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事嗎，沒事就走吧，你想回灰霧，只能等夏先驅主動找你，你在我旁邊，我有種莫名的慌。”
“慌什么？”
“萬一你死在我這怎么辦，我能不慌嗎。”周換生翻了個白眼吐槽道。
“莫名其妙...”林善瞥了他一眼，那樣子不像是假的，起身往外走，“有問題再來找你。”
“明天我出差，十年八年可能回不來。”周換生提醒道。
剛出門道林善突然又折返回來。
“你干什么？”周換生往后退了兩步。
“你在害怕什么？”林善盯著他。
“這么點時間就這么大了。”周換生沒有直接回答林善的問題，只是盯著林善背后，一臉的忌憚。
林善往后看了看，什么都沒有。
“有些東西不能說，反正我們不能待在一起太長時間，不然會發生不好的事，你快點走吧。”周換生再次往后退了幾步。
林善打開窗戶，從中一躍而下，他折回來只是因為走電梯太麻煩。
林善走后，周換生坐在座位上，從抽屜里拿出一包薯片繼續吃著。
“工作太累了，要不要找個時間摸幾百年的魚？聽說灰霧中好像有一片不錯的旅游圣地，源質海和存續院那幫家伙整出來的，說是有助于壓制神姓...壓制和平衡可不一樣，我不信真有這么神。”
“必須眼見為實！”
周換生在想什么，林善自然是不知道，反正他現在的心情不太好。
紀興一臉沮喪的蹲在門外，他心情已經不能用不好來形容了，今天對他來說無異于天塌了。
他的畫技本就在協會中墊底，這次違紀被幾個關系一直不好的高級畫師添油加醋，畫師協會對他這個小畫師自然不在乎，直接將他從畫師協會中除名。
能進入畫師協會，等同于在幾百年前考上名牌大學，協會的各種補助，甚至要超過普通人的工資。
這么一個鐵飯碗，就這么沒了。
紀興已經想到以后的生活方式，進廠打工，每天過著機器人一般的生活。
如今的地球科技的確發達，但該有的窮人一點也沒有減少，富人居住空間站，日常交通出行直接傳送，窮人被壓榨價值，失去自由。
“哎..”紀興嘆了口氣，打算先回家和家人商量一下再做打算。
這時，突如其來的顫動驚醒了他。
紀興抬眼就看到林善在拍打衣服。
紀興先是愣了一瞬，隨后露出一副見了鬼的眼神，指著林善，“你...你...你不是剛剛那只鬼嗎？”
林善臉色直接黑了下來，本來心情就不好，出門還遭罵。
但轉身一看，是之前在里面遇到的小胖子。
“是你啊，肚子餓了，準備去吃人。”
林善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拍拍褲子準備傳送走。
林善只是想嚇唬他，卻沒想這小胖子當真了，他突然沖上來抱住林善的褲腿，“你答應我的，看完家之后就去投胎，你不能去害人...”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傳送已經啟動，兩人被一同傳回林善現在的家中。
家中。
林善見抱住自己的腿的小胖子，有些無語。
“能碰到...你不是鬼嗎？”小胖子顫抖的手突然止住，一臉驚異的看向林善。
林善懶得搭理他，啟動傳送裝置打算將他送回去。
“難道，我也死了，所以才能碰到鬼，這里就是地獄嗎？可是，好美啊...感覺像是天堂。”小胖子發現身處的環境發生變化，看向透明玻璃外的繁星。
小胖子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臉的悲意，“我死了，我的家人怎么辦...”
“你沒死，這是我家。”林善見這小胖子可憐兮兮的樣子，停下傳送的動作，可能兩人遇到的事不是一個層次的，但是情緒上，或許真的有那么一些共通點，林善走到一處內置的吧臺前，問道：“喝點什么？”
“你家？”小胖子雖然看起來傻乎乎的，但傻子是進不了畫師協會的，他只是深入一想，就明白了，林善并不是鬼，一切都是他先入為主。
“這里是，傳說中的空間站嗎？你是空間站居民？讓其他人看不見你，也是某種高科技嗎？”小胖子起身，驚嘆的看著周邊充滿科技氣息的裝潢。
“嗯。”林善嗯了一聲，算是回應，又道：“來賠我喝一杯。”
“哦，好。”小胖子在身上擦了擦手，有些拘謹的坐在林善對面。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小胖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有點吧，可能這具身體神性被壓制的厲害。”林善一口飲凈杯中酒。
“神性？”小胖子小小的喝了一口，立即伸出舌頭，用手不斷的捋著舌頭，似想將酒精捋下來。
只這一口，還沒下肚，小胖子的臉已經開始泛紅。
酒精的影響下，他的膽子逐漸大了起來，“有什么不開心的可以說出來，你們空間站居民，那么有錢，還能有什么煩惱的事嗎？”
林善看他的樣子，笑了笑，“如果，你感覺你要走的路的終點，已經被人規劃好了，你會怎么辦？”
兩杯酒下肚，小胖子已經滿臉通紅，聞言，他面露驚喜，斷斷續續道：“還有..這種好事，那我得...好好...謝謝他。”
“但是，終點..不是由過程來決定的嗎，哪有..省去過程決定終點的道理，如果..沒有我十年來的努力，就考不上畫師協會，如果..我沒有那么膽怯，就不會被畫師協會除名......”
“是因為我嗎，之前欺負你的那些人。”林善怔了怔，他倒是不知道這點。
“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我自己，哪怕今天沒有遇到你，明天或者后天，還是會遇到下一個你，總有一天我會被除名，我必須改變我自己，改變過程，才能改變這個結果......”
林善看向已經喝趴下的小胖子，有淡金色的光芒在他身上匯聚，宛若一枚柔和的小太陽。
蘊含在他體內的特性覺醒了。
“從今天開始，你可以改變這個過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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