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
甘澤上前捂住木香的眼睛，“別臟了你的眼睛。”
“我要看。”
木香一邊瘋狂的吐，一邊神色嚴肅，“我們學醫的，這點都接受不了，怎么救死扶傷。”
姜綰看向木香的眼里蘊含著贊賞，徒弟終于長進了。
聞言甘澤沒再攔她，他有些失落的說：“我是擔心你害怕晚上會做噩夢。”
“多看幾次就習慣了。”
木香用帕子捂著口鼻，一一查看著廚房四處，還找出幾把刀。
這刀很鋒利，一看就是剎豬刀。
木香沒忍住踢了一腳小二，唾罵道：“喪心病狂！”
“綰綰。”
宋九淵察覺到姜綰面色微微一變，立刻擋住她的視線。
“你現在身子不適，交給我們來處理吧。”
若是平時，姜綰不一定反應這么激烈。
大抵因為肚子里有孩子，她聞不得這么怪異的氣味。
“主子，這里……”
袁婆婆指著廚房角落地窖的入口，神色嚴肅道：“這里是老奴聞到最臭的地方，老奴下去看看。”
“袁婆婆，小心一些。”
姜綰遞給袁婆婆一把匕首，萬一里面有人，她也能自保。
“主子放心，老奴有分寸。”
袁婆婆到底經歷的事情多，木香吐了一地，袁婆婆依然面不改色。
然而她還未完全進入地窖，小二和掌柜的急了，兩人神色有些癲狂，因為不能動只能用眼神瞪他們。
然而甘澤隨手拿了一塊抹布塞到兩人嘴里，不給他們發癲的機會。
“嗚嗚嗚……”
小二瘋狂的想要說話，祈求姜綰能給他一個說話的機會。
姜綰輕嗤了一聲，“方才給你那么長的時間你不不好好珍惜。
現在嘛，想知道的我們會自己查，至于你們……”
她歪頭看向宋九淵，“宋九淵，若是當地官府的人不能處理好，那你親自匡扶正義。”
“娘子放心，我不會放過這些禍害蒼生的人。”
宋九淵雖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遇上這么離譜喪心病狂的事情也忍不了。
應該說，正常人都無法忍受。
忽然…地窖里傳來一聲尖叫，姜綰和宋九淵對視一眼，兩人眼里都是嚴肅。
“師傅，我進去看看。”
甘澤自告奮勇要下去，被宋九淵一把攔住，“你不許下去。”
這里很快就要到南川，萬一是南川太子設下的陷阱呢？
“那我下去。”
木香一把推開甘澤，卻被姜綰攔住，“你在這陪著甘澤……”
話還未說完，袁婆婆從地窖里爬出來，她先是跑到旁邊一頓狂吐。
她是安全的，起碼說明里面沒人。
可能里面的東西讓袁婆婆有些接受不了，不然她不會這樣。
姜綰和宋九淵沒急著問她，而是給她一個緩沖的時間。
好一會兒，袁婆婆吐的差不多了，木香遞給她一個水囊。
“袁婆婆，快漱漱口。”
這是甘澤剛才回房間給她找的，她順手給了袁婆婆。
甘澤微微皺眉，到底沒說什么。
袁婆婆先是漱了口，隨后猛地喝了幾口水，才扶著墻對姜綰說：
“主子，里面太…嚇人了，全是亂七八糟的骨頭，還有…嘔……”
袁婆婆想到里面的場景，就想吐，她勉強控制住。
“還有不少割了一半肉的，總之很可怕，主子你現在這個情況還是不要下去。”
聽她這么一說，木香又扶著墻吐了起來，就連甘澤都覺得胃部翻涌。
倒是宋九淵經歷過戰場，雖然覺得匪夷所思，還在承受范圍。
姜綰控制住心底翻涌的感覺，啞著聲音問袁婆婆：
“可還有幸存者？”
“我沒細看。”
“師傅，既然里面沒危險，讓我下去看看吧。”
甘澤積極踴躍跑到地窖門口，這一次姜綰和宋九淵都沒攔他。
木香卻沒了下去的勇氣，她猛地喝了好幾口水。
“太可怕了。”
“你們不得好死！”
木香上前狠狠踢了掌柜的和小二幾腳，這兩人沒什么力氣，只能憤憤的瞪著他們。
“瞪什么瞪，你們這樣的就該五馬分尸！”
木香滿臉氣憤，覺得直接殺了兩人太便宜他們了。
他們這樣的，就該千刀萬剮再死。
“嘔嘔嘔……”
甘澤從地窖里爬出來，對姜綰說：“師傅，里面有個人好像還活著，我現在將她背上來。”
甘澤也被里面的場景惡心壞了，姜綰遞給他一塊方巾。
“系在臉上吧。”
也能適當的遮掩些難聞的氣味。
“我來幫你。”
木香也顧不得太多，口鼻系著方巾就要去幫忙，被袁婆婆攔住。
“木香姑娘，還是老奴去吧。”
這么小的小姑娘，看見那些怕是會留下陰影。
“那你小心一些。”
木香蹲在地窖口，姜綰和宋九淵兩人對視一眼，姜綰壓低了聲音。
“若她是南川太子的人，那也太拼命了點。”
不管怎么看，袁婆婆都不像壞人。
可她還是隱瞞了自己的出身，并不是大豐人。
“眼見為實，或許她也有苦衷。”
宋九淵并不是個很容易共情的人，所以他一直提醒姜綰。
“綰綰，切忌感情用事。”
“放心，我心里有數。”
兩人嘀咕時，甘澤和袁婆婆兩人從地窖里帶出來一個人。
細看是個十七八的小姑娘，小姑娘面色慘白慘白的，呼吸特別微弱。
“師傅，我把過脈，她吸入太多的迷藥，再晚一些神仙難救。”
甘澤從容的告訴姜綰，姜綰和木香兩人連忙上前查看。
小二和掌柜的恨不得上前推開他們，可惜無用。
姜綰已經從醫療包里拿出銀針，隨后在這姑娘的身上扎了好幾針。
方才還命懸一線的姑娘漸漸恢復了正常的呼吸，只是并未睜開眼眸。
“可能還要些時間才能醒。”
姜綰的針法讓小二和掌柜的驚訝不已，木香驚呼道：
“沒事了，沒事了，她很快就能醒來，到時候你們倒霉咯。”
她故意對小二和掌柜說的，兩人果然面色特別難看。
這時候，外面忽然響起打斗聲，小二和掌柜的兩人眼眸發亮。
肯定是東家派人來拯救他們。
兩人眼里充滿了希冀，小二一副你們死定了的表情，讓姜綰有些無語。
“你們真以為我們毫無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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