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后。
紅月當空，將灰霧染上一抹紅色的氤氳。
灰屋大地的某個角落。
人族五位先驅在這里匯聚。
他們的目光下，是一群在夜間辛勤勞作的身影。
這群生靈全身翠綠，身體修長，形如一個個竹竿精靈。
透過翠綠的皮膚，可以看到里面鮮紅的血管。
“他們這是在做什么？”
“應該是在建房子吧？”
“可為什么要把‘房子’的門全部封死？那里面應該還有他們的族人。”
“不清楚，可能是什么習俗吧，往后看看就知道了…”
“這個族群還挺大，加起來應該有不下于10萬的人口，要不我們整點信仰？”吳忘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差點把自己當成考察人員，連忙出聲提醒眾人，“有沒有搞錯，我們不是來這里考察的。”
“還是小心點為好，我們也不能確定這是不是野生的族群，萬一背后有什么靠山，豈不是平白無故的招惹了麻煩，再則，十萬生靈的信仰對我們來說可有可無，沒必要冒險。”嚴如心出聲勸阻。
“你就是擔心太多，這整個族群一個超凡都沒有，哪里來的什么靠山，就算有靠山，難道我們還會害怕嗎，之前弱小的時候畏畏縮縮那是沒辦法，如今我們已經站在凡靈的巔峰層次，做事完全可以隨心一點，如果不想要這里的信仰我們就去其它地方看看，在這觀察他們的文明生態有什么意思。”嚴如心的話，引得吳忘一陣吐槽。
嚴如心啞然，笑道，“我們跟你可不一樣，如果不小心翼翼的，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這小地方沒什么好看的，我的分魂發現了一個好玩意，你們要不要過來一起看看。”一直未出聲的林善，突然插話。
“好啊，什么小玩意？走走走，快去看看，老林發現的東西肯定不簡單。”吳忘頓時就來了興趣，不管做什么都比守著這個小破族要好。
“嗯，隨我來。”
分魂在搜尋資源的時候，突然發現周圍有改變他命運軌跡的東西。
知命，除了主動能力外，被動能力一樣強大。
會根據他內心所想，讓他逐漸向所想的事物去靠近。
薇爾列車航行10多天才抵達分魂所在的位置，林善靠近的時候，分魂立刻被本體吸收，有關的記憶也在頃刻間被本體消化。
分魂發現這處命運糾纏的線索后，便立即聯系的本體，這十幾天時間，一直在周邊探查，直到兩天前才發現線索在地底。
兩天時間分魂已經打通接近3000公里深的地下通道，從上往下看，一眼望不到邊際。
通道寬度大概有20公里。
“我是第一次見到灰霧大地被人鑿這么深，哪怕神靈戰斗，往下打個數百公里也就差不多了，我目測一下，這坑少說有1000多公里。”吳忘站在坑邊往下看，嘖嘖稱奇，“老林，你說的玩意...不會就是在坑底下吧？
“這坑是我分身挖的，下面有東西。”林善看向大坑深處，下面的東西并不能算的是機緣，卻大概率會使他目前的命運走入新的拐點。
至少，‘知命’的預知是這樣的。
“我說誰這么厲害呢，原來是老林的分身，走，我們下去瞧瞧。”吳忘當仁不讓，第一個往下跳。
“下去吧，還沒挖通，需要繼續挖。”林善說了一句，也跟著跳了下去。
身處三千公里下的地底，和身處灰霧高空的感覺并不一樣。
林善也從沒有下過這么深的地下，甚至，他都沒有好奇過灰霧大地有多深。
好像所有的疑惑都被那九萬里之上吸引去了，地底的神秘變得可有可無。
這里的靈性相比上面要稀薄許多，除此之外也就沒差別了。
“繼續往下挖試試。”林善說著，已經抽出橙黃色的長矛往地下戳去。
剎那間，地下百公里的大地都變成碎塊。
把土打碎很簡單，但若想運上去，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來。
倒不是累，就是比較耗時。
林善必須先是帶著幾十億噸的碎塊緩緩往上，再重新下來打碎地底的土塊故技重施。
“我來吧。”見到林善極慢的效率，趙小安開口道。
只見她蹲下身子，手掌輕輕按向土地。
一瞬間，不管是打碎的還是沒打碎的土塊，全都迅速往上空飄去。
林善等人只感覺自己在無限制的往下墜落。
某一刻，不知哪里傳來一聲轟的巨響。
趙小安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
“到極限了，下面的土我移不了。”地底的靈性極為稀薄，趙小安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靈性儲量幾乎見底。
“我們在什么深度?”
“地下45,000公里，也就是地下九萬里。”趙小安未出聲，嚴如心替她回答道，“這下面的土有些堅不可摧的感覺，就和9萬里高空的云一樣。”
林善取出長矛，向地下的黑土用力插去，橙黃色的火花不斷閃爍，長矛只有矛尖插進去一半，死死卡住土壤中。
林善蹲下身子，摸了摸下面的土，其中夾雜的一些細碎的石塊，和普通石塊差別并不是很大，只多了一些稀有的金屬，但絕對不可能制造出這么一個堅不可摧的屏障。
所以阻礙他們的并不是這些物質。
而是看不到的規則。
“原來地底也有屏障，我還是第一次下到這么深的地方。”張中華也和林善一樣，抓起地上的黑土研究，“擋住我們的并不是這黑土。”
“老林，你說的東西找到了嗎？”
“讓我想想...”林善閉目，感應那一抹命運的痕跡。
知命既然讓他找過來，就不可能讓他空手而歸，大方位的確是這里，經過趙小安的參與，他們打通的洞穴地底寬度差不多達到了五公里，地面更是有數百公里的開口。
這個坑洞的大小都夠建一個地下王國了。
林善不相信知命會這么雞肋，會和他開這個烏龍的玩笑。
“再找一找，看看有什么比較奇特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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