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紅樓之挽天傾 > 第七百八十五章 賈珩:總不能說,你堂姐已經跟我了吧?
  濠鏡

  卡洛斯騎著快馬趕回濠鏡,向澳督布加洛敘說了見賈珩的整個經過,臉上余怒未消,憤憤道:“爵士,漢國人太可惡了。”

  布加洛臉色陰沉似水,冷聲道:“解散軍隊,交還租金,這位漢國的伯爵究竟想要干什么?”

  難道真的無視他們在濠鏡這些年的耕耘和武力。

  不過,濠鏡背后就是漢國,如果真正打起來,縱然打贏一時,也會激怒漢國。

  卡洛斯目中涌起厲色,低聲道:“爵士,那位伯爵年歲不大,態度十分傲慢,并且對他們漢國的水師充滿了信心,我覺得應該教訓教訓他們,讓他們嘗嘗失敗的苦果。”

  布加洛面色凝結如冰,緩步走到回廊下,步伐微頓,說道:“這件事兒還有商量的余地,租約也可以談,派遣官員管轄濠鏡事務也不是不可以商量,但軍隊不能解散。”

  軍隊解散,他們還能不能待在濠鏡,全憑對方一句話。

  卡洛斯道:“但那位伯爵的態度很是堅決。”

  “漢國商賈有句話叫,漫天開口,坐地還錢,再派人過去談談。”布加洛用蹩腳的中文說著成語。

  既然提及了可以延續海貿交易,那么這件事兒應還有的談。

  然后默然片刻,吩咐道:“去將李先生喚過來。”

  卡洛斯應了一聲是,朝布加路恭敬行了一禮,然后去喚著總督府的漢人幕僚李先生。

  這時,夫人海莉以及諾娜從外間快步過來,海莉臉上滿是擔憂,關切問道:“什么事兒,這么皺著眉頭?”

  布加路正自眉頭緊皺,聞言,眉頭舒展了一些,沉聲說道:“漢國想要讓我們解除武裝,并進一步驅逐我們。”

  只有面對自家妻子,這位澳督才將對大漢這尊龐然大物的大漢的壓力表現出來。

  海莉聞言,細長秀眉挑起,驚訝說道:“我的天,我們在這兒居住了十來年,漢國怎么能這樣做?”

  諾娜揚起雪膩臉蛋兒,宛如海藍精粹的眼眸中見著驚訝,問道:“爹爹,是要打仗了嗎?”

  布加路點了點頭,輕聲道:“他們說要解除武裝,歸還稅銀,我等會兒要向國王寫信,但緊急之下也得不到回復。”

  海莉面帶擔憂,輕聲道:“不能與漢國談談?他們有什么條件,能不能談談?”

  現在整個葡人在濠鏡有著不少人,但更多還是華人以及海寇。

  布加路低聲說道:“漢國的那位伯爵似乎有求于我,這件事兒是可談上一談,但我不確定漢國的真正要求,他們的底線。”

  畢竟也是與在濠鏡的華人打了不少交道,深知談生意的要求。

  正說話的功夫,侍衛長卡洛斯進得廳中,輕聲說道:“爵士,李先生來了。”

  布加路對妻子海莉低聲說道:“你帶著諾娜先回房。”

  海莉點了點頭,輕聲應著,拉著諾娜的手返回所居廂房。

  不多時,一個穿著長衫錦袍的老者在侍衛卡洛斯的引領下,來到廳中,老者身量較高,面容微瘦,目光炯炯有神。

  “李先生,你過來了。”布加路熱情招呼著,相邀李先生在一旁的會客廳內坐下。

  李先生笑道:“總督大人,可是那位永寧伯開出了條件。”

  布加路點了點頭,翹著二郎腿,雙手扣在膝在,說道:“漢國的伯爵態度強硬,到了廣州城就開始檢閱水師,似乎想要武力進攻濠鏡,李先生覺得是否有開戰的風險?”

