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聽得出來,老太太態度還挺誠懇的,對她,也并沒有什么怨氣,相反,倒是站在她的角度去考慮了很多事。
她聽完,心里一時不知是什么滋味,更多的是復雜。
紀老太太道:“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怨恨寒洲了。人活在怨恨里,是會很痛苦的。我知道,寒洲虧欠了你許多,但他不是你想象中那般薄情的人。我知道,你對宋南梔的事情,心存芥蒂至今。但五年前的事,有諸多的殷勤的。”
秦霜道:“他明知道,宋南梔是小三生的私生女,他卻執意將她留在身邊。這說明,這個女人在他心目中,占據著非常重的重量。他一定很在乎她吧!我做不到原諒。我希望,我的丈夫,滿心滿意只有我一個人,他的眼里,不能再容下其他女人,不管這個女人,是情人,還是親妹妹,我都會很介意。我占有欲很強。”
紀老太太連忙接過話:“我明白,我都明白......宋南梔的事......我只能說,這都是他父親造下的孽。在寒洲人生最絕望低谷的時候,他把這個女孩接回了紀家,也是她,在他最需要陪伴的時候,陪伴在他身邊。他又不是冷血動物,兩個孩子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他對她有感情,這是沒有辦法控制的事。他又怎么會知道,這個人,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呢?如今,宋南梔不是也被繩之以法了嗎?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秦霜有些敏感道:“奶奶,你和我說這么多,是想勸我和紀寒洲復婚嗎?”
紀老太太解釋道:“不是的,我只是不希望,你再怨恨什么人了。哪怕,你們沒有辦法再回到當初了,也不要再胡生怨恨,哪怕沒有緣分,也心平氣和地,好好過自己的人生。奶奶希望你們都能幸福,都能過得好。”
秦霜聞言,沉靜了許久,道:“會的,我會忘掉所有的怨恨,重新活自己的人生。”
紀老太太:“好......霜霜,好好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小司衡......”
秦霜:“嗯。”
掛斷了電話,她一個人在長凳上獨自冷靜了很久。
仔細想想。
紀寒洲這次一定傷得很重吧。
否則,他那么在乎小司衡,小司衡馬上要進移植艙了,他知道消息,不會不來。
之所以沒有現身,恐怕是不能現身。
他傷得可能比她想象中還要重吧。
她自己是醫生,心里也清楚,外傷在ICU躺了那么久,究竟是什么概念,沒有辦法坐飛機,又是什么概念。
恐怕不是斷了幾根骨頭,破了幾根血管那么簡單。
五臟六腑,也一定傷到了。
否則,小司衡做手術,他一定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