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進來的兩道目光,寒氣戾色流轉,阿彪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姑……姑奶奶,傅總不是那樣的人,你真吃熊心豹子膽了。”

  沈念覺得阿彪不對勁,她轉過頭,外頭空空的,什么也人也不有。

  她覺得是自己多心了,應該是阿彪知道她是傅寒夜前妻后,又聽她這樣說傅寒夜,不想沾惹是非,所以,就緊張害怕了。

  “騙你是狗。”

  “彪哥,你就寬限我一個月吧,我想想辦法,一定湊給你。”

  外頭的人走了,阿彪的心還‘咯噔咯噔’跳。

  他假裝考慮了半天,最后終于同意:“行,我就看在傅總份上,寬限你一個月,不過,如果一個月不還,我就剁你媽一條腿,一只手,不怕你不還。”

  達到目的,沈念輕噓了口氣。

  而外面的一行人,走到大廳轉角處,身后的一堆人,在為首的男人步伐微頓時全部停了下來。

  傅寒夜精美的臉,滿是寒霜,渾身流轉的戾氣,掩都掩不住。

  王朝剛剛也聽到了沈念的話,他在后面,大氣兒不敢喘,靜靜等待著。

  傅寒夜聲音低啞,透著危險:“去打聽下,看怎么回事。”

  王朝掉頭走了,而傅寒夜邁著長腿,往前方而去,如果不是來天香樓談生意,他還聽不到這么精彩的言論,以為沈念只是在公司亂傳他的事,沒想到,她是逢人就講。

  傅寒夜眸底,涌起危險的光芒。

  這個女人,真得好好收拾下了。

  沈念正要離開,手機響了,她按下通話鍵:“喂。”

  王朝的聲音落進耳朵:“太太,你買大閘蟹沒?”

  沈念:“在賣,我正在水產市場。”

  沈念一邊講電話,一邊走出天香樓,轉角處,王朝握著手機現身。

  正要掛電話時,沈念忽然來一句:“不給錢,我怎么賣?王朝,打點錢過來。”

  王朝保持通話,用微信給傅寒夜發信息:

  “傅總,太太讓打大閘蟹錢。”

  傅寒夜:“該給多少,給多少。”

  王朝看著這行字,左思右想,然后,掛了電話,給沈念打了兩千塊。

  沈念看著微信轉款。

  心里不舒坦,罵了句:“只夠吃屎。”

  抬腕看表,已經下午五點了,她得抓緊點時間,不然,時間來不及了。

  沈念匆匆趕往農貿市場。

  轉了好幾個攤位,最后,挑了四只大閘蟹,又買了些其他菜,這才返回夜水寒。

  而她不知道的是,王朝在結束與她的通話后,找上了阿彪,阿彪眼尖,認出王朝是先前傅寒夜身后的那個人,忙笑著臉貼上來。

  王朝直接開門見山:

  “沈念欠你多少錢?”

  阿彪虛頭巴腦:“沈念沒欠我錢,是她媽借我的賭賬,總共20萬。”

  王朝勾勾小手指,阿彪將頭湊了過去,王朝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這20萬,傅總還了,但是,你得配合我們演場戲。”

  阿彪眼睛放光,緊張地咽著口水:“請說。”

  王朝竊竊私語了兩句,阿彪心滿意足地點頭連說了好幾聲是。

  沈念回到夜水寒,開始專心做晚餐,她回來時,去辦公室轉了圈,傅寒夜并不在,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她剛把大閘蟹做好,王朝來了,望了眼蒸鍋里的蟹,皺眉:“怎么才四只?”

  沈念:“賣完了,我跑了好多家,才買到這四只。”

  王朝知道她克扣了傅總的錢,又不敢說出來,只得假裝糊涂,把大閘蟹給傅寒夜送去。

  傅寒夜看著桌上的蟹子,寥寥幾只,薄唇微微一扯,笑得云淡風輕。

  沈念正在清理灶臺,王朝過來找她:“太太,傅總讓你過去。”

  沈念跟著王朝進入總裁辦公室。

  傅寒夜正襟危坐在那里,臉上的神色,探不出喜怒,而盤子里的四只大閘蟹一只沒動。

  沈念:“傅總,不合胃口嗎?”

  傅寒夜揚手:“來,坐下來一起吃。”

  王朝退出去,掩上門,沈念照做,她拿起一只蟹子,駁殼,不停地擼蟹肉,她都吃完一只了,傅寒夜卻坐在她對面,一動不動,沈念揚眉:“傅總,你該不會是要騰給我吃吧?”

  傅寒夜臉色,仍然諱莫如深:“那倒不至于,你不過是我前妻而已,還是個沒心沒肝,更沒肺的出軌前妻,我只是沒胃口而已。”

  覺得男人不太對勁,聽著男人的話,沈念心里‘咯噔’了聲,莫非她與阿彪講的話,他又聽到了?

  她仔細想了想,搖頭,絕對不可能。

  他又不是千里眼,順風耳,她去的是天香樓,他怎么聽得見?

  在沈念看來,傅寒夜說這話,是內涵她前面在公司里亂傳他緋聞而已。

  “傅總沒胃口,那我就客氣了。”

  沈念又拿起一只蟹,很快,四只蟹被她全吃光了,看著自己面前堆著油亮亮的殼,而傅寒夜面前干干凈凈,她不好意思笑了:“傅總,你可不能怪我,是你自己不吃的。”

  傅寒夜狹長的眸子,微微一瞇,笑了,笑容冷澀:“沒事,寵前妻,雖然有些奇怪,不過,我這人,就是怪脾氣,好歹,咱們也睡了三年,三年里,你也算滿足了我,你凈身出戶,我讓你吃幾蟹子算什么?”

  男人的臉忽地變了。

  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

  “我幾時說要凈身出戶,離婚協議上,不是說你凈身出戶嗎?”

  傅寒夜眼里的笑,更深了:“沈念,就算我要凈身出戶,你覺得,誰敢給你打這起離婚官司?”

  沈念也笑了:“誰說要打官司?咱們倆私下協商就成,你同意就成了啊,傅總。”

  盡管知道不可能,但是,沈念就與他嘴仗一番。

  傅寒夜瞇緊的眸子,慢慢擴開,眸色寒光閃閃:“窮得吃不起飯了,那就今晚搬回寒水心,看在你暖了我三年的床,我管你一切。”

  最后那句,傅寒夜尾音拉長,但沈念沒聽出來。

  “我是窮,但是,窮也比當金絲雀好,傅總,生而為人,是要為自由而活的。”

  傅寒夜看著她,眸子瞬也不瞬:“行,我讓你自由。”

  見男人收回目光,注意力似乎落到了工作上,沈念收拾餐盤:“傅總,你今天給的菜錢太少了,我又不小心掉了一千塊,所以……”

  傅寒夜嘴角勾了淺弧:“微信也能掉錢,你是人才,沈念。”

  沈念覺得自己一時嘴快,忙解釋:“是被人莫名其妙轉走了一千塊,不,是兩千塊,反正,總之,今天大閘蟹的錢,是我自己掏腰包買的,所以,我算是吃自己的東西,何來你寵前妻一說?”

  “如果傅總可憐我,還念一點往日的情分,那傅總就打點暖床費給我,你也說了,三年里,我了滿足了你,不是?”

  她真的窮得叮當響,只能厚著臉皮,以各種方式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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