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將門嬌嬌一睜眼偏執王爺來搶親 > 第875章 實在疼就哭一哭

秋慧嫻話音落下,院內立即便傳來咔嚓咔嚓鎧甲碰撞的聲音。
那是府兵上前的聲音。
魏氏慌了,連忙上前去拉秋慧嫻的手,“夫人息怒,孩子還小,他不懂事,他是太激動了所以口不擇言,夫人息怒啊——”
秋慧嫻后退半步,避開魏氏的手,“夫人什么都不必解釋,此處不歡迎夫人,請夫人離開。”
魏氏急忙轉向嵇子安:“蠢物,快跪下給夫人道歉!”
嵇子安年少沖動,連日來情緒不穩,現在又被刺激的怒發沖冠,根本聽不進去母親的呵斥,只覺得一切都是不公。
都是謝家以權勢壓人,是秋慧嫻讓謝長羽打壓他們。
母親委曲求全的模樣以及外頭鎧甲的碰撞之聲,如同烈油澆到了心頭那簇怒火之上,嗡的一聲越燒越烈。
嵇子安直直朝著秋慧嫻走過去。
“你想干什么?”茵兒大驚,連忙上前擋在秋慧嫻的面前,去推搡嵇子安。
茵兒不過十五六歲,比嵇子安大個一兩歲而已。
而男孩子長得快。
嵇子安比茵兒還高出半個頭,更有力量,一把就把茵兒甩到一旁,直接抓向秋慧嫻。
秋慧嫻覺得眼前銀光一閃,有什么東西朝著自己脖頸上貼過來,下意識地側身躲開,用手去抓,卻覺一瞬間疼痛錐心。
有溫熱液體順著手掌流下去,鐵銹般的血腥味直沖呼吸。
有婦人大聲尖叫,“殺人了、殺人了!”
血珠掉到了茵兒的臉上,她抬頭一看,臉色慘白,一面大喊“快來人”,一面手腳并用沖過去抱住嵇子安的身子。
秋慧嫻緊緊抓住嵇子安送過來的匕首,緊咬牙關,用力揣向嵇子安的膝蓋。
嵇子安吃痛。
只是此時已經紅了眼,竟伸手去抓秋慧嫻,半步不退。
忽然間,門前簾子飛卷而起。
謝長羽大步進來,一掌揮過,將那嵇子安扇的摔了出去,撞翻了不遠處的茶幾桌椅,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之后撲倒在了地面上。
謝長羽手一攬,扶住秋慧嫻的肩膀。
低頭之時看到秋慧嫻手上滴血的傷口,謝長羽的臉色瞬間陰沉無比,“抓起來。”
話落,他半扶半抱著秋慧嫻從暖閣之中出來,走了兩步之后感覺到懷中妻子腳下發軟,直接伸手將人抱了起來,大步往昶楓園內去。
秋慧嫻雙手都被傷到了,沒一會兒染紅的自己的衣袖。
失血過多讓秋慧嫻神智開始不清。
她眼睫輕顫,想說什么也沒有力氣。
就那樣看了謝長羽剛毅緊繃的側臉片刻,無力地靠在謝長羽的肩頭。
謝長羽腳下更快。
將人帶到昶楓園之后,府醫隨后就趕到。
謝長羽站在床榻一側,擰著眉看府醫替秋慧嫻檢查傷口。
府醫說:“匕首很鋒利,傷口有點深……先上藥包扎。”
秋慧嫻虛弱道:“有勞了。”
府醫說了句“應該的”便開始聚精會神處置傷口。
秋慧嫻雖然這幾年經歷許多,成長飛速,但看著自己手掌心那樣的傷口,還是有些不忍直視,別抬起眼簾,移開視線。
這一抬眼,她才反應過來,謝長羽還站在床邊。
先前起身之后,秋慧嫻把謝長羽的衣裳抱了出去,又準備了一件束腰深衣給他,正好是灰白色系。
此時那灰白的袍擺上也沾染了幾縷血絲。
謝長羽眉毛緊擰,整張臉都是陰沉的。
秋慧嫻猶豫了一下,下意識地說:“沒什么大礙的……”
謝長羽冰冷的眸子盯住她,“別說話。”
秋慧嫻抿住唇瓣,果然不出聲了。
是沒有力氣出聲。
她往后靠,身子綿軟無力地靠著靠墊。
藥酒碰觸到傷口的一瞬間,秋慧嫻猛地“嘶”了一下,身子都挺了起來。
府醫嘆道:“要忍一忍啊,清洗傷口是要吃點苦頭的。”
“好、好我知道!”
秋慧嫻勉強點頭,繃著身子坐好,之后再沒發出一聲來。
只是那沉重的呼吸,隨著藥酒擦上傷口時候失控搖擺的身子,慘白的臉色,和緊緊咬住的下唇,昭示著她此時的難以忍受。
大滴大滴的汗水從額頭滾落,甚至很快就浸濕了她的領口。
一直站在床邊的謝長羽看不下去,撩袍上前坐在她身邊,一邊幫府醫抓住秋慧嫻的手,一邊問道:“要多久?”
“很快。”
府醫說:“清洗完了包扎就好。”
“仔細些,手腳快些……輕些。”
他一面交代著府醫,一面抓穩秋慧嫻受傷的雙手,讓她不至于疼的發顫亂動。
另外一只手落在秋慧嫻腦后,輕輕一按,將她臉頰按在自己肩頭,手臂勾著她的肩膀。
謝長羽再沒有多說什么。
就這樣無聲地陪伴在一旁。
十指連心,秋慧嫻疼的厲害,又知道手不能動,須得仔細地處理傷口,日后才不會留下病癥。
而那靠近自己的男人,那溫暖寬厚的槐伯,好像成了目前唯一能安慰疼痛之處。
她不受自己控制地不斷往他懷中貼靠。
疼到極致,忍受不了的時候,用力咬住謝長羽肩膀上的衣服。
處理傷口不到一盞茶的功夫。
秋慧嫻覺得過了好幾個時辰一般難熬。
等府醫說“好了”,起身離開,謝長羽也松開她雙手的時候,她渾身脫力,雙臂甚至沒了力氣,任由雙手掉下去。
謝長羽反應敏銳,探手而去,穩穩將她手腕握住。
秋慧嫻顫聲道:“謝謝。”
謝長羽盯著她的慘白小臉,也沒有說什么,只是攬著她的那只手臂又緊了兩分。
他沉默地擁著她,等著她平靜。
此時的秋慧嫻早已經顧不得矜持,管不了茵兒、翠兒、崔嬤嬤幾個都在一旁候著,疼痛讓她無法思考,沒有力氣說話。
她閉上眼靠在謝長羽的身前。
謝長羽也沉默地擁著她,無聲地陪伴著她。
他知她疼的厲害,想安慰一二,卻又很是笨拙地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任何話語想必都壓不住那連心的疼痛吧?
若這傷在自己身上就好了……自己皮糙肉厚耐得住疼痛。
謝長羽胡思亂想之間低頭,唇碰了碰秋慧嫻的額角,“實在疼,就哭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