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想著，林善也是立即問了出來。
“小人族每次都是倒數第一，是不是有其它因素？”
雖然是疑問句，但林善幾乎可以肯定，在世界規則刻意維持平衡的前提下，小人族四十九次倒數第一肯定是不是意外。
有加強版的職業，還有安德獵這種高戰力的存在，爭個十一有那么難嗎？
“當然不是意外，這也是我接下來要說的。”安森接過話茬，稚嫩的面龐陰沉可怖，桌角被他徒手掰下來一塊。
他緩緩說道：
“鬼主是世界規則補償的臣位，世界規則這么做，是為了維持‘序列之爭’的平衡，種族實力跟不上就增強臣位的實力。”
“而且，鬼主雖然有五種能力，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覺醒五種，大部分人覺醒兩種到三種就已經是極限，曾有最驚才絕艷的絕世天才，也才覺醒四種能力，鬼主臣位上限很高，但也得看使用的人。”
“哪怕是這樣，其它十一家也不允許有這種非比尋常的臣位出現，‘序列之爭’的最初，必將上演一幕群雄圍攻鬼主的戲碼，等鬼主被清除，‘序列之爭’才算是真正的開始，這么多次‘序列之爭’，無一例外。”
雖然心中早有設想，但安森的話澆滅了林善最后一絲僥幸，哪怕已經做好準備，林善心里也愈發凝重，他會不會步入其他鬼主的后塵？成為第一位被清除出場的臣位。
羊皮紙可真是為他選了個好開局，本以為一萬年壽命是花在出生上了，現在想想，這出生好像也不咋地，開局就要受到所有人圍攻，哪怕他的能力強于其它臣位，也必然頂不住圍攻。
飲恨當場只是時間的問題，這局該怎么破？
自己能想到的，前人應該也都能想到，他們一次次失敗已經證明敵人的準備異常的充分，根本不會給他破局的機會。
不是沒有機會...
其他鬼主做不到不代表自己做不到。
自己和其他鬼主的最大差異在哪？
他覺醒了五種能力！
他的戰力應該是這個世界的頂峰。
個人的戰力超高，可以成為破局點嗎？
林善在心中仔細思索。
其他人見林善陷入沉默，也是一臉凝重的不再說話。
林善的壓力他們可以體會。
如果不是感覺林善的天賦和品行都尚可，他們壓根就不會坐在這里，也不會暴露自己。
至于‘序列之爭’，就讓鬼主自己去爭吧，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這種事他們不是第一次做。
林善這個鬼主有些特殊，進入這個世界竟然直接出現在他們組成的‘家’中，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有其他外力的推動。
“他們可以找到我們的位置嗎？”思考了許久的林善，突然出聲問道。
“十二臣位中有一特殊的位置——言主，言主雖然沒有多強的攻擊能力，卻可以找到其他臣位所在。”
“忒彌斯族的臣位就是言主，一直被牢牢的掌控在癸干忒斯族手中。”
林善發現疑點，“忒彌斯族的臣位是癸干忒斯族人？”
“嗯。”安森點了點頭，“我知道你要問什么，臣位這種東西有兩種賦予方式，一種是外界有本族的人進入，臣位會自動找到他，如果外界沒有本族的人進入，為了‘序列之爭’順利開啟，也可以由巨人族的王賦予，癸干忒斯族已經將排名前幾的巨人族牢牢掌控在手中，拿到他們的臣位很容易。”
“最初的‘序列之爭’，十二臣位都是癸干忒斯族人，對他們來說，這只是一場試煉，無數年過去，外界的巨人族逐漸破開癸干忒斯族的封印，派遣族人來到這個世界，這才打斷癸干忒斯族的壟斷，但就目前來說，癸干忒斯族一族五臣位，依舊處于絕對的優勢地位。”
林善輕輕的“嗯”了一聲，盯著他們認真的說道：“我的目標是那頂王冠，希望你們也是。”
一股漆黑的迷霧以林善為中心快速的蔓延，包裹整棟房子。
坐在一旁的安德獵等人只感覺身前一片漆黑，徹底失去林善的身形。
林善的聲音忽遠忽近，飄忽不定，“如果你們想做出歷史性的突破，現在幫我召集所有能召集的小人族，動用你們的關系在最短的時間里幫我找到言主的位置。”
“我有點事要處理，晚上如果沒醒也不必叫我，找到言主的位置后立即通知我。”
等到黑色迷霧散去，林善已經回到房間里。
廳堂中，讓人窒息的沉默中，安森敲了敲桌子，“你們...怎么說？”
“四種能力？”安琪露出驚訝的神色，雖后露出不知是開心還是憂傷的神色，“四種能力也不是沒有過，言主是破局的關鍵，這很容易看出來，對面知道這一點...”
“不是。”婦人帕斯搖了搖頭，凝聲道，“是五種能力。”
她聲音有些異樣，不知是激動，還是震驚，“巨大化、霧化、鬼影、詛咒武器、以及...剛剛所用的從未出現過的鬼霧領域。”
安德獵愣住了，接著，那張雕塑一般沉穩的臉龐，布滿了震驚之色，哪怕是現在十一臣位圍攻家門，他也不會露出這么劇烈的情緒撥動。
五種能力全部覺醒，也就是說，林善現在就是這個世界的戰力天花板......
什么樣的天賦才可以覺醒五種能力？
他雖然誕生在這個世界，但是，通過輔佐鬼主，大概知道外界的一些事情。
他知道，這個世界的‘序列之爭’是在為超規格序列‘詭相天地’選擇承載者。
也知道，鬼主覺醒能力的多少，和鬼主本身的天賦有關。
他隱隱記得，那位覺醒了四種天賦的鬼主提起過，天賦就是外界的靈異質量，他曾說過，他的靈異質量已經達到他那個等級所能達到的巔峰，鬼主的第五種能力，不會有人覺醒出來。
林善這是...打破了常規？還是說，曾經那位丘陵族天才過故意夸大自己的天賦？
忒彌斯神宮。
一棟掛滿了天平的宮殿內。
宮殿內唯一的光源就是桌子上放著的三根蠟燭。
它們呈三角形放置。
中間有一柄天平。
天平的一端明明什么都沒有，卻好像承載著未知的重量。
一位高大的蛇足巨人跪坐在桌前，用一把鋒利的刀刃劃破粗大的拇指肚，殷紅的鮮血泌出。
他用力擠著劃破的拇指肚，一滴滴鮮血低落在高高翹起的天平上。
鮮血滴到天平上瞬間消失，但隨著鮮血滴落，天平正在逐漸恢復平穩。
嗚嗚~
明明在室內，卻有陣陣風聲乍起。
燭火左右搖擺，不僅沒有熄滅，反而高高串起。
“找到了。”某一刻，蛇足巨人自語，眼中迸發出金光。
另一邊。
林善回到房間。
緊緊握著胸前的發燙的指針吊墜。
他的意識逐漸模糊，直到徹底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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