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慕擱在桌面低下膝蓋之上的手，也忍不住開始蜷縮起來。
她沒辦法解釋，或者說她解釋也沒有用。
昨天下午，她確實去了李芳家和李敏家，只不過她見到的不是李芳和李敏，而是她們的家人。
可村里是沒有攝像頭的，根本證實不了她所說的話，警察找到的村民，就能證明她確確實實去了兩個作偽證的人的家里。
想要證明她當時去她們家，沒有實施買通證人的行為，那必須有確切的證據，否則她的罪名就會被釘死。
指甲用力扎在掌心最脆弱的部位，利用痛覺來保持清醒，江慕慕強迫自己冷靜，在腦海里捋了一遍思慮，才邏輯清晰地開口解釋。
“昨天我確實去了李芳和李敏家，因為他們兩家離陳建國家最近，我身為陳建國的律師，自然要走訪調查情況的。”
“當時，我只見了李芳的母親，以及李敏的爺爺，至于她們本人，我根本沒有見到她們，更不可能對她們進行買通。”
銀行卡以及下河村的事情她無法否認，可警方確實沒有直接的證據，能證明就是她花錢買通的證人，這樣一來，她就還有自我辯解的機會。
警官繼續面無表情地繼續提問：“你有證據證明你說的話嗎？”
江慕慕立即道：“李芳的母親和李敏的爺爺他們都知道，我連他們家門都沒進，只是在門口待了一會，問了他們兩句話，可他們似乎都不愿意多提，我也就沒多問就離開了。”
女警官卻忽然抓住江慕慕話中的漏洞，“你的意思是，他們一開始并不愿意與你談論陳建國的家事，那為什么第二天，李芳和李敏就以證人的身份，出現在了法庭上？這前后變化未免也太快了吧？”
江慕慕穩住心緒，冷靜解釋。
“這個我也不知情，下午我從下河村回家后，到了晚上，陳建國就給我打電話說他找到人證了，我立刻就去與她們見了一面。”
“那是我第一次見她們，當時陳建國夫婦也在場，我從未進行買通證人的交易！”
警官逐漸加重語氣，對江慕慕形成氣勢上的壓迫，“那銀行卡，怎么會出現在李芳手里？”
“我不知道，我說過，這張卡我已經很久沒用過了。”
男警官沉聲質問：“你覺得這樣說得通嗎？已經不用的銀行卡，剛好出現在你需要的證人身上？并且卡上還有一大筆錢。”
江慕慕手攥成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稍顯急躁的語氣，還是暴露出她內心的焦慮。
“這個我并不知情，卡確實是我的，但卡里的錢不是我打進去的，更不是我給李芳的。”
這件事從頭到位捋下來，江慕慕深知自己陷入了一個被人精心設計的局里。
從她接這個案件，期間取證，到最后的開庭勝訴，整個過程都太過順暢，如果不是有人一步步安排好，怎么可能會如此順利呢？！
到現在塵埃落定，突然間就反咬她，從輿論到各種間接證據，這擺明了就是想要送她坐牢，也是想要徹底斷了她的律師生涯！
而至今為止，她竟還沒有一個合適的懷疑對象。
想到這，江慕慕表情有些激動，帶著手銬的雙手徑自擺放到了桌面上。
她急聲道：“警官，我懷疑有人故意陷害于我，我要求與證人對峙。”
男警官低頭記錄，女警官淡淡地掃了她一眼，不帶絲毫感情地扔下一句，“你冷靜一點。”
說話的同時，女警官的手指輕輕按了按耳朵里的耳機，并凝神聽著里面傳來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