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將武生之武家庶女別太毒 > 38.疑心(曹云飛懷疑武玄月是武邪奸細)
    武玄月記得母親大人在家中時常教導自己——

    事情發生了,首先要讓自己靜下來,分析周遭關系的利害關系,再做打算——

    上策,找一條能夠達到自己目的的路;中策再上策完全無可能的實施情況下,至少達到自己這方利益不受損害的條件,盡量不去得罪任何人;下策不管自己怎樣做,得罪人是一定的,那么就盡量選一個自己可以得罪得起的人來下手。

    做人做事,不要去侵害別人的利益為先。

    而反之,別人總是做一些要侵害你的利益事情的話,你又該如何去對待呢?

    對于惡人,不管你怎樣委曲求全,他心里恨你沒有道理,先禮后兵,試著去緩和你們之間的關系,即便知道緩和不了你們倆的敵對關系,也是有益無害的——在旁人看來這邊也是你先低頭,你可憐楚楚,姿態甚低,弱者到底是讓人同情的角色,有時候委曲求全也需要作秀,也需要被人認可。

    適時的軟弱有時候甚至于要比倔強剛強更有殺傷力,尤其對于女人這個特殊的群體。

    一味的忍讓并不代表別人就會放過你,相反換來的則是變本加厲的更加欺辱,若是如此,反抗的手段多了,最下策才是動武和對方直面沖突;上策則是不動神色地將矛盾轉移到對方害怕的高位或者是對方另外的敵人身上,不管是以權壓勢也好,借刀殺人也罷,軟刀子總是勝過于強硬武力,能不自己出手的事情,就盡量別讓自己的手染上鮮血。

    然而,對于那些不想傷害,但是又不得不傷害的自己人,在自己可控的范圍內,盡最大的努力去補償他,彌補自己良心上的不安,也是為了把對方的傷害度降到最低。

    武玄月腦子快速過了一遍母親生前曾經說教給自己人生溫文爾雅的場景,現在想來,母親才是生活中智者——

    別看那些年她在武府柔弱不堪,卻總是能夠得到父親的垂憐,父親看自己的母親的眼神總是那么的溫暖那么甜蜜,愛屋及烏,父親因為喜歡母親才會格外的喜歡自己。

    這也是為何大房這些年總是在欺負二房的最重要的原因——對于過分的欺壓屈辱,二房的人總是表現出各種忍讓各種委曲求全,不去和大房正面沖突。

    越是如此乖覺的做法,越是讓武明道心生愧疚,想要多多去彌補二房的損害,母親如此的賢良淑德,溫文爾雅,自己則是活潑伶俐機智過人,合著大房那一眾總是高高在上自以為是蠢笨模樣的后媽兄長相比,想必父親心中是有一桿秤的。

    父親要顧慮大房的面子,表面上必要的伉儷情深,相敬如賓還是要有的。只是男人的心在哪里,自然哪里的恩寵就多了些,父親日常寵愛自己的母親更甚,似乎這都是旁人心知肚明的事情,自然那些下人雖然因為顧及大房的威嚴,卻也不敢真正意義上的對二房無禮。

    母親運用自己的大智慧贏來了在武家的一席之地,卻也是真心實意地愛重自己的父親……

    武玄月有時候還真是羨慕自己母親,可以這樣隨心所欲地去愛一個自己愛的男人,守護著他敬仰著他,以他為天,只做一個天底下最嬌弱的小女人。

    同樣,有時候武玄月也討厭自己母親的過分軟弱,該忍的可以忍,不該忍得也必須忍下去嗎?

    人活一口氣,若是連這一口氣都要硬生生的憋回去,那么人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

    ……

    武玄月恍然若失了片刻,抽回了自己當初那些年的回憶,觸景生情的凄涼以往,已是枉然。

    而現實問題就擺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不得不想辦法解決當下問題。

    想來,曹云飛知道在自己身上不會討來任何便宜,換言之,自己所有可利用的價值,現在看來已經毫無意義了,若自己是曹云飛又該如去做?

    本來可以睹物思人的臉,現在不但不會讓自己懷念曾經,反而變成了時刻提醒自己,心頭之人已故,眼前的女子又不肯就范,除了平白生了厭煩,別無其他想法。

    若是如此,自己現在地位確實處于劣勢地位。

    以曹云飛非黑即白的個性,只怕是眼不見為凈耳不聽為清,趕走了自己這個讓自己煩躁不安的女人,才是他的正常手段。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武玄月內心驚慌,自己好不容易走到了現在這一步,排除萬難走進了行軍營之中,更是好不容易結練了“人氣”,這之前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打斗到底是為何?自己的“人氣”數據收集了大半,就這樣前功盡棄了,自己不甘心啊!

    還有,武玄月到西疆并不單單只是為了學習“人氣”武學技巧這么簡單,自己還有更加重要的目的所在——

    武玄月此次來西疆的最終的目的是為了找到激活白虎符的方法!

