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生死邊緣
祈胤按電梯的時候，夏程晨瞥見他手都是抖的，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按了電梯：“奶奶不會有事的！你別急，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嗯！”祈胤手都是冰冷的，心里全是莫名的怒火，壓抑不住想摧毀什么的沖動。
夏程晨心疼地拉著他的手，不敢去想發生了什么事，只在心里祈禱一定不能讓祈奶奶出事。
兩人下到停車場，夏程晨本來想自己開車，祈胤拒絕了，說他能行，夏程晨就沒和他爭，坐上車，提心吊膽地看著他飛快地就駛了出去。
兩人趕到醫院，下車就飛奔進去。
急救室門外已經擠了很多人，秋姨，祈奶奶的司機都趕到了。
“大哥，怎么回事？”祈胤一把將祈澈拉到一邊，粗聲問道。
“還不清楚怎么回事！我們一起吃了晚飯，奶奶說要休息就回房間了，后來秋姨給她送水吃藥，進去就看到她躺在地上，我們都被嚇到了，趕緊叫救護車把她送到了醫院，醫生還在檢查，我看情況不好就通知你了！”祈澈把事情經過說了。
一個家，兩個主心骨都躺到了醫院里，這是巧合嗎？
雖然祈奶奶也上了年紀，生病也是正常的，可是祈正光還沒醒，她就這樣，祈胤怎么能不往別處想呢！
他陰沉著臉，看到柯亞青在一旁坐著，她低垂著頭看不到表情，可是祈胤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做了什么手腳。
只是沒證據，他也不好指責，就把秋姨叫到陽臺上問話。
祈澈見狀也跟了過來，祈胤也沒顧忌，直接問道：“秋姨，你把今天奶奶的做的事，家里發生的事都和我說說！”
秋姨看看祈澈，惶恐地道：“老夫人和往常一樣，今天起來就來醫院看了老爺，回去后吃了飯小睡了一下。下午大少爺回去，她和大少爺在書房里談了一會！”
祈澈道：“奶奶和我商量給父親做手術的事，她說讓我們兄弟三商量下，還是盡快做決定！我還想找時間和你們商量呢！”
祈胤又問道：“后來呢？”
“后來，夫人回來了，去找老夫人，不知道說什么，反正夫人出來時臉色不是很好！我進屋收拾，老夫人唉聲嘆氣的，嘀咕了幾句誰也不省心。吃晚飯時，老夫人也沒吃多少就說飽了！之后她回房間，我算著時間給她送水吃藥，就發現她躺在地上！”
祈胤點點頭，秋姨跟了祈老夫人快二十年了，祈老夫人信任她，他也沒什么懷疑的。
“你和坤叔先回去照看家里吧，有什么事打電話聯系！”祈澈把秋姨先打發回家了，全留在這也不是辦法。
祈胤也沒急著進去，摸出支煙點燃，默默地抽著。
祈澈和祈南，他誰也不信任，所以也不會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他。
祈澈也沉默著，許久見祈胤一支煙快抽完也不說話，忍不住就道：“你怎么想？”
祈胤挑眉：“什么我怎么想，不是該我問你怎么想嗎？父親和奶奶生病，長兄如父，祁家你就是家長，不該你出來主持大局嗎？”
祈澈噎了一下，苦笑：“你這是擠兌我嗎？你就算不進祈氏，也該知道祈氏很多權利都握在柯亞青手上，我說了也不算，我能做什么主！”
祈胤淡淡一笑：“祈氏畢竟姓祈，你不想被人趕出去，那就拿出你的魄力來震住他們！別和我叫苦，也不用套我的話！我就一句話，你們怎么爭是你們的事，只要別太過分就行！更不要連累無辜的人！”
“你也姓祈，難道你就甘心祈氏落在柯亞青手上？”
祈澈冷笑：“我不是套你的話，我們畢竟是兄弟，也一樣被柯亞青排擠，我們兩就不能聯合起來保住我們共同的利益嗎？”
祈胤又摸出了支煙，叼在口中斜了一眼祈澈，笑了笑：“我還以為王啟才是你兄弟呢！”
祈澈摸了摸下顎，笑道：“你聽誰胡說八道啊，是不是以為我和王啟合作啊？沒那回事！他是找過我，想拉投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手上哪有錢，自然就回絕了他！我要找合作對象也只會找你啊！兄弟才可靠！”
滿嘴胡話，祈胤根本不相信他的話，也懶得和他再談下去，默默地抽著煙，想著中午左溢給自己弄來的祈正光的新遺囑。
外表看，祈正光的遺囑沒偏向誰，除了各人手上擁有的股權，祁家別墅在祈老夫人在世時所有權歸老夫人，老夫人百年后，歸柯亞青享有居住權，不允許變賣。柯亞青百年后由祁家長孫繼承。
祈家其他不動產，由兄弟三人平分，祈正光在祈氏的股份，由祈家長孫繼承，意思就是三兄弟，不管誰先生下兒子，別墅和股份都歸他所有。
三兄弟就只能享受股權分紅，對誰繼承祈氏董事長的位置，祈正光遺囑中就只有一條，由股東大會投票選舉。
這樣看，祈胤也有資格被提名。
他當時看到就想笑，祈正光舍得讓自己進祈氏嗎？就算他‘大公無私’，柯亞青和祈澈又同意嗎？
“聽說爸立了新遺囑，你覺得他會怎么分配？”祈澈問道。
