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城里,敞開的門洞里走進來一排排面無表情的藤甲兵。
他們全副武裝,殺氣沖天。
一股無敵的威勢讓矮了一大截的王庭兵不自覺退了一小步,有些人還放下了竹槍,沒打過什么硬仗的王庭矮人們有點慌了。
甄懷仁收起了對講機,高聲喊道:“不要怕,他們是克隆人,一樣有血有肉!抬槍,斜向下四十五度,往他們腳上捅!”
話音未落,剛才還傲嬌的藤甲兵臉上變色,紛紛降下盾牌護住了腳踝。
腳步慢了下來。
又是斗爭經驗豐富的蜀國人搗鬼,靠嚇唬矮人就能兵不血刃的美事是不可能發生了。
他們想不到的是,來幫忙的是跟傀儡人交手經年的女孩,從小看著爸爸打傀儡人長大的甄懷仁,怎么可能就會這一招。
她突然舉起了手中的紅旗,重重落下了。
無數箭支再次從后方拋射而來!
傀儡藤甲兵聽到箭支嗡嗡聲,這才如夢初醒,抬高盾牌遮擋。
參差不齊的舉盾動作,讓近半的箭支射入了隊伍中,大量藤甲兵腦袋和脖頸中箭,慘叫著倒了下去。
三輪箭射過,所有的藤甲兵都舉起了方盾,擋住腦袋上方。
甄懷仁換上了黃旗舉了起來,后方的拋射停了下來。
“向前三步!”
“是!”
藤甲兵被射的叫苦不迭,王庭兵親眼所見,心中恐懼一掃而空,大聲回答舉步向前。
“刺腳踝!”
“刺!”
樸實的竹槍密密麻麻的刺了出去。
“啊!腳斷了!”
“快,放下盾牌!”
“反擊!回刺!”
藤甲兵前兩排慘叫著倒地,后方有指揮官高聲下令。
只是驚慌之下,命令多重,讓一眾藤甲兵不知所措。
其實這些藤甲兵也沒有經歷過箭閣大戰,談不上有什么戰斗經驗,一個多月前,箭閣外幾乎所有的藤甲兵都被屠殺一空。
甄懷仁自然對這一點心知肚明,心中絲毫不慌。
連連使出陰招,這些年輕的克隆人并沒有什么經驗的傳承,輕易上當。
“繼續前進,自由穿刺!相鄰的兄弟互相配合!”
冷靜的聲音和凄慘的藤甲兵喊聲讓王庭矮人兵信心更足了,竹槍有上有下,亂七八糟的捅了過去。
藤甲兵沒有完全崩潰,絕境之下他們或擋或反刺,戰斗激烈了起來。
信心已經鼓起來的矮人士兵們不再怯場,他們矮小的個子在拼殺中反而成了優點。
傀儡藤甲兵在訓練之時對著不動的稻草人訓練成千上萬次,可他們從沒針對平均身高不到一米三的矮人練過。
他們手中的長矛不得不往下刺擊,別扭的不行。
刺出去的長矛歪歪斜斜,威脅大減。
而王庭兵越打越有信心,無序的進攻逐漸被統一了起來,在百夫長,千夫長的吼叫聲中整齊劃一的刺了出去。
一排排的傀儡人藤甲兵倒了下去,一排排又頂了上來。
王庭士兵們呼吸開始變的急促,血戰讓他們壓力越來越大。
甄懷仁也有點緊張,回頭看看嚴陣以待的黑制服,準備拿出殺手锏。
“看!呂將軍在上揮動黃旗!”令狐飛抬手喊道。
“南越軍開始攻擊城頭了?去病還沒有消息,現在動手太早了,讓他頂住!不許動陶罐。”甄懷仁頭都不抬,大聲下令。
“我忘了黃旗的意思了,好像不是那個意思。懷仁,你腰上的對講機好像在震動。”
“我去,忘了開聲音了。”甄懷仁慌張的趕緊接起。
陸去病的怒罵聲立刻在對講機里響起:“我的大小姐,你讓我通知你,居然不接?女人是不是都有這個毛病,關鍵時就是不接電話!”
“咳咳,不好意思,打仗忙嘛。怎么樣,得手了嗎?”
“這么大火你們在城頭都看不到嗎?得手了,我們正在逃命中!”
“太好了!你小心點,我要發動反擊了。”
“不!把南越軍趕出去就好,讓他們自己害怕跑路,不要給他們孤注一擲的機會。”
“也好,你比我穩妥。”
“廢話,女將軍一般都是瘋子,王庭的兵不是我們自己人,損傷太大,人家會有想法的,要讓王庭和其他部落自愿成為我們的藩屬國,就得讓他們心服口服。”
“嘖嘖,居然還有政治考量,你還是回去競選總統吧,別做唐僧了。”
“別廢話了,我要跑路了,后面有追兵。”
甄懷仁笑著掛上了對講機。
“飛哥,關門打狗!”
