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這棟足有一百多層的高樓內有幾只螞蟻，林善都清清楚楚。
他也在瞬間鎖定了自己想要找的人。
收容大廈最頂層。
傅宜衣和傅宜熙各自跪在地上。
前方是一個香爐，上面燃著剛插上的香，香爐后方，是兩尊木質的靈牌，靈牌上貼著黑白照片。
父靈——傅臨之靈位。
姑靈——傅瑩之靈位。
“父親，姑姑，請保佑我和弟弟免受亡魂干擾。”傅宜衣口中自語，隨后誠心跪拜。
傅宜熙跟著一起拜了下去。
隨著他倆的祭拜，那兩尊木質的靈牌，開始散發瑩瑩的白光，白光化為白色粒子，緩緩飛到姐弟二人身上。
姐弟二人像是嗑了藥一樣，眼神瞬間明亮起來。
一旁，靠在門后的樊奕曼捂嘴打了個哈欠，“好了沒有，你們的父親和姑姑要是知道...他們死了都要被你們當做工具人，估計氣的把棺材板掀了。”
傅宜衣慢悠悠站起身，此時的她依然沒有當年的稚氣，這個雖然看容貌沒什么變化，實際上已經到了抱孫子的年紀。
“第一，父親和姑姑沒有尸骨，為了避免靈異現象頻發，族地現在大力推廣火化，雖然我是反對的，但總不能和上面對著干，不是嗎？所以......爬出來就不用想了，飄出來還差不多。”
“第二，我和弟弟對他們的思念都是真的，要不然，靈位也不會成為收容物。”
“第三，我們現在的確需要幫助，有了他二老的加持，今天一定要把那大槐樹下的綠衣女鬼給超度。”
“我狩夜教的教義，就是秉承林善先驅的意志，為人族清理一切不安穩的‘東西’。”
傅宜衣嚴肅的說著，隨后從旁邊黃色布袋中抽出一把巨大的木質砍刀，刀身刻錄著奇異的符文。
這木刀足有一人高，傅宜衣扛在肩上就要往外走。
“姐，先別走啊，我的呢？”傅宜熙驚道。
“哦，對了，把你忘了。”傅宜衣伸手摸向腰間，一把銘刻著符文的木質匕首被她抽出，“做我這把刀的時候還有一些邊角料，我多做了一柄匕首，送你了。”
傅宜熙連忙接住木質匕首。
他先是看了眼傅宜衣手上的大砍刀，又看向自己的匕首，久久無語。
算了，這東西只是古籍上記載的，桃木對陰物可以造成不俗的傷害，但傅宜熙感覺，大概率是假的，他懶得和自己的暴力狂姐姐多說，說多了指不定還要被揍。
路過樊奕曼的時候，傅宜熙停下腳步，看向樊奕曼略顯疑惑，這貨平時不是最信民間鬼神的嗎，怎么這次一點準備都沒有？
“你沒有準備嗎？”
“有啊？”樊奕曼瞥了他一眼，指了指下面，“我買了一棵桃樹...”
傅宜熙：“......”
“你們快點，坐專機從刻度8空獄走，飛到東海也要兩個多小時，我們必須天黑之前到。”傅宜衣在電梯前催促。
突然，一道白影出現在電梯旁，擁有極高職業素養的傅宜衣想都沒想，提起砍刀就往前一豁。
明明只是普通的木質砍刀，但上面的符文在揮砍的時候卻亮起藍色靈光，砍刀和電梯外的金屬墻相撞，帶出一道長長的火芒。
林善望著墻壁上焦黑的刀痕，又看像傅宜衣手中的大砍刀，略顯詫異。
原以為只是花架子，沒想到...還有點東西。
這上面的銘刻是山海神術中的觸發儀式。
剛剛那一下，在揮砍的過程中木刀明顯變重，材質變硬。
看來，這么些年過去，不僅科技在迅速發展，神術也被玩出花了，這樣制作出的物品可能比正常的源初武器還要好用，但也有缺點，每次使用都是一次獻祭，不是超凡難以長期使用。
一刀沒有砍中，傅宜衣單手將手中的大砍刀一橫，就要往后橫掃。
這時，傅宜熙和樊奕曼已經看清了林善的樣貌，他們是見過林善的，幾十年過去，林善絲毫未變，甚至連氣質上都一樣，就好似他的時間是定格的一樣。
傅宜熙和樊奕曼根本來不及提醒，傅宜衣第二刀已經襲向林善。
刀刃被林善兩根手指夾著。
“怎么，我們有仇？”林善似笑非笑的問。
“啪...嗒~”大砍刀掉在地上。
“林....林...林..先驅，你...聽我解釋，我以為你是哪里來的孤魂...不是...不是...我以為你是鬼。”
“嗯？”
“啪。”傅宜衣給了自己一巴掌，“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唔唔唔...”