祈胤彈了彈煙灰，漫不經心地道：“有這事嗎？他怎么分配也輪不到我，我才不關心，你上次沒聽他說，讓我別想他一分錢嗎？”
祈澈搖頭：“這你也信啊，你畢竟是他兒子，他說說氣話而已！”
“氣話也好，真的也好，我從來就沒指望從他這得到好處，所以也不關心……好了，大哥，我們去看看奶奶吧！”祈胤滅了煙頭，不想再和他說廢話，率先走進去。
祈澈看看他，也跟了進來，兩人才回到急救室門口，門就開了，醫生走了出來，祈胤和祈澈就迎了上去。
“醫生，我奶奶怎么樣？她怎么會暈倒的？”祈澈搶先問道。
醫生看看他，沉聲道：“病人是藥物過量引起的心肌梗塞，送來的及時已經脫離了最危險期，可情況不容樂觀，她上了年紀，能不能挺過這一關還不好說……樂觀點，要是今晚沒事，也許還有幾年的壽命……要是過不了，就沒辦法了！”
夏程晨在旁邊聽著就捂住了嘴，再一次感覺到生命的脆弱，昨天還和自己有說有笑的祈奶奶，才隔了一天就到了生死的邊緣……
要是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她昨晚就該和祈胤留下來陪著她。
“我們能進去看看她嗎？”祈澈問道。
醫生看看走廊上那么多人，皺了皺眉，道：“進去兩三個就行了，病人需要靜養，別刺激她！”
“嗯嗯！”祈澈點了點頭。
他和祈胤是孫子，又是祁家的人，理所當然該他們進去，柯亞青趕緊站起來，也跟著兩人進去。
夏程晨雖然很想進去看看祈奶奶，可也知道自己沒權利，就默默地站在走廊里。
祈澈，祈胤進去看到祈奶奶昏睡著，臉上罩了氧氣罩，兩人都有些傷感。
在祁家，祈奶奶對每個人都不錯，祈澈也承認，奶奶是這個家里對自己最好的人，不管她后來是不是偏祈胤，他都無法恨她。
祈胤看著奶奶，想起了很多事，這個家里，奶奶也是對他最好的人，他在國外念書，奶奶經常都會去看他，給他錢，他創業的第一筆錢也是奶奶瞞著祈正光借他的。
可以說，沒有祈奶奶的幫助就沒他祈胤的今天，他想起夏程晨讓自己孝順奶奶的話，后悔莫及，早知道生命這樣脆弱，他為什么在此之前不多陪陪奶奶呢！
要是她這樣就去了，那自己怎么辦呢？
祈胤眼睛就有些濕了，上前抓住祈奶奶的手握了握，在眼淚掉下來之前就走了出來。
祈澈轉頭看了看柯亞青，柯亞青一臉的悲傷，他皺皺眉，跟著走了出來。
柯亞青見狀，也趕緊跟著走了出來。
“阿澈，你奶奶這樣，你爸也不能做什么，這個家里就你做主了……”柯亞青哽咽道：“你看，我們是不是該給奶奶準備后事了？”
祈澈瞪了她一眼，粗聲道：“她還沒死呢，你急什么？行了，這里沒你的事了，你回去吧！”
柯亞青咬了咬牙，不甘地道：“剛才醫生也說了，她情況不樂觀！你是男人，你不操心家里的事，你不知道辦個喪事要準備很多東西，我這樣說有什么錯？”
她兄弟也上前幫腔道：“對，祈澈，大家都希望老夫人沒事，可也不能不做兩手準備啊！要是突然沒了，就措手不及了！”
“有錢還怕措手不及嗎？行了，誰再詛咒奶奶，我和她翻臉！”祈澈沉下臉不客氣地道：“都回去吧，我和阿胤守著，有事會通知你們的！”
眾人亂了一會才三三兩兩離開了，夏程晨走到祈胤面前，握了握他的手，低聲道：“那你留下，有什么事通知我！”
“嗯！”祈胤點點頭，見她要走，一沖動上前抱住了她，附在她耳邊道：“我希望奶奶沒事，要是她能熬過這一關，以后我一定加倍孝順她！”
夏程晨抬手也抱住了他，點點頭：“奶奶一定不會有事的！她一定能聽到你的話……為了享受你的孝順也要努力撐著！”
“嗯！”祈胤點點頭，還是舍不得放開她，嗅著她發絲的香味，感覺心慢慢平靜下來。
榮淼淼在一旁看著兩人旁若無人的擁抱，心里像被蟲子啃噬似地難受。祈胤在離自己越來越遠嗎？
她轉過頭，看到祈澈也看著兩人，好像很羨慕的樣子。
榮淼淼冷冷一笑，徑直轉身走了。
夏程晨抱了一會祈胤才離開，祈胤見她走了，又回到病房，站在門口看了一下就走到醫生辦公室。
祈澈遲疑了一下，也跟著過來，進門就見祈胤在了解祈奶奶的病情，盤問剛才醫生說藥物過量引起奶奶心肌梗塞是怎么回事？
醫生拿出剛才給祈奶奶做的檢查，道：“病人是不是經常服用含成分的心臟病藥？這種藥在治療心臟病都是小劑量服用，如果服食過量或同時服用其他類似成分的藥，會增加血液濃度，當血液中的藥物濃度超過6/時，就會出現室性陣發性心動過速，甚至心室顫動。還可誘發心房內血栓脫落，引起腦栓塞或心肌梗塞而突然死亡！你奶奶血液的藥物濃度雖然只有4，對于一個老人來說已經是很危險了！”
祈澈頓時睜大了眼，把檢查報告拿過去看，邊看邊道：“我奶奶的藥是她的醫生開的，她吃了好多年了，應該不會過量服用的！！”
醫生聳聳肩：“也許你們可以找她的醫生來問問，或者找家里人了解一下情況！”
這醫生說的很婉轉，在沒有確鑿的證據前，他不會亂說話。
祈胤和祈澈對視了一眼，兩人謝過了醫生，就一起走了出來。
“你怎么看？”祈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