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懷崽以后,我被迫嫁給瘋批大佬 > 第250章 假的也必須給他變成真的
  “……”

  鹿之綾聽得心口狠狠一顫,目光震動地看著他。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他心里的那個地方曾經陰暗、空洞到這種程度。

  “可要不是你在我面前一次次裝深情裝癡情,我又怎么會去相信天上掉餡餅這種好事?”

  起初他是不信的。

  是她一次次靠近他,軟化他的心臟,讓他一步步陷進去,再難自拔。

  他眼底蒙了一層薄薄的水光,按著她后頸的手愈發用力,“我原本可以在污泥里過得自由自在,是你一手把我拉了出去。”

  “……”

  “鹿之綾,我不會感激你,我只會恨你把我拉出去,又想撒手不管!”

  鹿之綾跪在地上,聽著他的字字句句,心口生出疼意。

  “不是這樣。”

  她搖了搖頭,輕聲道,“薄妄,沒有誰能管誰一輩子,更沒有誰的人生應該綁在另一個人所謂的愛情上。”

  “……”

  “你有今天,不止是因為我,是因為你也正視了你自己想要的方向。”

  她字字真誠,“我走了,你的人生還是你的人生,只要你多愛自己一些,就不會再過回從前。”

  聞言,薄妄笑了,一顆淚從笑意中滑落,“說來說去,你就是想算了。”

  不能算。

  誰都不能算!

  “……”

  “鹿之綾,是你說的你愛我,恨不得和我一生一世,從今天起,我幫你履行。”

  薄妄笑著流淚,輕輕拍拍她的后頸,站起身來往外走去。

  鹿之綾跪在地上驚懾于眼前的場景,頓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要做什么,她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朝著門口沖過去,“薄妄,不要——”

  薄妄站在門口,回過身看向她,他逆光而站,看不清面容。

  他抬起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淚,在鹿之綾沖過來的時候,他伸手緩緩關上門。

  猶如屠宰場的室內頓時只剩下一片幽幽暗光,充斥著令人作嘔的味道。

  鹿之綾沖到門口,伸手去開門,就聽門外傳來落鎖的聲音,他把門從外面鎖上了,里邊無法打開。

  她頓時緊張起來,拼命拍門,“薄妄你開門,我呆在這里害怕!你讓我出去!”

  她的聽覺敏銳,隔著門,她聽到他往后退了兩步。

  卻始終都沒有說話。

  鹿之綾更加用力地拍門,“你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

  薄妄一步一步往后退,不一會兒,門那一側就傳來劈門砸門的聲響,看來是找到工具了。

  不過沒用。

  他當初怕人窺探隱私,門做的是加固處理。

  薄妄走到外面,從酒架上取下一瓶威士忌,打開,在方口杯里倒下滿滿一杯,還殘留牙印傷口的手端起杯子就喝。

  杯口碰到傷口,隱隱約約地作痛。

  薄妄沒有管,仰頭跟喝水一般喝下去。

  烈酒入喉,直燒進胃,燒得發疼。

  他喝得面無表情,臉上的淚痕仍然清晰,一轉身,他看見魚缸。

  薄妄朝著魚缸走過去,游走魚缸一圈的燈光中,水深藍似海,小不點似的魚成群游過,穿過里邊的郵輪,穿過晃悠的水草。

  那一天,他在練字,她神秘兮兮地走到他面前,“你練太久了,休息一下,我給你看個好玩的。”

  他跟著她走到魚缸邊,她整張臉都快貼到上面,海水似的藍映進她漂亮的瞳孔中。

  她指向一個角落,輕聲細語地道,“快看,我們買回來的第一批魚產卵了。”

  魚卵有多少他忘了,但他記得她當時眼中的柔軟笑意。

  他問她,魚產卵有什么好看的。

  她說,“魚兒產卵,日出天亮,薄少練字,一切都在變得好起來,不是嗎?”

  那個時候,她的笑容是真的多,滿心滿眼都是他。

  他時常都覺得,要是沒了他,她一定活不下去。

  結果,假的。

  全是假的。

  薄妄盯著魚缸里的魚,仰起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不可能,不可能都是假的。

  她依偎在他身上,她沖在前面為他遮風擋雨,她紅著眼睛替他泡腳,她替他搭配衣服整理絲巾,她主動將每一個夜晚睡不著的他抱進懷里……

  她的輕柔細語,她的溫柔目光,她彎起的唇角……

  他用了太長太長的時間,才相信那塊砸在他頭上的餡餅是真的,它不能是假的,絕不能是假的!

  假的也必須給他變成真的!

  “砰!”

  薄妄一把將酒杯往地上狠狠砸過去,目光猙獰偏執。

  酒杯四分五裂。

  碎片折射出他的身影,同樣四分五裂。

  那個房間的門一直傳來打砸的聲響。

  薄妄慢悠悠地走回去,看著紋絲不動的門,薄唇邪氣勾起,“鹿之綾,別白費力氣了。”

  話落,砸門的聲音漸漸小下去。

  隨即歸于安靜。

  終于安分了。

  “你不能怪我。”

  薄妄說著,轉身背靠到門上,身子緩緩低下,直到坐到冰冷的地面上。

  他習慣地摸向自己的手腕,那里已經什么都沒有,他便撫向虎口的牙印,慢條斯理地道,“不管你說得再天花亂墜、冠冕堂皇,欺騙就是欺騙。”

  “……”

  里邊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當你決定那么做的時候,就該想到有今天。”

  不能怪他。

  薄妄看著手上的牙印,眸色幽暗,她就在門的那一側,離他很近很近。

  如果是平時,他們這會應該躺在床上,她溫順地靠在他的懷里,在他看過去時,她會主動吻他……

  他緩緩閉上眼,回憶著那樣的畫面,想象她的手撫上他的臉,柔軟的指尖從他眼角往下游走,撩撥他的每個毛孔,而后停在他的唇上,輕掃輕刮,描繪他的唇型,再接著往下……

  他微抬下頜,安靜睡去。

  44樓,頂樓,玻璃門一關,一切都是安靜的。

  窗口的斜月晃過,照不進窗簾拉得嚴實的房間。

  桌上的花一天沒換,漸漸枯萎。

  薄妄猛然蘇醒,睜開眼來,燈被他全關了,眼前一片死寂的黑暗。

  空氣冷得人格外清醒。

  他凝視著眼前的暗,低眸看向手表,瞳孔頓時一縮。

  三個小時。

  他睡了三個小時。

  他把鹿之綾關在里邊三個小時,她說她害怕……

  薄妄近乎是慌亂地從地上站起來,顧不上雙腿的麻木便打開門,推門進去。

  里邊的燈還亮著,幽幽的光線籠罩著如同屠宰場一般的地方,特地調的氣味十分難聞。

  人呢?

  他往狗籠子的方向走過去,沒走幾步,鹿之綾就從陰影處沖了出來,手上舉著棍子就朝他背上狠狠砸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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