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將門嬌嬌一睜眼偏執王爺來搶親 > 第649章 太子的底線
    謝昭昭沉默片刻,寬慰道:“冀北其實也沒有那么糟糕,陳文碩那個人不錯,或許云瑤在冀北過的還行……您如果擔心,可以派人前去瞧瞧。”

“倒是想派,沒那么可心的人。”

張良娣低頭一笑,“其實我沒什么的,早知道瑤兒是要嫁人的。”

“她是太子殿下的女兒,自幼身份尊貴,享受了旁人沒有享受的尊榮,自然也有她這個身份不得不承擔的責任和義務。”

“我記得前朝有好多公主要嫁去異族,悲苦終身,她嫁去冀北,總比嫁到異邦好多了。”

謝昭昭一時不知說什么好。

前朝荏弱,四夷蠻橫,常以和親維持邊境和平。

幾乎每一朝都有公主遠嫁異邦。

張良娣又笑了一聲,“我啊,也便是想著你熟悉陳家那位,又和瑤兒情分好,所以這些話便和你說一說,與旁人我都是絕口不提的。”

謝昭昭也笑道:“你如果擔心云瑤,可以再派些人過去,沒有合適的人,我幫你選一選。”

“那就多謝了。”

張良娣與謝昭昭閑聊了小半個時辰后,謝昭昭便告辭離去。

離開之前,張良娣提了件事——為云玥議親的事情。

先前本來裴良娣請張良娣辦這件事情,但張良娣因為女兒出嫁和張自如死了的事情心力交瘁,自己倒是先病倒,這件事情就辦不成。

這便告知謝昭昭,讓她幫忙物色。

那話里話外,竟是提起謝昭昭六哥謝長安也不曾議親。

謝昭昭是見過云玥的,文靜又乖巧,只是身子隨了裴良娣不太好,若是匹配謝長安,其實也很不錯。

只是謝昭昭想起先前謝嘉嘉曾經提過,謝長安似乎和某位姑娘互贈禮物,這就不好亂點鴛鴦譜。

所以謝昭昭也沒明著多言,笑著應下便離開了。

謝昭昭回去的時候,云祁正躺在廊下的搖椅上曬太陽,明明是錦衣玉帶,一副富貴風流的世家公子模樣,偏偏把腳翹了起來。

動作慵懶隨性的沒個正形。

但又奇異地瀟灑好看。

謝昭昭在院門前腳步頓了一下,緩緩往前。

等她上到臺階上,云祁站了起來,扶著謝昭昭往那搖椅上去,“聊得如何?”

謝昭昭可不喜歡那搖椅,自己坐在了廊下欄桿邊,與云祁說了說張良娣那兒的事。

云祁笑道:“她找你給云玥做媒?倒是找對人了,你正好最近也沒什么大事,不如幫忙瞧一瞧。”

“……”

謝昭昭輕吸口氣,“沒給人做過媒呢,還挺束手束腳的,不知道從何處下手。”

先前曾為陳文碩遴選妻子,結果還沒定下,陳文碩自己看上別人了。

等于是擱淺。

云祁笑著正要說什么,林震從院子外面走進來,“殿下,太子回宮了。”

云祁收斂笑容,“那咱們就去拜見父親吧!”

“好。”

謝昭昭站起身來。

兩人直接前往太子辦公的院落。

難得的是,進去的時候,太子并未埋首與一堆的公文之中。

太子的目光掃過謝昭昭隆起的肚子,和藹地詢問:“可有什么不適?”

“沒,一切都很好。”謝昭昭微笑著回:“身邊的人還有阿祁都照看的仔細,父親不必憂慮。”

“那就好。”

太子一擺手,示意云祁跟上來,“我們父子難得能聚在一起,今日不忙政事,一起吃個午飯吧。”

“是。”

云祁跟在太子身側,順勢也扶了謝昭昭,明擺著是帶謝昭昭一起。

謝昭昭本想離開,但云祁扶她的手捏的緊,謝昭昭掙不開。

再加上太子也沒說什么……

謝昭昭想起自己以前好像也和他們父子用過飯,沉默了一瞬之后便也厚著臉皮隨著去了。

吃飯的時候謝昭昭并未多言什么,都是聽云祁和太子交談。

雖說是不談政事,但到底是天家父子,說著說著,還是轉到了貪腐的事情上面去。

不過說的都淺顯,深一些的問題兩人都避而不談。

飯后,云祁扶起謝昭昭,“早上起得早,你怕是累了,我送你回去歇息吧。”

謝昭昭想著,約莫云祁是和太子要說旁的事情吧。

累到的確也是累了。

她微笑著說道:“紅袖和紅霞送我回去休息就好,你留下陪父親說會兒話吧。”

“那……也好。”云祁交代紅袖和紅霞,“好好照看王妃。”

待到謝昭昭與紅袖紅霞一起離開,云祁轉向太子,“父親近日身子可還好?”

“老樣子。”

太子淡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孤的身體孤知道,不是幾服藥,幾頓藥膳能調理過來的,你不必日日盯著。”

“倒是那邱子陽之死,是你吧?”

云祁沉默不語。

“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你,你啊,膽子大,本事也不小。”太子緩緩地吸了口氣,“挺不錯……這次如果不是你,真的修出個什么通天塔,搞得天底下的道士都當自己是真神仙了。”

“又不知道要鬧出多少亂子。”

云祁垂眸:“是父親沒攔我。”

太子看向云祁:“別扯孤,與孤沒關系。”

云祁笑:“好的。”

太子執掌六部,耳目眾多,云祁能把邱子陽那件事情辦的如此干脆利落,不過是太子順水推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只是他既然不承認,那云祁也自然是不多言。

父子兩人你來我往地拉扯了幾句。

云祁忽然說:“父親,您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底線在何處?”

太子微微瞇起眼眸,“你想干什么?”

云祁說:“撥亂反正。”

“……”

太子盯著云祁狹長而深邃的眼睛,只覺得那眼眸之中如一片汪洋大海一般,平靜的不起一絲波瀾,卻偏偏又神秘莫測地讓人看不透他。

沉默良久之后,太子緩緩開口:“范圍縮到最小,傷害降到最低,不動國本,是孤的底線。”

云祁點頭道:“那兒子明白了。”

太子深深地看了云祁一眼,不在這話題上逗留,隨口地問起了經香閣,問起了貪腐。

他大約知道自己這兒子坐不住了。

以前太子會擔心云祁的分寸。

可是隨著云祁巡視一周,處置岐陽王府安頓冀北,太子對云祁的信任水漲船高。

他相信他有分寸,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如果實在他分寸不當……年輕人冒失一二也在所難免,他這做父親的,自然要為兒子保駕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