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回到族地，首先找到顏如心，向她辭去開拓者大學榮譽教授的職務。
嚴如心得知林善要專心突破，柔聲道，“你永遠都是開拓者大學的榮譽教授，現在是，千百年后這個記錄依然會在。”
“你擔任這個教授，是學校榮譽，而不是你的榮譽。”
“若真要撤去你的職務，學校那些老頑固怕是會第一個不同意。”
聽了嚴如心的話，林善只是搖了搖頭，并未說話，繼續向她詢問人族專屬序列的事情。
這算是人族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了，這件事情如果可以敲定，那么以后人族的超凡都將成體制發展，序列9超凡的數量，不會再受到序列石碑的限制。
嚴如心遺憾的搖了搖頭，“所有一切都準備就緒了，我們研究出了...間隔多長時間收割一次詭異，才不會讓它們陷入死機，墮園里圈養了數十上百頭惡墮...有些甚至已經可以下崽，就在所有人都看到希望的時候，一個最新的發現，澆滅了所有人的幻想。”
“什么發現？”林善見嚴如心滿臉失落的樣子，不由得問道。
要說所有先驅中，誰對人族最上心，沒有人會和嚴如心爭這個第一，她是真的把人族當做自己的家，愿為人族奉獻自己的一切，對于自身的實力、利益、權利，她是一點都不在乎。
即便是林善也有他自己的追求，而嚴如心卻沒有，她把一切都給了人族，或許人族的繁榮就是她的追求吧。
嚴如心今天沒有穿學校的制服，而是穿著很居家的素裙，她緩緩的坐在沙發上，拿起泡好的茶，倒了半盞，然后推給林善。
隨后目光看向窗外，柔聲道，“還是超凡特性守恒定律。”
“怎么說？”林善接過茶水問道。
嚴如心緩聲道：
“我們的本意是圈養詭異、惡墮，種植靈植，以此來收集材料，批量制作序列9的魔藥配方。”
“但是。”嚴如心停頓了片刻，繼續道，“序列9惡墮生下來的子嗣是偽超凡，偽超凡若再生下子嗣，甚至會退化成普通的野獸。”
“而靈植，我們用盡手段總算找到了令它們繼續生長的方法，第一代靈植，是蘊含超凡特性的魔藥材料，當取下種子再種植第二代時，其中的超凡特性并不會遺傳給第二代，第二代雖然也是序列9靈植，但卻不含任何超凡特性，無法做序列魔藥的材料，頂多就是釀酒做菜的好材料。”
“我們也從另一個角度做了一項研究……如果惡墮不生育，靈植不培育自身的種子，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們身上的靈性會越來越強，甚至突破極限，我們猜測它們應該有憑借自身潛力突破序列8的可能性，但族地目前還沒有先例。”
雖然這是一個不好的消息，但林善并不感覺意外。
這個結論足以證明以前的推測是錯的，再怎么強大的種族也無法通過圈養材料，來大量的制造超凡。
等他們的族地擴大到超出石碑的搜索范圍，要么把石碑全部移動到邊界，要么還有其他方式獲得超凡能力。
超凡方面，想要種田致富已經行不通了，這個世界的超凡資源是恒定的，種田是種不出新超凡的，即便是靈性武器，每一把靈性武器都需要核心來驅動，這也是占用了超凡的總資源，驅動這把武器的核心，如果輔藥夠的話，也可以誕生一位新的超凡。
“超凡上面行不通的話……就多在靈性科技上下功夫吧。”沉默了片刻，林善出聲道。
嚴如心點了點頭，道：“靈性科技的確是一種變通的辦法，可以將每一種超凡特性都循環利用。”
“這就是族群和個體的區別。”林善笑道，“就這樣吧，我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要事再叫我。”
林善將桌上茶水一飲而盡。
見林善動作，嚴如心輕笑一聲，道：“等你下次醒來可能人族又不一樣了。”
“辛苦了。”林善認真道。
“我答應過我的孩子們，要帶他們回地球看看。”嚴如心突然莫名的說了一句。
“嗯…”林善輕嗯一聲，他知道她口中的孩子們……有一大半都不在了，剩下的也都是各奔東西。
回到家中。
林善坐在床上，聽著在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喧鬧聲，他的內心很難安靜下來。
即便將門窗全部關死，依然無法將鬧市屏蔽。
他要進入深層意識中，以此來淬煉自身靈性加速晉級。
床邊放著了14株靈藥，他不用一年時間就能全部煉化，接下來就需要等待‘靈擺’進擊的巔峰，在這期間，‘冰焱’的進度也不能落下，這14株靈藥無法將‘冰焱’推到巔峰。
林善嘗試進入深層意識，但每次都被這嘈雜的聲音給拉了回來。
他嘗試封閉自己的聽覺。
依然無濟于事。
林善疑惑，細細的感受著，在他的感知下，一粒粒彩色的光點源源不斷的匯入他的體內。
此刻他才明白，將自己拉回現實的，并不是這嘈雜的聲音，而是自身和樓下民眾那一絲若有若無的聯系，是信仰。
信仰一直拉著他的意識。
這是什么情況？
如果這樣的話，是不是意味著……只要在族地內他就無法再進入深層意識？
畢竟，只要他身在族地，不管在什么位置，都會牽引信仰之力。
總不能讓他去灰霧里服用靈藥并進入深層意識淬煉靈性吧。
突然，林善似乎想到了什么，只見他從虛空中抽出一根紅色的靈性絲線輕輕的撥弄著。
片刻后，那根紅色絲線也跟著晃動，似乎在回應他的撥弄，緊接著，那抹紅線從虛空中顯露出，并無限的延長指向某一方向。
林善瞬移出現在高空中，沿著紅線的指引，化為藍色流光向著紅線的源頭飛去。
半小時后，族地邊界。
從這里再往前走百米就是灰霧。
紅線連接著前方的小船。
林善飄落船上。
下一刻，小船下方的大地被扭曲，陷入一處巨大的光影漩渦中。
他的視線跟著轉動，一陣頭昏眼花之后，眼前的場景出現巨大的變化。
腳下的小船懸停在空中，小船下方是一座極小的島嶼。
一襲紅影坐在石桌旁，她用手扶著額頭似在思考著什么，旁邊有一只小草精，正彈著紅漆古箏，曲調深厚、靈透、柔和，?韻明亮、清脆，它所彈奏的曲子是林善從未聽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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