傅宜熙眼疾手快，一把將傅宜衣的嘴巴捂住，“不好意思啊，林先驅，我姐這些年和那些鬼魂打交道太多，可能是被侵蝕了，腦子已經不太夠用了。”
“族地里有很多鬼魂？”林善問道。
三人先是往后退了一步，認真的對的林善躬身拱手行了個后輩禮儀。
林善擺了擺手，一股無形的力將他們托起。
傅宜衣一改之前的模樣，正色道，“林善先驅是許久未回族地了吧，自從第二次遷移過后，人族族地就多了一個特性，‘聚魂’，這是其他各族都不曾擁有的。”
“人族族人死后，有極小的概率，靈魂不散。”
“停留族地的靈魂種類多樣，根據死因、生前的行為習慣、或者心中的執念等因素，他們會對族的造成不同程度的負面影響，總之...沒有好的。”
“而且，隨著時間推移，停留族地的靈魂越來越多。”
“沒找到問題的根源？”林善皺眉，靈魂不回歸原質海，也不去地府，停在族地和活人相處...這情況可能不太好。
哪怕他們對生人沒有惡意，自身攜帶的靈異也會傷害到生人，這其中肯定不乏一些對生人充滿惡意的惡魂。
“不知道，可能那些高層知道吧，我們只負責處理。”
“怎么處理？”
“無論好壞，全部打散。”傅宜衣道。
“你們這是...要去處理很厲害的鬼魂？”林善看著傅宜衣手中的大砍刀。
“對，大槐樹下的綠意女鬼，大部分時間她都會變成一顆草，這女鬼只有我和弟弟可以看見，其他人都看不見，每次路過，她都會和我們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這次決定去把她超度了。”
“大槐樹下的綠衣女鬼...”林善自語，他感覺有些熟悉，大槐樹以及整片東海，實際上就是原族地的遺址。
“只有你和你弟弟可以看見...她和你們說什么？”林善繼續問。
“我路過那三次，她每次都會問我，認不認識一個很會養花草的男人，那男人還給過我很多好吃的果子什么的，反正...我都聽不懂。”
“我長這么大...從來就沒遇到過投喂的男人，我感覺她一定是有很深的執念，把我認錯了，她實力很強，這次我準備偷襲，超度了她，我感覺她很痛苦。”
“你確定...那是靈魂？”
司音，這么一個名字突然出現在林善的記憶中。
司音是草...
他為什么認識司音？
完全沒有記憶。
林善面色凝重，打算有機會去大槐樹下看看，是不是他所認識的人或者草。
“知道其他先驅的動向嗎？”見她們準備這么齊全，林善也不想勸她們，這么長時間都沒出事，應該是沒什么危險。
“金先驅一直坐鎮靈樞工坊，是最容易找的先驅，其他先驅...越來越神秘，近些年已經很少聽說了。”
“金天縱嗎...”林善微微點頭。
明面上有一位序列7坐鎮的確夠了，先驅們越來越神秘只是他們認為的，林善根據自身的情況來看，所謂的神秘不過是在過著另一種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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