    祭出將武令,復活白虎符,讓曹云飛這個鎮主承認了自己武玄月是武家家主的身份,這才是自己千里迢迢長途跋涉來武家最重要的原因。

    到現在為止,武玄月費盡周折,未曾找到如何復活白虎符的方法,即便翻盡了曹家“藏書閣”的密文,也未曾有過只字片語涉及到白虎符的內容,自己目的沒有達到,怎么可能說走就走呢?

    之前自己說走,那是吃定了曹云飛個性,怎么都不會趕自己走,方才如此有恃無恐地要挾對方——

    而現在呢?今非昔比,自己在對方眼里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有些許價值的女人,相反因為自己天天在對方面前晃悠,更加惹得對方厭煩罷了。

    武玄月又開始裝出來委屈可憐的樣子,只想自己僅存的那點優越感,當即被對方否定的一文不值,現在若是自己不夾起來尾巴做人,就真的一點價值都沒有了。

    讓自己失身可能嗎?不可能!

    那就乖巧點,別再讓曹云飛抓住自己任何的把柄來。

    武玄月又開始心虛地一手撓頭,裝傻充愣,直冒冷汗道——

    “曹堂主,你該不會真的要攆我走吧~你不會這么狠心吧?我單靈遙現在孤身一人,你讓我一個女孩子家去哪里呢?咱們白虎軍不講究義氣,肝膽相照嗎?怎么曹堂主就真的忍心讓我一個女孩子家,漂泊在外嗎?”

    一陣冷風襲來,月下樹林,婆娑疏影,曹云飛的斗篷和飄逸長發,被這涼風掛卷而起,飄逸若飛,甚是俊美。

    而就是這樣一個俊美的男子,卻是一副寒冷冰霜的臉視下,當真是不再相信眼下詭計多端女子口中任何,微微蹙眉片刻,輕嘆動唇道——

    “單靈遙,你我緣分已盡,是曹云飛低估了你單靈遙的實力,你若說是自己女子這點我承認,可是你一點都不弱,這三日的比拼,讓我已經重新正視了你的單靈遙的實力,你的武學造詣絕不止此!以你這般武功,走到哪里都不會吃虧,不讓別人吃虧就算是萬福了。所以,用不用我曹云飛再繼續保護你,完全都是多余的!”

    曹云飛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這一次自己真的想和從前的自己做一個了斷,斬斷自己所有情絲才是現在最應該做的事情。

    對于單靈遙,自己已經失去了信任,這丫頭遠比想象中的恐怖的多,到底她嘴里有幾句實話,到底她來自己身邊的目的為何,自己現在連想都不敢想……

    單靈遙明明完全有能力從武家逃脫,卻故意撞到了自己,讓自己出手將其救了出來——

    而那一次武家祖墳大戰,這丫頭竟然可以全身而退,那個時候自己就該多一個心眼了,但是就是因為這張臉,迷惑自己甚重,才會讓自己失去了最起碼的判斷能力。

    現在想來,這丫頭身上 頭身上的謎團太多了,不敢細細推敲,若是再往深入考究,只怕自己會把各種不好的預想都按在眼前的女子的身上。

    若是,她接近自己的目的不單純,她進了書閣,收集了“人氣”的武學數據,而下一步又該做些什么呢?

    難不成……難不成……她會是武邪一族的叛黨嗎?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曹云飛就覺得頭皮發麻,若是如此自己就是見色忘義,精蟲沖腦!這個丫頭自己再也留不得了!

    可是讓自己親自出手處決了對方,那一張臉,自己果真是婦人之仁,下不去這手……

    想來,自己就當是吃了一次悶虧,認了也就算了,這一次自己放了她,任其自生自滅,下一次再碰到她做什么為非作歹之事,絕不會手下留情。

    曹云飛微微閉目兩分鐘,背過身去,聲色冷冽道:“你走吧,別再讓我看見你了,也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若是讓我發現了你敢用所學的武功為非作歹,那么下一次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聽到這里,武玄月眼神微顫,心頭一緊,竟不想自己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一次曹云飛不是開玩笑的。

    武玄月噗通一聲雙腿跪地,連連叩頭,聲聲告饒,只想挽回最后的局面。

    “曹堂主,靈遙到底做錯了什么?你非得要趕靈遙走?靈遙不走,靈遙就待在曹堂主身邊,哪里都不去!”

    曹云飛不為所動,微微嘆了一口氣,聲色俱厲道——

    “別在演戲了!你不是本事很大嗎?即便不留在尚武堂,你不是也有去處嗎?你可以上東蒼走南湘,再不濟也可以去北冥不是嗎?為何非得留在我尚武堂,你用意何在?”

    武玄月頓時瑟瑟發抖,聲淚俱下不止。

    “嗚嗚嗚……曹堂主,你誤會靈遙了,之前我這樣說是覺得曹堂主對靈遙太過愛重,我害怕……我害怕啊……我不想做小姐的替身,更不想成為你心中的影子……你若是我,曹堂主你該如何去做呢?自己的救命恩人死于非命,不去幫他們報仇血恨,確實坐享其成睡了自己好姐妹的男人,去而代之她的位置,你讓我單靈遙如何自居?即便我知道自己是一個下人,沒有資格跟您談條件,可是我也是有廉恥心和自尊心的人好不好?曹堂主,你的愛意太沉重,靈藥真的擔當不起!”

