。”王后對娃娃比劃了一下,“她把我們給嚇壞了,不是說她長得多可怕,而是因為她把你給抱走了天知道我看到你突然消失在我懷中、而她抱著你出現在我面前時,我的心臟受到了多大的刺激。”

  聽到這里的時候,單子魏越發覺得王后說的“女巫”是他了,這真的會是他做的事,單子魏甚至都能根據自己的行為模式整出來龍去脈他使用了藍胡子鑰匙,隱身出門后發現要面對男性,所以他使用了群睡技能,在宴會中抱走了公主,解猥除瑣技兒能童后再出現在眾人面前。

  “女巫祝福了你,她給予了你美貌、給予了你智慧、給予了你善良但同時她預言了你”王后的聲音漸漸沉重,她看著小公主欲言又止,最終強硬而生硬地結束了話題“我們該回去了,玫瑰,今天有裁縫來給你定做新衣服。”

  小公主抿了抿嘴,紅唇近乎涂血的猩紅。她乖巧地點了點頭,跟著王后向花園外圍走去。

  單子魏目送著兩人離開,即使王后沒有說完,他也知道她避而不談的是什么。這是典型的玫瑰公主劇情,然而和童話故事不一樣的是,玫瑰公主里面有十三位女巫,而皇后口中的女巫有且只有一位,而且怎么聽都是他。

  單子魏難以形容那種時間錯亂感,真要說的話就是現在的他聽著未來的他參加了過去的慶生宴。

  有種微妙的被劇透感,更多的是觸及因果的震撼。它化為一種沖動促使單子魏拿起藍胡子鑰匙走向房門你該前往玫瑰公主的慶生宴,親身見證和圓上這一輪因果。

  “咔。”

  單子魏將藍胡子鑰匙插入鑰匙孔,在他將要想著“我希望前往慶祝玫瑰公主誕生的宴會”開門時,一個念頭在他的大腦中快速閃過。

  等等

  單子魏拔出鑰匙,將之舉起,他直勾勾地看著那把帶有血跡的黃金小鑰匙。

  如果想著“我希望前往慶祝玫瑰公主誕生的宴會”就可以進入玫瑰公主的慶生宴會,那么,藍胡子鑰匙的功能根本不是制造任意門那樣簡單,它突破的不僅是空間,還有時間

  這對單子魏來說太關鍵了,因為他真的很需要突破時間。公主現在8歲,單子魏的游戲時間撐死了只有12小時,根本是公主成長到戀愛階段的一個零頭。本來以為還要用鬼牌做一個穿梭時間的技能或裝備,現在看來藍胡子鑰匙也許能夠勝任這個任務,兩次目的地的差別僅在于后者加了定語限制了時間點。

  試一試就知道了。

  單子魏將藍胡子鑰匙重新插進鑰匙孔,那一刻他想的是我希望前往年齡為1個月的玫瑰公主的所在地。

  門開了。單子魏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次穿過了色彩斑斕的水銀膜。

  “嘩”

  一瞬間,喧囂和熱氣迎面而來。單子魏聽到許許多多的說話聲,他似乎進入了一個巨大的會場,空氣中彌漫著食物香甜的味道,遠處來由樂隊在演奏。

  周圍人來人往,閉上眼隱身的單子魏在人群中無所適從,他僵硬得四肢都喪失了知覺,很快的,單子魏就被一個人撞上了。

  “啊”

  驚異的尾音還未出現便靜止了。單子魏睜開眼睛,手中的蒺藜垂在地上,瘋長著鋪滿了整個會場。眼前是一個富麗堂皇的宴會,上一刻還人聲鼎沸熱鬧非凡,下一刻像是抽掉了它的生命力般死寂無聲,整個宴會仿若被拓印成一幅精美的畫,所有人的動作都定格在某一瞬間,閉上眼睛睡著了。

  單子魏看著撞上他的男賓客,用力掐緊手腕,想要掐斷那一瞬間身體興起的激動和大腦中泛起的不舒服感。他不喜歡、或者可以說得上討厭宴會,就像是被蛇咬了后一生都對井繩唯恐避之而不及。

  在疼痛中,激動褪去了,不舒服感卻殘留了下來,仿佛被疼痛激發般越演越烈。眼前熟悉的一幕就像是一盞突然亮起的車燈,而單子魏則是猝不及防被車燈照出的傻兔子,即使再怎么不愿意想起,一些零星的記憶還是浮了上來。

  對不哇

  那個人居然“興奮”了。

  咦好變態

  不要看我。青年痛苦地蜷縮起身體遮住他的難堪。不要用那種目光看我。

  他已經知道錯了,所以不要這樣昭然若揭地提醒他他會安安靜靜地待在房子里,徹底地成為一個“gho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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