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善緩緩點頭,“如果是突然覺醒的序列,的確是來自古人族的傳承。”
“‘雙子’一共有兩個能力,第一個的能力,能讓我們倆人之間形成一個通道,不管離的多遠,都可以轉移物品甚至是轉移人,第二個能力就是當我們倆人接近的時候會有一種相互加持的效果,提升彼此的實力。”
“不管多遠都可以?”林善深吸一口氣。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已經可以肯定,眼前這兩人就是奇點。
名為雙子無視距離的通道,林善第一時間想到鏈接兩個宇宙的通道。
黃穎先驅是因為什么死的?
其中一個原因就是要保護這條通道不被發現。
如果這姐弟倆真的是通道化身,是不是意味著,黃穎失敗了?
“我們最遠隔過兩萬多光年,再遠就沒有嘗試過了。”驚蟄搖頭說道,“但我們心中都有一種感覺,這條通道,不管隔多遠都可以聯通。”
“讓李煥然先回去吧。”林善對著旁邊的九七說道。
“好。”九七應了一聲,轉身出門。
九七走后,林善這才開始仔細打量驚蟄和谷雨姐弟。
這對雙胞胎姐弟靜靜地站在一起。
姐姐谷雨站在窗邊,身穿淡藍色的連衣裙,她微微皺起的眉毛顯示出她正在思考著什么。
弟弟站在姐姐身前,他穿著人宗長老級別的金邊長袍,微微彎曲著身體以示對林善的尊敬。
林善在打量他的時候,他也一直在視線飄忽的打量林善,眼睛透露出一種好奇的光芒,仿佛在尋找著林善身上的每一個細節。
林善隱約間能看到一條絲線連著這對姐弟,但轉瞬間就消失不見,像是幻覺。
沒想到,真找到了。
而且還這么明顯。
找到奇點后,下一步該怎么做?
殺掉奇點?
這是林善所知道的唯一辦法,如果還有其他的辦法,黃穎和其他先驅應該都不會選擇死亡這條道路。
“你們怕死嗎?”林善突然問道。
“怕。”
“不怕。”
姐姐說怕,弟弟說不怕,截然不同的選擇。
“如果你們死了,人族就能恢復往日的和平,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會在死人,你們愿意為了人族犧牲自己嗎?”林善繼續問,他只是簡單的問問,并沒有道德綁架的意思,最后結果怎么樣,和他們自己的意愿并無關系。
就如同以往的奇點,他們也沒有選擇的權利。
人族每次出現奇點,都是人族即將一飛沖天的前兆,每一位奇點都可以成為人族歷史上史無前例的功臣。
可惜的是,人族的發展早就被限制住了,這種人,并不允許被存在。
就林善所知的,人族遭受的毀滅性打擊就有三次。
這就預示著人族最少誕生了三位奇點,如果這三位奇點都還活著,統治這片星域可能就沒有巨人族什么事了。
這并不是玩笑話,林善認為人族有這個實力。
只是達到了序列3層次神靈黃穎,就足以帶領人族沖出星域,大域,乃至去往更遠的地方。
可惜,連這種層次的神靈都在人劫之下灰飛煙滅,林善望向眼前這一對雙胞胎,心中明白,他們或許已經注定要犧牲。
“林先驅,您是說,我們要死了嗎?”驚蟄深吸一口氣詢問道,他不想死。
“我們不怕死,但,我想知道原因。”谷雨上前一步。
谷雨雖然心中苦澀,但想到林善剛剛所說,他們死了,人族就會恢復以往的平靜,如果真是這樣,她愿意。
“原因...我也想知道原因。”林善走到窗前,拿起水壺澆起了花,“如果你們熟知歷史,應該知道,人族發展史上,這種事發生了很多次,包括前不久對聯邦的征戰也是,那次畢竟幸運,有先驅頂在前面,人族并沒有太大的損失。”
“這次不同,你們什么都不知道,如此下去,人族必將再次分崩離析。”林善放下水壺,將枯死的葉子摘去。
“我不理解,依照林先驅所說,人族這場劫難完全由我們而起,我們是罪魁禍首,但這一切我們卻一無所知,現在林先驅出面就讓我們姐弟二人赴死,哪怕您是先驅,我也不能接受這種斷決。”驚蟄挺起胸膛,帶有怨氣的說道。
谷雨想說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沉默不語。
“這一點,是最可悲的。”林善走到驚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驚蟄涌起的怒氣頓時消散一半,林善身上腐朽垂暮的氣息令他傷感。
“你們都是了不起的英雄,但是,就因為你們太了不起了,所以人族的敵人懼怕你們,懼怕你們帶領人族發展起來,這才有這次人族的劫難,人族的敵人想要殺死你們,我們打不過他們,為了減少損失,只有犧牲你們,這種事,人族歷史上,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以往的幾次,站在你們現在位置的,都是先驅,結果,他們都死了。”林善的聲音很輕,帶著蒼老和沙啞。
說者很隨意,但兩位聽者卻感到無法呼吸。
“人族的敵人是誰?”驚蟄問道。
“不知道。”林善搖頭。
“如果是你,你愿意嗎?”驚蟄望向林善。
“不愿意,我一直在反抗命運,不想成為命運的棋子,但你能在這看到我,能聽我說這些事,都是命運的安排,很多事,我也不想,但我還是做了。”
“如果我現在逃跑,你會抓我嗎?”驚蟄往后了兩步,抓住谷雨的手。
林善笑著搖頭,“我只是一個普通老頭。”
下一秒,驚蟄拉著谷雨化作兩道流光迅速的消失在天際。
九七從門外進來,“就這么讓他走了?”
“每個人都有反抗命運的權利,這事不歸我管。”林善坐在床上,揉了揉肩膀,“再給我梳理梳理吧,感覺全身酸痛。”
“好。”九七幫助林善雙腿交叉盤起,口中問道,“他們走了,人族怎么辦。”
林善舒服的輕哼一聲,“他們走不了的,正如同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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