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胎藥好了……”
曹益之端著藥碗走了過來。
就在姜寧要接藥碗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
“姜姑娘，要不我覺得還是等大夫來給桂花嫂看看吧，我知道你會采藥，也看過醫書，但是……”
但是他不放心呀！
熬藥的時候，他其實就已經有點后悔了。
桂花嫂這可是一條人命啊，怎么能這么輕易讓一個人在他藥堂里隨便看診、下藥呢？
尤其，還是落胎藥。
“你真的覺得桂花嫂這個狀態，還能等大夫來嗎？”
姜寧問他，“據我所知，鎮上只有一個大夫，孫老大夫出門看診是需要診金的……”
的確有好心人去幫桂花嫂請大夫，可是這都大半個時辰過去了，大夫卻遲遲沒來。
有兩個可能，要不是路人聽說孫老大夫要出診費就改了主意，要不就是孫老大夫不愿意管這樁閑事，畢竟這桂花嫂從前也不是在他這里看的病。
曹益之扒著門往外看，除了那些看熱鬧的人，根本沒有大夫的身影。
倒是這個被請來幫忙的婦人懂了姜寧的意思，“這姑娘說的不錯，曹掌柜，孫老大夫那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再說，桂花嫂這個樣子，她又孀居沒有親人在身邊，誰會在這時候替桂花嫂出診費啊？”
萬一桂花嫂不醒，這錢就算拋進水里了。
“周嬸子，你說的有道理。”曹益之收回視線。
眼見桂花嫂躺在他藥堂也不是辦法，他只能認命的把落胎藥遞給姜寧。
姜寧讓周嬸子扶著桂花嫂，然后她慢慢把藥給桂花嫂灌下去。
等一碗藥下去后，為了加快藥效速度，姜寧又給她腹部做按壓，加快死胎的排出。
小末早找出來相關的介紹的，爭取讓姜寧按壓的位置更加精準。
很快，閉著眼睛的桂花嫂額上冒出一片汗珠，嘴里也發出一聲聲痛呼。
這時候，就是周嬸子的工作了。
與此同時，曹益之和秦錚也沒閑著，他們把藥堂兩個屏風圍攏起來，擋住里面的場景。
秦錚背對著屏風面朝著門，防止有人沖撞進來，打擾了姜寧的事。
曹益之則是心急火燎的看著屏風里兩個影子的動作。
他心里祈禱姜寧的判斷最好是正確的，桂花嫂也千萬不要有事！
當聽到周嬸子驚訝的聲音，他也不可置信，姜寧真的幫桂花嫂接生了一個死胎出來。
姜寧對看著死胎出神的周嬸子道，“周嬸，別走神，趕快幫桂花嫂清理干凈……”
這時，屏風外一直緊張不已的曹益之急忙把準備好的熱水給她們遞進去，然后他整個人就輕松下來。
桂花嫂沒在他藥堂里發生意外，甚至姜寧還救了她，那么以后，本草堂也會隨著這件事在鎮上大為出名。
這對開業不到半年的本草堂來說，是件好事。
想著想著，曹益之的眼神不由落在和姜寧一起來的秦錚身上，這個從始至終一直淡定如常，盯著門外的年輕人。
上次來賣藥的時候，他也跟著姜寧來，這樣好看的人，想忘記都難。
他聽他們姐弟們說話，知道姜寧是大姐，他是二弟，那兩個雙胞胎是小弟。
可是這個大姐、二弟之間的容貌也差太多了吧，這個弟弟，曹益之發誓，整個鎮子都找不出第二個這樣的男人。
察覺曹益之不看屏風一直在看自己，秦錚略略回頭看向曹益之。
被那明亮的眼神一掃過來，曹益之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他道，“小兄弟，站了那么久，累了吧，我去給你們弄些茶水……”
等他轉身去弄茶水，秦錚這才目不轉睛的看著屏風之內，姜寧忙碌收尾的身影。
姜寧本來想弄出死胎之后，再順便幫桂花嫂解決一下腹積水的問題。
但是她的腹積水比較嚴重，需要腹腔穿刺排液，外部環境有限，她也沒有那么精準的手術技巧。
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讓桂花嫂進空間里的醫療倉。
眾目睽睽下，姜寧沒法安排桂花嫂進空間，所以后續治療只能暫時作罷。
好在先幫桂花嫂解決死胎的問題，也算幫她緩解了很大一部分病情。
等姜寧和周嬸子聯合給桂花嫂收拾干凈后，秦錚就第一時間給她們搬開了屏風。
同時，他還把一杯熱乎乎的茶水遞到姜寧手里。
“阿寧累了，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