  李先生臉上笑意斂去一些,目光茫然片刻,思索了一會兒,道:“粵海水師三四萬人,廣東都司兵馬也有兩萬,這些人如果全力攻擊濠鏡,我們就算打贏,也傷亡慘重,而且漢國還能從其他地方調集重兵。”

  布加路點了點頭,目光熠熠地看向李先生,靜待其言。

  李先生手捻頜下胡須,沉吟說道:“在我看來,既然永寧伯先前派人偷學火銃技藝,并且提到了租約續簽一事,那么事情還有可以商談的余地。”

  布加路聞言,思量了一會兒,道:“李先生說的是,此事還是要談上一談,但解散軍隊一事,我方萬難接受。”

  李先生笑了笑,輕聲說道:“這些都還能談,再說不喚作軍隊,那么家丁以及童仆甚至船只水手,手持武器保衛船只不被海寇搶劫,漢國總不能還管著,解散武裝的事情其實還好說。”

  布加路聞言,心頭忽而一亮,問道:“漢國還提到了拖欠的租金問題,高達百萬兩白銀,并提出可以火銃和大炮以及火器相換。”

  這也是讓布加路猶豫不已的地方,如果說漢國有武力攻襲的心思,但現在釋放而出的善意就是還可以談判的余地。

  李先生沉吟道:“爵士有所不知,這位永寧伯為大漢的軍國重臣,他心頭所想不是一個小小的濠鏡,應該還是沖著船炮而來。”

  其實在歷史上,平行時空的明朝就大量引進了葡萄牙人的火器,比如佛郎機炮就是明廷的仿制品。

  布加路憂心忡忡道:“可如是將船炮售賣給漢國,他們拿著炮銃對付我們又怎么辦?”

  李先生道:“這件事避免不了,爵士不答應漢國的條件,漢國依然會選擇開戰,那時島上僑民的安危,這些爵士仍是要考慮到。”

  布加路一時沉默下來。

  ……

  ……

  驛館廂房之中,一燈如豆,橘黃色燭火將頎長身影投映在窗扉上。

  賈珩坐在書案之后,翻閱著關于粵海水師的情報簿冊,心頭評估著與濠鏡紅夷開戰的勝算。

  就在這時,只聽到廊檐下傳來輕盈的跫音:“珩大哥在屋里嗎?”

  賈珩放下簿冊,循聲看向倚門而望的少女,笑了笑道:“寶琴妹妹,這么晚了,怎么不去睡著?”

  一身火紅衣裙的少女,白膩如雪的臉蛋兒上梨渦淺笑:“珩大哥還不是沒有睡著?”

  說著,進入書房,少女看向蟒服少年,輕聲道:“沒有打擾到珩大哥吧?”

  賈珩笑道:“沒有打擾,坐吧。”

  說著,提起茶壺斟了一杯茶,遞將過去:“方才見你沒少吃葷菜,壓壓嘴里的膩氣。”

  他懷疑寶琴有一點兒小肚子,方才瀟瀟做的飯菜,這個小胖妞可是沒少吃。

  寶琴粉膩如雪的臉頰微微泛起紅暈,垂下眸子,接過茶盅,道:“瀟姐姐的飯菜燒的太好吃了,我在海上好久沒吃這么好吃的家鄉菜了。”

  喝了口茶,問道:“珩大哥,今年春上金陵那邊兒的信,說是堂姐和嬸娘去了京里,她們在京里怎么樣?”

  “挺好的。”賈珩微笑說道。

  寶琴關切問道:“珩大哥,當初,文龍大哥好像吃了一樁人命官司,不知是怎么解決的。”

  賈珩柔聲道:“文龍現在被關押到了五城兵馬司,不過沒有什么性命危險,等過兩年應該就能放出來了。”

  寶琴:“……”

  少女放下手中茶盅,秀眉凝了凝,問道:“金陵那邊兒說,那邊兒的府尹是賈家的門生,案子不是了解了嗎?”

