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將門嬌嬌一睜眼偏執王爺來搶親 > 第449章 猶豫就是最好的答案
  謝長淵看她猶豫,有些心煩。
  本是要以原本那吊兒郎當的姿態再逗趣幾句,卻是忽然沒了那份心思。
  謝長淵沉吟片刻,淡笑一聲說:“那你慢慢想吧。”
  之后便轉身離開了。
  陳書蘭錯愕地看著他的背影。
  他這是生氣了?
  還是在開玩笑?
  陳書蘭一時拿不準,立在門邊躊躇良久。
  青苔探出半個腦袋來:“小姐,五公子怎么走了?”
  陳書蘭垂著眼眸也不說話,搖了搖頭后轉身進了房間。
  青苔跟進去后,看到陳書蘭坐在桌邊的圓凳上看著地面,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青苔不由暗暗嘆了口氣。
  自從陳書蘭的病情好了之后,似乎一直就是這樣,隔一會兒便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
  陳書蘭原本就話不多,這樣下來每日也說不了幾個字。
  除了和劉嬤嬤與青苔必須的溝通外,陳書蘭已經許久都不會和人閑談了。
  青苔也曾主動和陳書蘭聊一些雜事趣事,但陳書蘭實在興致不高,大部分時候都是青苔在說,陳書蘭笑著聽,偶爾才點點頭或者“嗯”一聲。
  其余時候都是沉默。
  青苔知道自家小姐心不在焉,試了幾次實在提不起陳書蘭的興趣便只好作罷。
  劉嬤嬤說,小姐人在神不在了。
  所以現在小姐是神魂又飛去了哪兒嗎?
  青苔遲疑著上前,想詢問陳書蘭可想吃什么,或是隨便說點什么,給小姐把神魂召回來也好啊。
  不然這樣出神,時日久了又病了怎么辦?
  可她剛往前走了兩步,袖子就是一沉。
  青苔回過頭去看,卻是劉嬤嬤不知何時午休醒來,此時正在她身后拉住了她。
  青苔出聲:“嬤——”
  “出去。”
  劉嬤嬤壓低聲音,把青苔拉著走了。
  到了廊下,青苔擔憂地看著里頭的陳書蘭說:“嬤嬤,小姐又在出神,一直這樣怎么好?”
  “小姐是在想事情。”
  劉嬤嬤小聲道:“你別打擾她,她想好了也就好了,沒事的。”
  青苔還是很擔心:“可是——”
  “放心吧,最壞的時候都過來了,現在還有什么可是的?”
  青苔一愣,覺得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便點了點頭離開了。
  劉嬤嬤回頭看了一眼,陳書蘭端端正正地坐在桌邊,雙手交握垂放在膝前,垂著眼,睫毛隔一會兒忽閃一下。
  那張瘦削小巧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只是眉毛微微蹙著,或時而抿唇。
  劉嬤嬤輕嘆了口氣,知道小姐又在自己為難自己了。
  這一年來,小姐起起伏伏發生了那許多件事情,劉嬤嬤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小姐看似受中山王疼愛,其實中山王平素很忙很忙,真正的關愛又有多少?也只有她和青苔這兩個仆人一直陪在身邊,是真心照看小姐的。
  以前還有護衛陳清辭。
  只是陳清辭……身份所限,雖有心卻亦是畏畏縮縮。
  沒有讓小姐真正開懷幾日,倒是一直叫小姐忐忑憂思。
  謝五公子或許名聲不怎么好,但小姐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開心是真的開心,他也很能拉的下臉面來。
  只要小姐能用些心,讓謝五公子也收收心,以后未必不能琴瑟和鳴。
  只是小姐有時候死心眼……
  劉嬤嬤又嘆了口氣,知道這種事情自己勸是勸不了的,只能靠小姐自己想清楚了。
  她搖頭轉身,帶青苔給陳書蘭準備晚膳去了。
  *
  房間里,陳書蘭安安靜靜地坐了好久好久。
  想著方才和謝長淵的對話,思緒逐漸轉動,想起自己病了的那段時間,想起當初在京城的幾次相交。
  也想起謝長淵和那個舞姬。
  一時間心里五味雜陳。
  她覺得自己好像是介意那個舞姬的。
  她自小便被當做世家閨秀教養,端莊嫻淑,禮數周全,從未見過謝長淵那日和舞姬哺酒那種場面。
  這在她心里種下了疙瘩,提醒了謝長淵平素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風流成性,聲名狼藉到天下皆知。
  他自己也說過,在京中紅顏知己遍布。
  他以前和那些紅顏知己們,定然比那一日自己看到他和那個舞姬的場面更加……更加過火吧?
  陳書蘭咬住唇瓣,只覺喉頭翻酸。
  或許他對自己不過三分新鮮,等新鮮感一過,他或許又要過上原本那種瀟灑的日子。
  那么到時候,自己作為謝長淵的妻子要何去何從?
  把自己關在宅院之中,天不管地不管,任由他在外面流量脂粉叢,然后回到家中之后,當做什么也不知道,裝聾作啞地過日子嗎?
  感覺……她好像不是很能做得到。
  如果成婚逃開了陳家,卻又進入另外一種不順意的環境,那么為什么要成婚?
  而且,成婚不是一件幸福快樂的事情么?
  什么時候成婚成了躲避不順和苦難的手段。
  陳書蘭心情越來越沉重,只覺喉頭酸澀之感淡去,竟犯上幾許苦意。
  其實她也不是非要待在冀北,或者非要去京城才能生活。
  這世上天大地大,總有地方能容得下她。
  也不是非成婚而已,不是非要找個男人依附。
  簡簡單單過點日子其實就很好。
  可是越是這般想,謝長淵那雙多情的桃花眼越是在自己腦海的影像之中飄來飄去,心底酸澀之間沁著幾分不舍。
  這個浪蕩子——
  陳書蘭深深地吸了口氣,抬眸望向窗外。
  天已經黑了。
  原來她已經坐了這么久了嗎?
  怪不得身子這樣僵硬不適。
  劉嬤嬤瞧她看過來,立即笑著上前,“小姐要不要吃點東西?很晚了——”
  已經過了晚膳時間。
  “我不想吃……”陳書蘭扶著桌子站起身來,神色有些猶豫:“我、我——”
  她遲疑良久,看向劉嬤嬤說:“嬤嬤,我要怎么辦啊?我不知道怎么辦了。”.八一
  劉嬤嬤自小看著陳書蘭長大,對陳書蘭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也懂得她的心思,只瞧著陳書蘭的神情,便知道陳書蘭在問自己什么了。
  她溫聲說道:“小姐在猶豫,其實猶豫就是最好的答案,不是嗎?”
  陳書蘭怔住。
  劉嬤嬤嘆了口氣,輕聲說道:“您沒有那么果斷地否定這件事情,就證明您心里也是期盼和謝公子之間的婚事的。”
  “您猶豫,或許是擔心以后,可是以后的事情誰能說的準?一年多前老奴還覺得您一定會嫁入皇家,眨眼的功夫,就物是人非了。”
  “老奴覺得,還是過好當下,當下心里最重的期盼,就是該選擇的路子。”
  “至于以后,老天爺自有安排……若說怕后悔,世上誰都會后悔,選哪條路都有人后悔呢。”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