    曹云飛愣了片刻,內心有了一絲波瀾,自己不愿再多看對方一眼,

    只怕只是多一眼的望去,自己又變得左右不定,婦人之仁起來。

    “現在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嗎?你我之間已經沒有什么感情可言,我現在已經對你失去了最起碼的信任。我最后一次問你,你到底是誰,受命于誰?來我身邊到底出于何種目的?你敢說嗎?”

    聽到這里,武玄月驚醒,腦子里快速過了一遍自己這段時日的所作所為,不是自己的立場,而是以曹云飛的立場——

    到此,武玄月頓時心驚膽戰起來,原來是這樣子嗎?

    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將自己困死在這一個局里,畫地為牢,渾然不知曉!

    曹云飛懷疑自己也不是沒有道理,若是換做是自己電話,也會如此吧……

    武玄月跪地壓著頭,當真是心驚膽寒,卻還是不死心的抗爭到底!

    武玄月這執拗不服輸的個性還真是要人命,不到最后一刻決不放棄任何一絲可能性。

    “曹堂主……你這話……什么意思?你是在懷疑我嗎?懷疑我的忠誠嗎?還是懷疑我的身份?”

    曹云飛巍然如山,這一次決然不會像從前那般心慈手軟,在關于自己疆土安危的立場問題,自己絕不會讓步任何。

    這就是所謂王者的絕情,即便自己再喜歡眼前的女子,在江山社稷的問題上,自己決然不會再如同從前那樣猶豫不決。

    能夠放單靈遙一馬,自己是自己最大的程度的讓步,只要有了一絲疑心,寧愿錯殺一萬決不放棄一個!

    “你的身份不得不讓我懷疑,你不過是武家的丫鬟而已,即便你有墨狐一族的血脈,也不至于有這樣過人的武藝,武家人也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保留自家武功絕學的道理!你不是一個外來丫頭,卻可以學得到武家這么透徹精準的武學水準?以你現在的武學水準,早已經超過武家門生甚至于是統領的地步,你若不是武玄月,那么你到底是誰?你若不是武玄月你接近我的目的又是為何?我不得不懷疑!”

    曹云飛言辭之中充滿了懷疑,冰冷而又深沉,再也尋不到一絲憐香惜玉的蹤跡。

    武玄月有幾分絕望的閉上了雙眼,心中顫抖不止。

    果然是自己做得太過了些是嗎?不應該這么早就暴露了自己的實力,結果適得其反,都是自己太過大意了。

    到底該如何挽回現在的局面呢?自己該怎么做才能夠讓對方重新相信自己呢?

    若不然,就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身份嗎?

    與其比起讓別人誤會自己是一個細作,自己寧愿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事情已經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了嗎?自己除了亮明自己的身份,才能夠換來在曹云飛身邊繼續待著的可能性嗎?

    若是如此——

    自己一不做不二休,認命了算了!

    到此,武玄月突然跪立起身子,鄭重其事道:“曹云飛,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騙你,沒錯!其實我就是武玄月,你知道這個結果,又如何?”

    聽到這里,曹云飛眉宇微動,心頭一緊——

    自己做夢都想聽到眼前女子說出這樣一番話,不止一次自己腦海里幻想,若是有一天真的有機會能再跟武玄月相見,自己會是以怎樣的表情和體態去面對她?自己又該如何的語氣去跟她說話?

    不止一次,這個畫面不知道自己腦海里幻想過了多少次……

    然而,當現在的單靈遙真的承認自己是武玄月的時候,自己的內心悸動不假,有那么一瞬間自己信了,但是卻在同一瞬間自己也醒了,這個女人根本不可能是武玄月!

    若是在前之前的任何一個時機,眼前的女子承認自己是武玄月的時候,自己都會相信,因為不知道有多少個瞬間,自己總是會把她和武玄月身影重疊。

    而偏偏今時今日,自己猶豫了躊躇了,對方越是堅定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自己越是覺得對方居心叵測。

    時機不對,必有用心!

    這人被逼到了懸崖邊上的那一瞬間,求生欲望何等強烈不可估量!只要能夠讓自己活下去,什么樣的過激的行為自己都是可以做的出來,這點自己倒是真的深有體會。

    “怎么?現在承認自己是武玄月了?那么為何一早不承認,偏偏這個時候你說自己是武玄月了呢?你不覺得自己選的這個時機還真是!我不得不讓人懷疑你說的話真實性,到底是你真是其人,還是你走投無路冒名頂替武家二小姐的身份呢?”

    到此,武玄月眼神怔然,目瞪口呆——

    即便承認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又如何呢?對方顯然已經對你起了疑心,即便你怎樣去解釋辯白結果都是一樣!

    不信就是不信,你越是解釋,只會加重對方對你的誤解,越描越黑。

    身后的女子突然沒了聲響,這點倒是讓曹云飛有點意外,明明平日里口齒伶俐狡言善辯的死丫頭,竟然也會被人問到啞口無言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