“好!第一排兄弟,裝填特殊彈,其他人準備射擊。”
咔咔咔的聲音連續響起,裝彈完畢的黑制服,將步槍架在了矮人的頭頂。
“一、二、三,開槍!”
“呯呯呯,呯呯呯!”
十幾條帶著紅光的彈道劃過,隨即幾十顆子彈擊中了藤甲兵。
三四排藤甲兵應聲倒下,已疲憊不堪的王庭兵歡聲雷動。
而城頭上的呂趙更是激動不已,大聲下令:“命令來了,北越下寨的兄弟們,舉起紅色罐子,點著伸出的黑線,往城下扔!”
一個個紅色罐子湊到了火把下,嗤嗤嗤的聲音中點點火花冒起。
事先經過點火訓練的士兵們算是熟悉了流程,沒出什么漏子,一個個紅陶罐次第扔下了城。
轟轟轟的爆炸聲突兀的連續炸響!
還在城下排隊進城的南越兵立刻遭了殃。
密集的爆炸放翻了一大片南越兵,一個個搭上來云梯也被炸倒。
大片聚集在城門外和臨時木橋上的南越兵更是倒了大霉,四五個陶罐落入了密度極高的人群中。
黑火藥雖然威力不大,怎奈距離實在太近,南越兵也沒有經歷過空中轟炸,連躲避的基本常識都沒有。
連續的爆炸過后,城門外和臨時木橋為之一空,斷手斷腳乃至人頭,到處都是。
“扔黃色罐頭,不用點,別傻不拉幾湊火把上!”呂趙探出半個腦袋興奮的繼續下令。
“知道!這是燈油,我聞得出。”
“沒錯,呂將軍當我們傻子了。”
“你還不傻?剛才扔的是黃的,現在才是紅的!”
一片嘈雜的嬉笑怒罵中,百來個黃陶罐被扔了下去。
城下爆炸產生的火光還未熄滅,一個個裝燈油的罐頭更是徹底把城下變成了一片煉獄。
大火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連成一片,城門外、臨時木橋上,甚至連護城河上滿是大火在燃燒!
大火立刻生產了無數火人,南越兵和還未進入的傀儡藤甲兵慘叫著到處亂跑,有的跳進了護城河卻無濟于事,有的跑進門洞反而點亮了其他人,有的穿過火橋往北逃。
而沾到身上的油火卻怎么也撲不滅,一一被燒化當場。
城內的傀儡藤甲兵聽到了背后的劇烈爆炸,甚至有著火的人沖進了門洞,造成后軍的混亂。他們開始慌了,不少人往回看。
身后門洞外已是一片火海。
他們沒了退路。
此時,竹槍隊已悄悄的退出了十幾米,冷冷的看著他們。
像是在看一具具尸體。
“繳槍不殺!放下武器!”黑制服們忽地齊聲大呼。
“不許投降,全體都有,后退,我們殺出去!”一個尖利的聲音在門洞內響起。
傀儡藤甲兵不假思索的大步往后。
他們沒有選擇的權利,次聲波哨子已經吹響。
甄懷仁搖了搖頭,“飛哥,我說吧,勸降沒有意義,動手吧。”
令狐飛聳聳肩:“我只是想找多點苦力替我們開礦,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說話間,他掏出一面彩旗連續揮動。
城頭,呂趙看的分明。
很快一罐罐的燈油扔下來,扔在城門外,也有扔在城門內的。
二十米長的門洞前后兩端,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還未進入門洞的藤甲兵變成了人形火炬,而在門洞內部的藤甲兵被大火封在里面,只幾分鐘的時間便已被熏的半死。
很快,門洞中連空氣都被燒沒了,一個個窒息倒地。
死的無聲無息,毫無意義。
“我們勝利了!”
“耶!燒死這幫王八蛋!”
“哈哈,放火真過癮!”
城內歡聲雷動,城外如喪考妣。
南越王和朱清一都是怕死之人,并沒有犯險進城。
兩人在城外五百米外看到了全過程,雖然不知道城內發生了什么,可大火堵住了城門,陷在里面的南越兵和傀儡人一定是兇多吉少了。
之前他們對身后營寨燃起的大火還強自鎮定,認為不管糧食輜重出了什么事兒,只要攻進城去就好,只派了五百騎兵去搜查追擊偷襲者。
把近三萬人全部留在石頭城外準備全軍突擊。
隨著爆炸和大火,精銳的先頭部隊全軍覆沒,他們倆已經明白。
這一切都是敵人的奸計!
是陸去病這個混蛋的圈套。
就算大火燒干凈后再次攻城,對方只要還有火油和土制手雷,守城完全游刃有余,甚至有時間堵住城門,讓他們再次進入爬墻攻城的原始階段。
而時間已經不在他們這邊,因為糧食被燒了。
為今之計,就是趕緊做個決策,是戰是走。
猶豫超過一天,沒飯吃的野人士兵會直接造反的,他們沒有國家和民族的觀念。
誰給好處就是爺,否則一拍兩散,大不了鉆老林子重新變成獵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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