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退兩難，說的就是她今天的處境。
低頭繼續摳小手，一瓶冰可樂出現在眼前。
她抬臉，黎燃冰著臉說道：“喝。”
安墨如接了過來，心底忽然漸漸放松下來，“謝謝，你還記得這些。”
她的怪習慣很多。
最怪的就是一大早就要喝冰可樂。
以前兩人一起上學，黎燃都會先買好，等她上車后給她。
黎燃和別人不同，從不說她這樣不好，反而縱著她。
回憶一下飄得很遠，她以為黎燃已經坐回到前面。
轉過臉，發現他坐在了自己旁邊！
她不解看著黎燃。
對方還是丟過來一個冰臉，道：“車開了，亂動不安全。”
她贊同地點了點頭，“那確實是。”
公交車送兩人到了目的地——青云高中。
現在是盛夏，學校學生都放了假，只有一些基本職能部門在開放。
攝制組和學校溝通，爭取來了圖書館的拍攝機會。
安墨如整個人愈發放松，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有些莫名開心。
她沖黎燃揚了揚俏麗的下巴，笑道：“還記得這里嗎？”
“嗯。”
黎燃環顧周圍的一切，青春的回憶也撲面而來。
看著安墨如興致極高，蹦跶在一排排書架之中，他的面上浮起一抹不自覺的淡笑。
“這里還是有很大變化的。”安墨如又蹦跶回來，在他面前念叨著，“當時我們倆做兼職時，還沒有社會類的書籍，現在不僅增設了這個，還加了寵物醫學類。”
“你過來，我帶你去看看那邊。”安墨如說得正起勁，拉起黎燃的胳膊就往前走。
她悄悄湊到他耳邊，“學校真摳門，都這樣了還不肯換。”
最角落里，通體深棕色的書架上，有幾處桃木色的木板在其中，顯然是后補上的。
她的語氣俏皮，像是做了壞事向黎燃邀功。
這一幕讓黎燃有種錯覺，她還是當年的她。
他直直望著她，半分未動，直到安墨如在他眼前晃了晃，眨巴著那雙勾人的丹鳳眸子，問他,“你怎么了？”
思緒被瞬間拉回，他搖搖頭，冷淡答道：“沒事。”
收回眸光看向她的杰作，又是忍不住扯起唇角。
當年他們偷偷拆了書架木板，給安墨如撿來的貓咪做窩。
現在回想，也算是乏味學生生涯里做過的唯一離經叛道之事。
“就是不知道雞腿怎么樣了。”安墨如喃喃道。
雞腿是他們撿到的那只橘貓。
她走在路上，被橘貓攔路，她把手里的雞腿給了橘貓，從此被黏上，給它取名叫雞腿。
但爸媽不讓養，就只能偷偷養在學校里。
黎燃沒回她，只是轉身往外面走，
“走了。”他叫她。
兩人大概轉了一圈圖書館，也像以前一樣，認認真真打掃了一遍里面。
等快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兩小時之后。
把拖把放好，安墨如擦了擦額頭的汗，剛想和黎燃說差不多了，就看到大腹便便戴老花鏡的熊主任主任笑著走過來。
兩人一對眼色，低頭一笑，打招呼道：“教導主任好。”
“終于見到你們倆了，也不枉坐半天車從鄉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