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也不確定李世耀三天后會不會接任鎮守，李世耀的作為，他可以理解。
但是，站在人族的角度來看，這是不可饒恕的叛逆。
序列7魔藥除了先驅只有幾個人獲得，算的上是當前人族的巔峰戰力。
這么一個巔峰戰力，人族需要花費無數人力和資源，序列7魔藥不是大白菜。
人族有部分高層甚至已經決定將李世耀‘處理’掉。
要想過平凡的日子...可以。
先將特性傳承給需要的人。
但因為李世耀一直裝傻，傳承特性是一件很嚴謹的事，本人如果不愿意是不可能強制完成的。
第二種方法就是殺掉原來載體，用剩下的魔藥輔藥重新配置出魔藥，這樣做有些不人道，而且耽誤的時間太多，新序列7晉升又將耽誤幾十年時間。
高層有些爭執，再加上他本身已經是序列7，人族沒幾個人可以限制住他，所以這些年來人族一直沒有處理李世耀的事。
但這次，如果他再拒絕，林善對他也有些想法了，逼迫傳承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他的序列是自己在灰霧里獲取的，人族沒資格限制他，他想做什么都行。
但是他所有的序列都是人族給予的，這就由不得他了。
必要時候，使用強制手段是必須的。
至于，劉恒的事...劉恒壓根就沒有找過林善。
林善認為，那時的人族高層…做的并沒錯。
劉恒將他給予的魔藥轉身交給當時已經活不了多久的李世耀，哪怕他賭對了，也無法抵消他所犯下的過錯。
想讓人族再重視他是不可能的，其中也有它的因素，因為這魔藥是林善親自給的，意義就更不一樣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劉恒被邊緣化都是正常的。
人族的確需要天才人物，超凡資源也大都給了這些人，用于快速的制造可用戰力。
但是，天才的前提是忠誠，哪怕是對執政體系有意見，至少要忠于種族。
以后有實力了，哪怕是推翻了當前的體系，建立一個他認為更完善的體系，也不算是背叛種族。
但是，拿了資源后，直接擺爛。
這與背叛無異。
劉恒屬于前者，不忠于種族，在魔藥極度稀少的時候，拿著林善的信任去做不利于種族的事。
李世耀屬于后者，已經很接近背叛了。
站在種族利益的角度，劉恒無法被原諒。
但李世耀的情況有些特殊，他的確是天才，而且還有挽救的可能，林善希望他可以想通，為此...哪怕編造一個謊言也值得。
等他某天明白何為種族的時候，就不需要再用謊言來支撐了。
如果他能成為人族新鎮守，將百億子民的事情放在自己肩膀上，這一天就不會太遠。
R1駐地。
林善照常的處理日常事務，小南坐在他不遠處準備交接文件。
“林鎮守，你還會回來嗎？”正整理文件的小南突然抬頭問道。
“回哪？”林善頭也不抬道。
“神廊駐地。”小南低聲道，“我剛來的時候才19歲，現在已經40歲了，在這里陪您的日子比我此前的一生還要長。”
“我...我有些舍不得您。”小南說著，聲音有些哽咽。
“有什么舍不得的，當初，如果不是我選中你，或許你會有更大的成就，不會在這里蝸居20年，早起晚睡做著秘書的工作。”林善笑道，“我沒記錯的話，你是軍部第27屆兵長，天賦才情都是上一輩頂尖的。”
小南看向窗外，透過虛空透明的玻璃，能看到輝煌的神廊橫貫天地。
“小時候的事，我都快忘了，那時...除了訓練沒有任何閑下來的時間，比起在軍部，我更喜歡這里，喜歡站在人族守護人圈的第一線。”
“就像前方那道神廊，它明明就在那，它輝煌、神秘，有著無與倫比令人顫栗的偉力，但族地里有多少人不知道它的存在......”
“我是幸運的，在軍部遇到了好的長官，之后又遇到您，您什么都沒教過我...卻是我最好的老師。”
“我很喜歡這份工作。”
林善活動活動筋骨，起身來到透明的玻璃前，出聲道：“你是一個好秘書，但我應該不會再回神廊了。”
小南假意翻閱文件的手輕微顫抖，啟齒道：“知道了。”
“神廊這邊的文件你都看過，你應該知道，‘逐火’一直在醞釀著陰謀，神廊被攻破的那一瞬，一定也是萬族凋零之時。”林善望著虛空神廊，眼中被映照成金色。
小藍咬著嘴唇，分析道：
“按現在的局勢來看，這一天應該還早，植墮現階段不敢攻破神廊，怕神靈會再度復出，但更不敢讓神廊成型，那樣的話萬族就會立于不敗之地，在它們有實力對付萬族神靈之前，應該不會選擇攻破神廊。”
“錯了。”林善搖了搖頭，“角度不對。”
“它們不需要對付神靈，只要它們有實力一波沖毀萬族，就足夠了。”
“只剩下神靈，對‘逐火’沒有威脅，神靈不可能將它們全部屠殺，后面十萬年、甚至百萬年、人圈將是植墮兩族的天下，萬族只能夾在中間求生存，哪怕是神靈它們也可以慢慢對付，萬族再次翻身的可能性非常小，我們不比植墮兩族，我們晉升太過于艱難。”
聽了林善的言論，小南顯得有些憂愁。
這種關乎整個文明存亡的信息，太過于沉重，如果是普通人，每天接觸她所接觸的信息，恐怕早就瘋了。
“走一步看一步，不要小看那些擁有十幾萬年底蘊的至強族，我們毫無辦法，不代表他們沒有。”林善安慰道，隨后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其它駐地有人呼叫援助。
三天很快過去。
李世耀如約來到R1駐地。
在林善的安排下，從一個徘徊在人族邊緣的人，直接成為人族新鎮守。
失去了駐地的限制，林善接下來有很多時間可以處理自己的事。
那木偶頭像的人還沒聯系他，他打算先去狐族尋找涂山染柒，不知她叫自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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