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蛾從扭曲生靈的旁邊輕飄飄的飛過。
走到近處，林善才能看個大概，額頭上特有的四角星星標志，無聲的證明著...地上生靈的身份，這是閃族的直系公民。
雖然不知道因為什么失去了意識，但是，從他身上所散發的靈性可以判斷出，這至少是序列6的生靈。
“嗯？”
在這扭曲生靈的脖子處，有一只火焰飛蛾靜悄悄的趴在那里，和林善前方那只一模一樣。
林善緩緩跨過生靈，不知為何，這空間此時又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待的時間越長這種感覺就越強烈。
林善在心中默默思索，他以前是不是來過這個地方？
任憑他如何翻閱記憶，也無法找到能和這扭曲空間對上的地方。
飛蛾在前方引路，林善這個時候才發現，那條綠色的命運絲線出現了變動。
絲線的另一端竟連在了飛蛾身上。
最初可不是這樣的...
命運的過程出現了變動,是因為他遇到了這只飛蛾？
跟著飛蛾的指引，彎彎繞繞的行走，期間又遇到兩位失去意識的閃族公民。
越深入，熟悉的感覺就越強烈，直到某一刻，一段記憶突兀的出現。
一棟小房子，一座小院，小院里有一道紅色的身影。
“和趙小安的‘家’是一樣的感覺......”
只不過，小院被扭曲的是外圍，小院內部并沒有受到影響。
這里和趙小安的那座小院處在同一層空間嗎？林善不由得在心中想道。
火焰飛蛾撲棱著翅膀，不慢不緊的往前飛。
某一刻，前方出現許多火光。
是成千上萬的飛蛾，它們從四面八方匯聚。
雖然飛蛾攜帶的火焰都非常的暗淡，但這么多飛蛾匯聚起來，亦將周圍照的一片透亮。
林善卻沒時間去欣賞這奇妙的美景，他死死的盯著最中心區域，那里有一塊方形的金屬盒。
是之前的閃族青年用來裝‘蛾火’的盒子。
成千上萬的火焰飛蛾，不斷的從盒子里往外鉆，也有飛蛾從外界返回盒子里。
“果然...”
這盒子的出現，驗證了林善之前的猜測。
一切都是齊濯的手筆。
林善嘆了口氣，能布局這么長時間的人，怎么可能死的這么意外，羊皮紙也曾經說過，齊濯是氣運之子，他這一生的經歷已經足以證明。
他屬于那種想死都難的，或者說...死了都能復活的人。
“你在等我？”林善注視著前方的盒子，平靜的問道。
“你是個意外。”空蕩的聲音從每一只飛蛾身上發出，成千上萬只飛蛾，每一只飛蛾都是齊濯。
這一幕讓林善想到了之前所遇到的集群文明。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超規格序列——‘蛾火’。
之前林善心中就有疑惑，他見過不少超規格序列，但是像‘蛾火’這么廢的，還是第一次見，只能點點火，算什么超規格......
現在看來,一切都是齊濯在故意隱藏.
“你并不是第一個對我說這句話的生靈。”林善認真回道。
有部分火焰飛蛾開始匯聚，組成人形。
空蕩蕩的聲音再次回響。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絲我的影子，我們并非享受族群福利的人，而是拉著族群往前跑的領跑者。”
“你已經失敗了。”林善道。
“不，我快成功了。”齊濯搖了搖頭。
“你已經不是你了。”林善繼續道。
“你知道嗎？從最開始我就沒想過晉升儀式可以成功，因為這儀式是不完整的。”齊濯笑了笑。
“儀式并不完整，你為什么還要選擇晉升？”林善看向它。
“因為...羅莎·卡羅，和她的序列——‘忘川’。”齊濯緩緩說道，“儀式是不完整的，但若是有忘川配合，就可以用另類的方法完成晉升。”
“所有人都知道命運不是既定的，我也沒有辦法掌控未來，在我晉升的這段時間里，發生了很多脫離掌控的事，你想聽聽嗎？”空中有飛蛾往下方匯聚，組成一張桌子和兩個凳子。
林善只是稍作猶豫，往前走了幾步，坐在凳子上，“如果你想說，我自然愿意聽。”
由火焰組成的人形生靈，坐在林善的對面，有聲音自它的體內發出。
“我最初接近羅莎·卡羅，是真的喜歡她，后面我知道了人性九劫，就想著借她度過情劫，不提過程，結果是需要殺了她，與情愛相比，我更在意的是實力，當然，后面發生的一切并沒有讓我的目的達成。”
“天使入侵閃族，羅莎·卡羅被天使取代，這件事最初我并不知道，但我和羅莎·卡羅相處那么久，能很明顯察覺出來她的異常，我暗中調查，最后知道了天使的事，知道了娜塔莎爾的名字...”
“天使很奇特，她們不會死亡，也無法生育，一直都生活在輪回之中，每一次輪回都是一種帶著記憶的新生，我到處查閱古籍，知道了娜塔莎爾的事跡，她是天使族為數不多的圣天使，曾掌握超規格序列‘蛾火’，是圈外敵人的噩夢。”
“十幾萬年前，天使的統治被推翻，人圈解體，天使所有的特性都被剝離，‘蛾火’也在其中，但‘蛾火’很特殊，它是超規格序列，需要儀式晉升。”
“娜塔莎爾自然不會把儀式告訴其他人，所以這么多年下來，‘蛾火’一直在各族流轉，有些強族用特殊方法獲得了儀式，并且成功繼承‘蛾火’，但這么長時間過去，各族出現變動，‘蛾火’再次遺失，其平平無奇的外表只會讓人以為它是序列9特性，還是沒法承載的序列9。”
“‘蛾火’除了用儀式晉升之外，還有另一種晉升方式，那就是它自己擇主，十幾萬年過去，‘蛾火’再次選擇了娜塔莎爾，但因為娜塔莎爾沒有序列5之前的特性，所以沒有辦法繼承，這里涉及到一條定律——若某生靈的特性被強制剝離，或者傳承給其他生靈，就沒辦法再二次承載特性。”
“所以，‘蛾火’雖然選擇了娜塔莎爾，但娜塔莎爾卻沒有辦法承載，只能一直帶在身邊。”
“我通過某種方式知道了‘蛾火’的存在，和娜塔莎爾做了一些交易，她給了我‘蛾火’和不完整的晉升儀式，她告訴我說儀式是完整的，但我心里很清楚，她不可能給我完整的儀式，我也從沒想過，用儀式來完成晉升。”
“我用她給的儀式融合了‘蛾火’，并且正常進行儀式，儀式過程中，我用能力將自己的記憶和計劃全部刻印給‘蛾火’，讓‘蛾火’成為另一個我，也就是現在的我，我本身的靈魂必將在儀式失敗之后破碎。”
“很顯然，我現在站在這里...就證明一切都成功了。”
“只要利用‘忘川’再次將我的靈魂接引回來，我就能完美晉升，我的靈魂只是破碎，回歸源質海，但它并沒有真正的消失。”
“原本的計劃是收集源質催動‘忘川’，不過...你的出現讓我有了新的想法，你是為‘忘川’來的吧？”
“你有‘忘川’的配方......”
“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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