  賈珩嘆道:“文龍他那是人命官司,人命關天的事兒,縱然一時平了,未來也有被人翻檢出來做文章的可能,我想了個法子,搶先一步揭發了他的事兒,幫他消弭了后患。”

  等到了京中,寶琴終究是要知曉此事,不如他坦率直言。

  薛寶琴白膩如梨蕊的臉蛋兒上見著驚訝,檀口微張,幾乎目瞪口呆。

  搶先一步揭發……

  賈珩目光靜靜地看向兩瓣粉唇微啟,在燈火映照下,櫻顆貝齒晶瑩靡靡的少女,輕聲道:“那時,我提點五城兵馬司,文龍在囚牢里待上三年,這官司也就了結了,他這會兒可能胖了吧。”

  說著,看向身形微胖的薛寶琴,少女相貌五官,乃至氣韻其實有些像寶釵,不過比起寶釵的梨蕊雪膚,似乎還要白膩如雪一些,而且粉嘟嘟的臉蛋兒,一掐估計能出水兒?

  當然,相比寶釵眉眼那股人間清醒的精明模樣,寶琴明顯就要嬌憨爛漫許多。

  初始倒是給他留下一個虎妞的印象,但也有文靜下來的時候,只是不怯生,性情開朗活潑。

  薛寶琴思索了下,兩彎翠羽秀眉之下,杏眸熠熠流波,似有簇簇燭火跳動,驚喜道:“珩大哥說的對,這般才不會讓人另做文章呢。”

  賈珩笑了笑,打量著紅裙雪膚的少女,道:“你這些年跟著伯父四處走,倒是沒少漲著見識,方才我瞧著那夷語說的倒是似模似樣。”

  寶琴雪膩玉膚的臉頰微微泛起淺淺紅暈,燈火映照下,恍若紅蘋果般,頗有些不好意思,糯聲道:“讓珩大哥見笑了。”

  說著,忽而又想起一事,凝睇望向賈珩,問道:“珩大哥,堂姐她在京里可好?當初聽爹爹說,入京小選,后來聽信上說出了岔子。”

  賈珩輕聲道:“是啊,沒選上。”

  總不能說,你堂姐已經跟我了吧?

  寶琴沒有想到賈珩說話這般直接,怎么聽著堂姐沒選上,珩大哥還有幾分打趣的意思?嗯,應該不是吧。

  少女捏著手帕,水潤杏眸凝露而望,酥糯的聲音嬌俏恍若鶯啼,道:“珩大哥,具體是怎么回事兒?”

  賈珩解釋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禮部拿著你堂姐她的出身說事兒,等到了京里,你問你堂姐就好了,咱們幾家在京里的姊妹多,你們在一起玩鬧著,也能熱鬧一些,你也不小了,也不好總是跟著你父親風餐露宿的。”

  也不知寶琴有沒有和梅翰林的兒子定下親事。

  寶琴點了點頭,眸光瀲滟流波,輕聲道:“爹爹前幾天也這般說,還說給我定……”

  少女說著,猛然意識不妥,連忙改口道:“讓我回京呢。”

  “寶琴,你今年多大了?”賈珩目光平靜如水,看向肌膚白膩,容止豐美的少女,好奇問道。

  寶琴韶顏微頓,抿了抿粉唇,有些不好意思道:“珩大哥……我今年十三了,虛歲十四了呢。”

  好端端的,珩大哥問她多大做什么?

  賈珩點了點頭,目光不由落在秀頸之下的豐盈,輕聲道:“看著個頭兒挺高,都跟個小大人一樣。”

  小學剛剛畢業一年,初中生是吧?在南洋諸國這樣熱帶地方待得久了,可能長的著急一些也是有的。

  寶琴不知為何,被對方的少年溫煦的目光打量的有些羞,柔聲道:“珩大哥,天色不早了,要不我先回去了,珩大哥你也早些睡呀。”

  “去罷,早睡早起。”賈珩目送寶琴起身離去,重又落在坐在書案之后,拿著簿冊翻閱。

  翌日,一大清早兒,天光大亮,賈珩用罷早飯,吩咐錦衣府衛準備著各種關于粵海水師的簿冊,整理歸檔,然后放到幾個木箱子里。

  薛寶琴拉著賈珩的胳膊,揚起白膩如雪的臉蛋兒,柔聲道:“珩大哥,帶我一同去罷?”

