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泥土向旁邊自然分開，一道臟兮兮的身影立在坑內。
絲絲縷縷的森白火焰在燃燒，沾染在衣物上的泥土全部化為灰燼，落下。
林善先是活動手腕，而后望向四周。
精神力向著四周擴散，精神力剛探出，林善就發現不對勁，他的精神力可以覆蓋方圓二十公里。
這是...雙序列全部達到巔峰才可能做到的事。
‘森林之歌’達到巔峰，按他之前的計算，自然消化魔藥的話...需要二百多年。
“小龜，過去多久了。”
“不知道，我這段時間一直在沉睡。”
林善：【我的意識消失多少年？】
羊皮紙：【需要支付一個月壽命。】
林善：【支付。】
羊皮紙；【十七年。】
林善松了口氣，十七年還行，如果是二百多年，不知道人族會變成什么樣子。
只過了十七年，他的序列怎么會進階到巔峰？
他之前時常獻祭，就算消化完全部的魔藥也不可能將他的序列推到巔峰，獻祭消耗的靈性必須由外界補充......
在他沉眠的這段時間或許發生一些事，身體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汲取了這么龐大的靈性淬煉。
“你之前被燒的只剩下一根手指了，你的詭體靈魂想要恢復肉身，卻被一種詛咒遏制，本源一直被消耗著，這十七年，詭體本源一直在和那詛咒僵持。”
“但你的肉身的確一直在被本源滋養，你晉升可能和詭體本源有關，詭體本源又被稱作靈髓，這東西本身也算寶貝，不過，只對靈魂綁定的肉身生效，很少有生靈窺覬。”
聽完小龜的解釋，林善恍然的點了點頭，詭體本源算是靈丹妙藥，但是不可能無限累積，本源大部分時間都處于滿溢狀態。
這十七年，按他一年恢復滿一管本源的速度，他的身體一共吸收了十七管本源。
大量靈髓的沖擊下，等級才會噌噌的往上升。
林善突然想到，以后要不要每次本源溢滿就將身體弄的殘缺，讓本源滋養身體......
林善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小龜，得到了肯定的答復。
“可以，但你需要找到抑制身體再生的辦法，而且，這個辦法必須是可控的，不能讓本源一直處于耗盡狀態，失去本源對你來說，等于是，失去了可以復活的底牌，這方面，腐蝕類型的詛咒是最為合適的。”
“要適應你身體的強度，不能太強，太強你控制不了，一不小心把自己玩沒了。”
“還有一種辦法，山海所在的紀元，許多詭體天才都以這種方法來提升自己。”
“戰斗，無休止的戰斗，每次身體損傷再修復，對詭體來說都是一種回饋，這種辦法可以令戰斗意識、身體強度、靈性總量、得到同步的提升，當然，這種方法并不適合當下你所在的環境，我只是提供建議。”
弱小的詛咒...詭線魚的詛咒可以嗎？
不行，詭線魚雖然弱小，但它的詛咒卻很強大，以后遇到再說吧，詛咒這種東西算不上多稀有，甚至有些超凡的能力就是詛咒。
林善心中閃過念頭，打算以后再考慮這件事。
“小海，我塞給你的東西呢？”林善看向手背上的眼眸印記，這東西是連著靈魂的，并不是真的長在手背上，所以哪怕他肉身被毀，小龜和小海也不會被發現。
“咿呀，在這。”這么多年過去，再加上小龜的調教，小海已經處于可以簡單溝通的狀態了，白色的觸須從眼眸印記里面鉆出，黏合，揉捏，變成拇指大小的小女孩。
小海將手伸入自己的肚子里，一瓶比她還要大的藥劑被她生生的拔了出來。
藥劑緩緩升空，水銀一般粘稠的液體在瓶中蠕動。
濃郁的靈性逸散，讓周圍的空間都有些氤氳。
這才是真正的序列6魔藥——‘忘川’。
齊濯手中那瓶，當然是假的，那只是普通的忘川河支流的水，誰要是喝了...可能真的要魂歸忘川了。
林善收集的是忘川河支流白天的水，看起來像普通的河水，應該不會那么致命，但喝到肚子里，他就不敢保證了。
林善：【我還剩多少壽命？】
羊皮紙：【剩余壽命，2071年。】
三千多年壽命打水飄了，意料之中，但還是很肉疼。
他連續使用兩次羽毛筆更改歷史。
第一次穿越數個月時間，更改他曾經給貝克留下的信件，再加上留下刻字，一共花費不到二百年。
他沒想到齊濯那么果斷，沒等閃族到來，就將他料理了。
不過，消息已經傳給閃族了，不知道齊濯能不能再次跑掉，‘忘川’加‘蛾火’閃族不可能不重視，就算被他跑了，估計也不好受。
齊濯必須處理掉，還可以借此擺脫‘忘川’魔藥的鍋。
如果被齊濯知道魔藥是假的，知道自己騙了他，他肯定會再次找上自己，林善也在賭，他本來打算直接跑，什么時候閃族處理了齊濯，他再出來。
計劃往往不及變化，齊濯直接對自己動手，還讓自己陷入沉眠，在他的計劃之外。
自己現在能完好無損的站在這里，就已經可以證明，齊濯怕是已經不在了，他賭贏了。
除了之前的二百年消耗，剩下的三千年壽命，全收用在替換魔藥上面了。
在魔藥制成的一瞬，他將魔藥握在手里。
下一刻，再借用羽毛筆回到上一刻，將手中的魔藥替換，齊濯絲毫沒有看出來，頂多只會覺得這魔藥的靈性含量低，但一切都在他眼前完成，瓶子里也有些許‘忘川’的氣息。
瞞天過海絕對沒問題。
只是這一瞬的調換，差點將他掏空，足足被抽取了三千年壽命。
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羽毛筆的收費，和更改時間長短沒有關系，收費的標準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個改變會對現實帶來多大的影響。
如果他壽命足夠，并有準確的時間地點定位，他甚至可以回到主宰出生的時間，將主宰干掉。
但這里有一個前提，他的壽命足矣支付這種代價。
如果他的壽命足夠支付殺死主宰的代價，那么他在現實中...應該也有實力手撕主宰......
林善心中對羽毛筆的力量有了更深的理解，羽毛筆力量的本質并不是更變了歷史，而是再用一種更高級的力量影響現在，他為這種力量取名為歷史力量。
精神力對著周圍掃了幾圈，周圍只有一具龐大的惡墮的骨架。
他發現...他迷路了，他此前所留下的所有靈標...因為長期失去靈性供給，全部斷開...
腦子里剛裝的光腦...也被齊濯的火燒成虛無，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還是他之前那些收藏，以及剛入手...還沒駕駛過的空天戰艦。
林善有些欲哭無淚的感覺，好在序列6魔藥到手了，想比起來，沒什么比魔藥更重要。
就在他準備訊問羊皮紙路線的時候，精神力透過地下突然發現一些熟悉的東西。
兩串吊墜從泥土中緩緩鉆了出來。
“沒想到...還挺有道義。”
閃族的靈網通訊器材料不行，被齊濯一把火藥燒成了灰燼，這兩個吊墜卻完好無損，足矣看出其堅固程度。
閃族他現在是不敢回了，只要他閃族公民的身份還在，就有靈網登陸權限，先回械族裝個光腦，然后就回族準備晉升。
林善在心中做出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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