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么信任你？”顧清菱有些詫異，不是說古代皇家無情，沒有真正的感情嗎？
怎么在李文崇嘴里，明光帝這么信任他？
“這不很正常嗎？我可是皇兄的親弟弟！”他都不會留下子嗣，造反做什么？
他皇兄又不傻。
不過等等，要是以后顧清菱給他留下了一兒半女呢？
……
算了，到時候再說吧。
這事還沒定呢。
就算有孩子，也不一定是兒子。
隔壁的屋子里，姚九爺打了一個噴嚏：“阿秋——”
在旁邊伺候的大丫鬟書蘇趕緊過來，摸了摸他的小手和后背，確定他是否著涼。
“九少爺，不冷吧？”即使心里有了答案，大丫鬟蘇書也按老太君顧清菱的吩咐，把姚九爺當成一個大孩子，問了一句。
姚九爺搖頭，繼續玩著眼前的積木。
這套玩具是新設計出來的，根據他的進度，顧清菱讓人打重新調整難度，設計了一套房子。
現在姚九爺要做的，便是拿著積木，根據玩具配套的設計圖，把這座房子擺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靈泉的影響，姚九爺不僅做事認真，小家伙也非常聰明，已經能夠搭出簡單的小房子了。
當然了，也不排除他每次弄完以后，都會得到大人積極的反饋——所有人都夸他做得很棒，還會發小紅花。
即使姚九爺一開始不懂，但一次兩次，小紅花攢到一定數量，就能吃到一碗特別好吃的蛋糕。
饞嘴的姚九爺哪咐得錯過好吃的，小胳膊一揮，費力地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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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菱不知道明光帝是不是真的像李文崇所說的那樣相信他，她道：“那陛下知道你跟我的事吧？”
李文崇一愣，這么窘迫的事情，他哪好意思跟他皇兄說？
難道，他要跟他皇兄說，他被人下了藥，還一不小心“睡”了一個可以當他娘的女人？！
我的天！
他皇兄非得笑死他不可。
顧清菱一看他的表情，就猜出了一些，道：“所以，陛下不知道？那……你還說要娶我？你確定，你皇兄知道了，會同意我過門？天子一怒，血流成河，你不會想讓姚家……”
“不是，你別誤會。”李文崇趕緊否定，“我不是不想讓我皇兄知道，這不是你還沒答應嗎？你要是答應了，我肯定告訴我皇兄。”
“你堂堂一個親王，放著京城的世家千金不娶，娶我一個嫁過人的老太太，你皇兄會答應？還是說，你準備金屋藏嬌？”以前顧清菱沒想過答應他的事，自然沒往這上面想過。
但現在話趕話說到這里，她怎么覺得味不對呢？
所以，他到底從哪里覺得他很有“誠意”，覺得她會相信他？
“只要我愿意，我皇兄肯定會答應。”李文崇十分肯定，“我以前一直不成親，我皇兄都急死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只要不是男的，他都會答應……”
若是娶一個男的，有礙皇家名聲。
明光帝不介意他私下里玩玩，但肯定不希望這種事情傳出去。
相較而言，不過是娶一個年紀比較大的女人，頂多被人說“癖好有些奇怪”，看在他“單身”了那么多年的份上，他皇兄還能忍。
李文崇越這樣說，顧清菱越覺得奇怪，按照正常邏輯來講，哪個皇帝會容忍自己的弟弟娶一個能當他娘的老女人？
何況，李文崇還是明光帝最寵愛的弟弟。
難道，其實明光帝也沒那么寵愛李文崇？
懷疑歸懷疑，不過試探了半天，顧清菱算是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為了娶到她，李文崇讓步的空間蠻大的。
既然如此，她拉他下“活字印刷術”的水，應該沒什么吧？
沒有再跟他廢話，顧清菱表示，其實她今天來見他，是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他，不知道了會不會答應。
她讓李文崇放心，這件事也不全是壞事，若是操作好了，對他也好。
“什么事？”
“錢老爺是你的人，對吧？”
“嗯，你不是老早就知道了嗎？”
顧清菱說道：“那你也應該知道，我有一個書坊，書坊里養了一批匠人。”
李文崇點頭。
錢老爺從姚家書坊里進了不少書，那些他都是過過目的。
有些覺得有意思的，他自己也下了單，撿了一些，讓人送回了京里，送給他的那些侄子、侄女。
“這群匠人在印書的時候，一不小心弄出了一樣東西，能夠讓印書變得更容易。”顧清菱說道，“我打算明年大郎進京會試時，讓他獻給朝廷。”
李文崇一時沒反應過來：“能讓印書變得更容易，不是件好事嗎？正好你的書坊，印書印得快，也能做為傳家之寶，傳給下一代……”
李文崇是真的沒多想，他自己沒碰印書的生意，但錢老爺名下也有書店，所以對于各大世家擁有自己印書之法的事，多少有些耳聞。
哪家有這種省力的印書之法不藏著捏著，想要傳給下一代？
可顧清菱，居然說要上交給朝廷？
“你不會是沖著發明獎和專利費去的吧？可是，印書之法世家都有，就算你上交給朝廷，到時候沒人買，你也賺不了多少專利費。”
“即使皇兄會發一些獎勵，但那點錢還不如你自己買書賺的。”
……
顯然，李文崇這些話，是小瞧了顧清菱手里的“活字印刷術”。
現在這年頭，大家用的還是雕版印刷術，就是要印一張篇文章，就得雕一副完整的雕版出來。變化只在于所有的雕版材質、印墨材質以及紙的材質，區別到不是有點很大。
顧清菱說能讓印書變得更容易，李文崇也以為，不過是發現了更好用的某樣材料，或者在印書環節有了改進罷了。
顧清菱望著他，表情預言又止，她知道“活字印刷術”的影響有多大，但顯然眼前這個男人不太清楚。
若是他知道，自己不僅改進了紙張、墨汁，配著“活字印刷術”，能夠讓原本成本兩銀子的一本書變成幾文錢，讓天下人都能讀得起書，怕不是得瘋。
孔圣人曾說，有教無類。
然而可惜的是，讀書的成本太高，讀書的權利依舊掌握在少部分有錢有勢的人手里。
對于窮書人家來說，想要供一個讀書人，得傾盡全家之力，日日年年，年年日日，還不一定供得出來。
這也是為什么，天下寒子眾多，卻難出人才的原因。
顧清菱的“活字印刷術”一出，必然會打破只有權貴才讀得起書的晉升渠道，觸動各大世家權貴的利益，從而……
改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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