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跟我發脾氣？”
張乾冷靜的聲音從后面傳來。
老傅激動地說道：“張總，我老了，再有個一兩年也就退休回家看孫子去了，如果您覺得我已經沒什么用處了，大不了辭了我就是，我不敢有什么脾氣。”
張乾呲的一聲笑了。
他很少會對外人解釋自己要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可今天他難得的有耐心，對老傅說道：“想要把譚偉雄控制在我的手里，沒有人比何棠更合適了，我早就讓人在老譚訂的酒店房里安裝了攝像頭，只不過是讓何棠犧牲一下罷了，今后只要有了把柄在我手里，想吞下譚家的生意，總要在譚偉雄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您說的這些生意場上事我不懂，但是張總，您問過您自己的心嗎？何小姐她就真的只是您身邊的玩物嗎？養只貓啊狗的尚且都還有感情在呢，您也不是不知道那個姓譚的是個什么德行，何小姐送到他床上去，還有命在嗎？”
張乾不語。
老傅繼續憤憤道：“縱使你們兩家有恩怨在，何小姐今年也才20歲，您有把她當人看過嗎？多大的仇怨您要非要把她給逼上絕路？您當真就一點都沒對她動過感情？如果沒有的話，那您為什么一直放著林小姐不聞不問，卻整日里只知道招惹她？
張總，人總得看清楚自己的內心想要的是什么，有許多事，一旦做了就回不了頭了。”
“閉嘴！”
張乾少有的動了怒：“我看你是活膩了。”
對此，老傅早就看開了，隨便張乾怎么懲治他都無所謂了，話說出去心里總歸是舒坦，大不了明天再找份工作，左不過都是一樣給人家開車。
不知道今天為什么，車子的引擎聲吵得張乾頭疼的厲害。
他閉上眼的那一刻，腦子里竟然全是何棠的樣子。
何棠第一次見他，毫無防備又友好的樣子。
還有第一次被他壓在床上，哭的梨花帶雨求饒的樣子。
甚至連她的一顰一笑也會莫名其妙的像是幻燈片一樣在他的腦袋里過個不停。
這讓他煩躁至極。
他手邊的手機突兀的震了一下，提示有一條微信進入。
發微信的人是他一早就安排在酒店里的。
微信的內容說：【張總，譚偉雄已經帶人到達酒店，我已經讓我們的人都撤回來了。】
張乾看了一眼，視線落在‘撤回來了’那幾個字上，眼皮開始沒完沒了的跳個不停。
老傅的話還在腦海里不斷的回響，何棠哭的畫面不斷重復的出現在眼前。
他的頭疼的更厲害了。
漸漸地，他的手竟然不知不覺間已握住成了拳。
他想象不出何棠醒來后會是一副什么樣子，也會像在他面前那樣哭嗎？
只要一想到這里，張乾就如同芒刺在背。
他不是喜歡看何棠哭嗎？不是喜歡看何棠被他欺負的慘無人樣嗎？
此時此刻，他突然有點想不明白了。
他明明應該高興的，可為什么就是開心不起來，甚至還有些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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