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你為什么在這？”林善沒有再和面前的人爭論真假的事，雖然他心中明白，這世間的命運絕不是既定的，但也知道，這世間的一切也不是絕對的。
或許眼前這林善是以大手段推演出來的未來林善，只要知道的夠多，理論上的確可以推演出未來，這和命運不既定的定律并不矛盾。
他之所以會有點相信，主要原因還是亞當之前跟他說的話，這門后面是天主生物研究院的最高機密，既然都是最高機密了，出現點離譜的事情，好像也挺合理。
“我之所以出現在這里，是因為你走了進來，在你走進來之前我并不在這里，甚至，我并不存在。”那自稱來自未來的林善緩聲說道。
“哦？來自未來的我，為什么我走進這扇門后你就會出現？我們在這見面不是你在未來的某一刻謀劃的嗎？為現在的我指點迷津？”林善冷聲反問。
那自稱來自未來的林善緩緩搖頭。“剛剛已經說了，在你走進這扇門之前，我甚至都不存在，而且，我和你的觀點是一致的，我始終相信未來不是既定的，未來，本身就是個偽命題，你之所以能見到我，是現在的你做出了某種操作，召喚了未來的你，也就是我，而不是我在未來回到過去找你，對此我很驚訝，但以我被設定的層次卻可以理解。”
“如果是這樣，你只是被召喚過來的力量投影，你自己認為你會是真的嗎？”林善反問，對面的話他聽懂了，未來林善會出現在這里，是因為他的召喚，本質是門后面的力量。
“為什么不是真的？我很清楚的知道，我是來自未來的你，你一生中所有的事，只是我的一生中的一小部分，我一萬兩千歲，而你，不到四千歲。”未來林善幽幽的說著，“當你知道的足夠多，就可以推算出未來，我有沒有可能是未來的你，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
“羊皮紙、羽毛筆，是你此前最大的依仗，它們幫你尋魔藥，找機緣，規避危險。”
“但他們都在你成神的時候離開了，不想為你招惹敵人，此后的路都是你一個人在走，但這期間，你在天宮遺跡中遇到了自己的前身，他和你是同一個存在下誕生的兩份意識，他為你留下了詭秘權柄，現在的你，正在開發這道權柄。”
“我說的這些信息，應該可以證明一些東西吧。”未來林善盯著林善，“你知道的我都知道，我知道的你不一定知道，因為那些都是你尚未發生的事，我們本是一人，我出現在這里，指向已經很明顯，我能幫助你改變未來。”
“你先說說我的未來是什么樣子的？”林善只相信一小部分，這一小部分來自對亞當的信任，至于眼前這自稱是來自未來的林善，他是一點也不信。
“你會在一萬歲的時候，登臨詭秘主宰的王座，和其它主宰并列，為灰霧開辟新路，眾生共尊。”
“說這些都太遙遠了，回想我人生的前一部分，有兩件比較遺憾的事，我希望你可以彌補，我腦子里有聲音告訴我，我只能說這兩件事。”未來林善的聲音出現奇妙的變化，空靈、飄渺，又能聽出一種悲傷。
林善站在昏暗的空間中，面無表情地凝視著黑暗。
即使面對的，可能是未來的自己，他的表情也如冰山一般冷靜。
“什么遺憾，你可以繼續說。”林善的聲音平淡無波，仿佛他正在討論的不過是一件微不足道的瑣事。
“第一個遺憾，就在你的眼前。”陰影中的聲音低沉而有節奏，但在林善耳中，不過是風中的細語，“當你解決了監管者之后，就會離開人族，到處旅行收集信仰，以彌補詭秘權柄上的不足。”
“如果你就這么一走了之，多年以后你會得到一個令你非常遺憾的消息，你會想，如果我當年晚走一會，是不是就不會發生？”聲音中的停頓。
“趙小安。”對方說出了一個名字。
“趙小安…”林善低聲重復了這個名字，如果孢子通道的終點正確，趙小安理應在他之前就回到人族，可他回來這么長時間，從來就沒有聽到過趙小安的消息。
林善的眉頭微微一挑，“趙小安怎么了？”
“她會防止一場災難，但你會錯過幫助她的機會，如果你晚走一步，也許可以趕上。”聲音在黑暗中回蕩，似乎在試圖觸動林善的內心，“回到人圈后，她沒有第一時間回人族，而是進了虛空結晶體的世界，她想要清除結晶世界依附在人圈的錨點，但她明顯低估了敵人。”
“她現在應該是敵人被捆住了，想找到她是不可能的，你需要做的，是繼續待在人族，幫助人族抵擋入侵的虛空結晶生物，只要你能擋住前線的沖擊，趙小安就有辦法清除錨點，這樣一來，她便能生存下來——一個原本注定在這場事件中犧牲的先驅，會因此而得以延續生命，未來的歷史軌跡也會因此發生根本性的改變。”
“前提是，你得能夠抵擋住結晶生物的進攻，它們的數量浩如煙海，但虛空結晶體并不會產生怨念，你應該能擋住，只要趙小安在整個過程中不親自出手，她就有希望存活。”
“你有疑問嗎？”聲音詢問。
“虛空結晶體的世界……是被源庭所控制的？”林善問道，語調依舊平穩。
“沒錯，是部分源庭高階神靈在操縱。”未來林善說著，聲中帶著一抹輕蔑的冷笑，仿佛對這些所謂的高階神靈并不放在眼里。
“既然是源庭在控制，他們為什么不分敵我的屠殺源初生靈？”林善追問，眉頭緊鎖。
那聲音解釋道，“沒有不分敵我，他們殺的，都是敵人，源庭中有一部分是入侵者，他們藏的很深。”
“既然同為源初生靈，又何來‘侵略者’一說？”林善不解。
“呵呵，所謂的源初生靈，只有植墮族算得上。”聲音回復，帶著一抹諷刺。
林善心頭一震，“除了植墮族外，他們都是入侵者？他們來自哪里？”
“虛空，這是個簡單而直接的答案，灰霧世界作為虛空中的至高界域，自遠古以來便不斷遭受覬覦，一旦災難降臨，想要鳩占鵲巢者多不勝數，當然，唯有真正的強者才有能力這么做。”未來林善輕描淡寫地解釋。
“人圈被入侵，流浪兒幫不上忙？監管者沒有反應？”林善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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