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恪的臉很黑，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他怎么都想不到文藝女神范的蘇堇，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面。
Supreme鴨舌帽、涂鴉衛衣、七分闊腿牛仔褲、小白鞋。
在舞臺上，帽子壓低，垂著頭，嘴上念念有詞：“我想在跑車里，想要一輛法拉利。”
“想要錢，人民幣，Money，Money。”
“一切的一切都得靠你自己，我外婆都告訴我，說這一條真理。”
“因為爹地媽咪，除了生命沒東西給你……”
這歌，他熟，Bridge的說唱《老大》，之前新說唱火的時候，流行過一陣子。
他高中有個同學也很喜歡。
他可不覺得，這是適合女生唱的歌，于是，蘇堇之前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徹底崩壞了。
虧他之前還以為蘇堇是個淑女來著。
現在看來，是個活潑的潮女嘛。
然后，蘇恪心里對蘇堇就有些排斥了。
人嘛，是社會性動物，以群分。
他覺得自己和蘇堇不是一個群體的人。
其實，本來就不是。
人家一美女，怎么都不可能和他是一個群體的。
不過，莫名的，當蘇堇唱到笑場，“哈哈”大笑地站起身和身邊的學姐說笑打鬧的時候，眼見著她仿若花開的璀璨笑容，蘇恪的心臟悸動了一下。
他明白，自己其實很羨慕蘇堇這樣的群體。
活潑、有才能、樂于表現，就像陽光一般燦爛。
他覺得，大概每個人都想要活成那樣，只是絕大多數人，上天并沒有給他們積極展現的天賦和條件。
所謂的排斥，無非是卑微心理在作祟。
就在蘇恪頗有些沉重地思慮間，忽地，他注意到蘇堇放眼向臺下看來。
蘇恪連忙下意識地把自己掩入了邊緣的人群里，不太想讓蘇堇看到自己。
然而，蘇堇還是發現了他。
她露出了一個驚訝的表情，然后跳下舞臺，徑直找上了蘇恪。
“你怎么來了？”蘇堇笑著在蘇恪肩頭一拍。
她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舉動，帶動了全場的關注。
蘇恪鎮定了下心情，笑著翻手用大拇指，指了指身旁的孫佳琪和李蔓：“跟他們來的。”
“哦。”蘇堇聞言打量了孫佳琪和李蔓一眼，然后對二人展顏一笑：“你們好。”
她認識孫佳琪和李蔓，畢竟排練已經進行好幾天了。
作為僅有的兩名大一表演者，她和李蔓有過多次交集。
“你好。”孫佳琪和李蔓笑著回應。
蘇堇沒有再和孫佳琪二人談話，而是湊到了蘇恪耳邊，輕聲道：“誒誒，我聽說你最近到處跟人表白，是真的嗎？”
哈？
蘇恪聞言嚇了一跳。
什么鬼！
他四處跟人表白的事，已經傳播到這種程度了嘛，連蘇堇都知道了？！
天啊！
他不要做人了！
他尷尬萬分道：“你怎么知道的？”
蘇堇聞言大笑不已：“哇靠！是真的啊，你怎么這么饑渴！”
“你不懂，我那是在做社會調查。”蘇恪情急之下，只能信口胡謅了。
“屁類。”蘇堇很是狐疑地看了蘇恪眼。
“真的。”蘇恪硬撐道。
“那李蔓也是你社會調查的對象？”蘇堇再次湊到蘇恪耳邊，低聲問。
“不是啊，不過，關你啥事喲。”蘇恪決定扯開話題。
“關我事大了。”蘇堇白了蘇恪一眼：“有人覺得我跳了你的火坑，還讓我注意別被你欺騙了。”
“行吧。”蘇恪咬了咬牙。
他現在非常恨不得地上有條縫，他好拱進去。
蘇堇頓了頓，笑道：“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在進行什么社會調查？”
她實在很好奇，蘇恪為什么會到處跟人表白，連她班上都有兩位“受害者”。
怎么看，蘇恪都不像那種有膽子四處跟人表白的人啊。
“關于我能收到幾張好人卡的調查。”蘇恪破罐子破摔道。
“啊？”蘇堇聞言一愣，旋即笑道：“那你收到幾張好人卡了？”
“不多，也就二三十張吧。話說，你這么關注我，是暗戀我呢，還是打算暗算我？”
說完，覺得這天實在沒法聊下去了的蘇恪，決定向系統求助：“系統，系統，有沒有辦法，幫我脫離現在的困境？這天再聊下去藥丸啊。”
系統的聲音轉瞬傳來：“試試看吧。”
“那我附魔什么？”蘇恪急問。
“眼睛吧，眼神也是交流的方式，你說不定能用真誠的眼神，化解目前的尷尬。”系統道。
“好，那就眼睛。”
蘇恪直接用一千負能量值兌換了一點附魔點，然后選擇眼睛為對象，使用正能量值附魔。
很快，三個附魔效果選項便在屏幕上顯示了出來。
——死亡凝視（主動）：你在游戲中目視的對象，必然會遭受死亡重擊。使用次數：20次。
我去，我早就戒網游了，你給這么個附魔效果有鳥用！
蘇恪吐槽。
——古董辨識（被動）：你能夠看出任何超過三百年物件的來龍去脈。持續時間：3天。
大哥，我又不上鑒寶節目，也沒錢，要這效果作甚！
蘇恪再次吐槽。
——預知未來（主動）：你能夠預測到目標對象未來某段時間，必然會發生的某件事。使用次數：3次。
我靠，這個效果吊！
然而……
“這就是你所謂的試試看？”
蘇恪真想唾系統一臉。
這些效果，對他現在的處境，并沒有用啊！
“……”系統裝死中。
行吧。
蘇恪覺得也只能用預知未來，來轉移下蘇堇的注意力了。
不過，他得先回蘇堇的話。
蘇堇說：“你還值得我暗戀？”
邊說，還邊笑得很輕慢。
這太打擊人了！
蘇恪道：“可能現在不值吧，不過，說不定哪天就值了呢。我跟你說過吧，我會算命，你信不信，我能預言你未來某段時間內會發生的事？”
這也太神棍了！
從小接受唯物主義科學教育，蘇堇斷然不相信蘇恪的話，但她還是蘇恪的話往下說道：“成啊，那你幫我算算，我未來會發生什么？”
“算命是要付錢的。”蘇恪平復了下心緒，擺起譜。
預知未來這事可非同一般，他可不打算白白拱手就幫蘇堇算了。
“那你要多少？”蘇堇笑問。
要錢肯定不行，太俗，而且，要少了，虧本，要多了，又說不出口，蘇恪想了想道：“你請我吃頓大餐就行了。要是靈驗，你再請我吃一頓。”
“行，你算吧。”蘇堇笑著凝視蘇恪。
她覺得蘇恪這人真的非常神棍。
從第一天認識開始，就神神道道的。
不過，也挺好玩的，她倒想看看蘇恪能算出什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