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將門嬌嬌一睜眼偏執王爺來搶親 > 第353章 動搖
  而苗先生因為發泄用力過度,自己也跌了過去。
  謝昭昭蹙眉片刻,上前把他扶起來,“你就是現在弄死他也無濟于事,坐在一旁緩緩神吧,看能不能想到什么別的辦法。”
  苗先生氣的臉紅脖子粗,卻又知道謝昭昭說的是對的,忍無可忍地踢了齊胤然一腳之后到不遠處坐下了。
  謝昭昭笑著問:“苗先生,你女兒是不是叫秋水?”
  “你怎么知道?”苗先生愣了一下,“是殿下告訴你的還是——”
  “我見到了人。”
  謝昭昭溫聲說道:“她現在人就在驛館里,一切都好。”
  苗先生大喜:“那就好,那就好啊。”
  一旁的謝長珩也似松了口氣。
  “您稍安勿躁。”謝昭昭安撫道:“我們總能想到辦法,離開此處的。”
  苗先生連連點頭。
  謝昭昭這才轉到齊胤然身邊去,將他啞穴拍開,“齊三哥。”
  齊胤然閉著眼,“我什么都不會說的。”
  謝昭昭犀利道:“那也就是說,其實還是能出去的,只是你自己不想說了?”
  “……”
  齊胤然抬眸看她,唇瓣蠕動片刻才說:“你很聰明,但也無濟于事,我早已抱定必死之心,沒有什么能叫我開口。”
  “嫂嫂和孩子也不能嗎?”謝昭昭平平說道:“你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也不在乎他們的?”
  齊胤然微僵。
  謝昭昭又說:“我猜所有的事情都和齊三哥沒有關系,你只是湊巧在齊家,湊巧姓了齊而已。”
  “云祁路過啟州時發現端倪,真正主導那些事情的人就一走了之了,然后留下齊三哥善后。”
  “齊三哥知曉這事情瞞不住,遲早會大禍臨頭,所以便將嫂嫂和孩子都送到了岳丈家中,企圖一人擔下所有。”
  “可齊三哥如此聰明,難道不知謀逆在我大秦是何等罪過?株連九族一個也跑不了!”
  那時謝昭昭聽到陸景榮說小孩頭蓋骨延年益壽之事,還以為有人為求長壽劍走偏鋒。
  而方才聽到四哥謝長珩說起鐵甲兵人,謝昭昭才意識到,齊家有可能在背后做的事情——一個富貴王侯何須鐵甲兵人。
  這般逆天行徑,那鐵甲兵人的戰力又那么強悍,只能說明齊家有不臣之心,企圖謀逆造反。
  齊胤然臉色發白,卻又強自鎮定,“你們沒有證據的。”
  謝昭昭笑了,“我們手上那個兵人便是證據……我猜你們煉了不止一個,有很多,應該已經被轉移了,所以你才這么篤定。”
  “那你們煉制這些兵人是有場所的吧?還得是極致隱秘的所在。”
  “到現在為止,啟州都沒有發現這樣的所在,我猜……要么它在深山人跡罕至的地方,要么……它就藏在啟州城某處。”
  “只是隱藏的好,所以暫時還沒有人發覺。”
  齊胤然深深地看了謝昭昭一眼,緊抿唇瓣,再不開口。
  她實在太敏銳,太聰慧。
  自己的一個眼神,和微小的表情都逃不過謝昭昭的眼睛,以至于讓她步步緊逼,所猜測出的東西八九不離十!
  “齊三哥。”謝昭昭冷靜地說道:“你需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只要是做過的事情便一定會留下痕跡,一定逃不過制裁。”
  “便算是如今暫且逃過了,他日自有因果報應。”
  “你沒有做過的事情,你便是為那些人承擔了,也是枉死,還連累你妻兒與岳丈家一起,你何苦?”
  齊胤然臉色已經慘白:“他們只是無知婦孺——”
  “朝廷律法,一人謀逆,九族株連,齊三哥不該說出如此幼稚的話來。”
  齊胤然頓時僵住。
  謝昭昭徐徐說道:“齊三哥出下策將我和哥哥困在此處,是因為知道逃脫不掉,想必也知道云祁暗中調動玄甲軍已經在啟州附近盤踞。”
  “縱然齊三哥有啟州司馬作為姐夫,手掌五萬兵馬,但這啟州兵馬大營的士兵,有多久沒有打過仗了?”
  “若他們戰力足夠,你們也不必苦心去煉鐵甲兵人……富貴散兵,如何與云祁在西境那些抗擊蠻人的鐵血部隊相比。”
  “若真要動起手來,恐怕毫無勝算。”
  “你便是把我們真的困死在這里,岐陽山莊也會夷為平地,到時以云祁的手段,我相信他必定可以追查兵人線索。”.5八160.net
  “只是那時候,老岐陽王一世威名盡毀。”
  “他為大秦立國征戰數十年,是首屈一指的開國功臣,封為異姓王榮寵無數,如今恐怕要因為齊三哥的魯莽,不但不能壽終正寢,還要遺臭萬年。”
  齊胤然臉上青白交錯,早已經沒了一開始的平靜。
  謝昭昭字字句句點在了要害之處。
  謀逆之事,歷朝歷代只可錯殺不可放過。
  齊家如今狀況,就算證據不足,一旦上報也會引起宣武皇帝震怒,古有殺一儆百,沒有謀逆的若有不臣之心也會被當權者舉起屠刀,以震懾其余蠢蠢欲動者。
  更何況齊家暗中的確做了一些不該做的。
  而老父親七十高齡,如今還躺在病榻之上,正走在他人生最后一小段路上。
  當真……要這樣孤注一擲地賭圣心,賭宣武皇帝會念在當初同袍之誼,對齊家高抬貴手……
  當真要為了那個背棄家族的人,配上岐陽王府忠誠,父親的一世英名,以及妻兒性命,和岳丈全族?
  “齊三哥。”謝昭昭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還有機會選。”
  齊胤然猛然抬頭,“若——若我將所知之事告知你們,你能保我妻兒無恙?”
  “我不能保證。”謝昭昭搖頭,直白道:“朝廷有律法,京中有陛下,生殺之權不由我說了算,但若有機會,我會為齊三哥爭取。”
  齊胤然怔怔地看著謝昭昭。
  如若她此事拍著胸脯說“我可以保證你妻兒無恙”,齊胤然怕是反倒不會相信。
  而便是這樣直白的話語,卻最容易戳中了人內心最深處。
  齊胤然沉默了良久良久,終于閉上了眼睛,“我沒有說謊,這里從里面的確開不了,但可以從外面打開——五更之后我貼身長隨前來服侍梳洗,若看到我不在房中,便會進來查看。”
  到時自然能出去。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