  賈珩溫聲道:“寶琴妹妹,這是去軍營,等中午我再回來,讓你瀟姐姐給你做好吃的。”

  昨天晚上,瀟瀟和寶琴住在一個房間,而且寶琴也在昨天知道瀟瀟的廚藝,并且贊不絕口。

  薛寶琴轉過俏臉看向陳瀟,輕笑道:“瀟姐姐,莪還想吃那個水晶肘子,還有那個紅燒獅子頭。”

  陳瀟看向恍若瓷娃娃的少女,清麗眉眼也涌起幾許笑意,道:“等回來給你做。”

  旋即,秀眉之下的晶然清眸投向賈珩,好奇問道:“你準備怎么收復粵海水師?”

  賈珩沉吟片刻,說道:“以利誘之,以勢壓之,讓這些人先幫著將濠鏡問題解決了再說。”

  如果打起仗來,就需要粵海水師出力賣命,在此之前的收攏軍心尤為重要,否則這些人擺爛起來,也是個大問題。

  陳瀟想了想,也猜不出賈珩葫蘆里賣著什么藥,低聲道:“那我和你一同過去。”

  賈珩深深看了一眼陳瀟,也沒有多說什么。

  說話間,與陳瀟在一眾錦衣緹騎的陪同下,前往粵海水師大營。

  粵海水師大營是水寨—營房—船廠的區域布局。

  鄔燾這會兒已領著一眾將校等在了營房的大門前,遠遠瞧到那在錦衣府衛眾星拱月般前來的蟒服少年,快步行去,拱手道:“下官見過永寧伯,粵海水師將校皆在此處聽命。”

  先前,聽賈珩提及要召集將校,頗是讓鄔燾嚇了一跳,還以為要即刻開戰,但軍命難違,還是召集了一眾水軍將校。

  五萬編制的粵海水師,其實是水陸兵馬都有,以便分區劃防,不過眼下只有三萬五千人,還分了七個營,由七位營衛指揮使統率。

  營衛指揮使,主要是配合廣東府衛巡查海防。

  賈珩朝鄔燾點了點頭,也不多言,領著一眾錦衣府衛,進入中軍營房。

  不多時,黑壓壓的人群都進入中軍營房,多是好奇地看向那少年。

  賈珩看向在場的水師將校,說道:“諸位將軍,本官已向朝廷上疏請求重設市舶提舉司,開海通商,同時每年拿出一部分稅銀用以給粵海水師發放餉銀,購買戰船,粵海水師派出舟船登檢緝捕不照章納稅的走私船只,諸位將軍以為如何?”

  他昨天就在想怎么迅速解決粵海水師的問題,經過與劉孝遠一番商議,基本確定了開海通商,重設鈔關,在廣東形成穩定的海關政策,同時拿出一部稅銀利誘粵海水師的將校。

  果然此言一出,下方幾位將校,臉上都現出驚訝之色,竊竊私議起來。

  鄔燾面帶驚訝,當先開口道:“永寧伯,開海通商,這是涉及朝廷國策的大事。”

  賈珩沉聲道:“朝廷這些年原有重開海貿之事,意在厘清隆治一朝的混亂不堪的政令,此事我已向朝廷上疏,打算極力促成此事,想來不久就有回復。”

  反正海禁政策時廢時禁,那么現在就算試行一段時間,給粵海水師的收攏之策。

  現在他真的沒有精力帶著錦衣府衛將粵海水師整頓一遍,當然騰出手來以后,秋后算賬,未為不晚。

  果然經過賈珩與鄔燾的對答,下方的一眾水師將校興高采烈地紛紛議論起來,中軍營房一時間人聲嘈雜。

  待水師將校議論了一陣,賈珩目光逡巡過一眾將校,說道:“本官知曉先前粵海水師因廣東地方藩庫錢糧有限,中樞戶部路遠,撥銀不及,多有將校以船運貿易獲取利銀之事。”

  這也是他來到粵海水師,能夠看到粵海水師還能保持一定規模的船隊的原因。

  都在干走私的活,國家稅銀流失嚴重,當然如果還不知好歹,那就是他花費一番大力氣整頓水師。

  下方原本正在興高采烈議論著開海通商一事的將校,倏然一寂。

  賈珩給李述使了個眼色,不多時,錦衣府衛抬著盛放簿冊的箱子進入中軍營房,在眾將疑惑的目光中,沉聲道:

  “這里面記載著近些年粵海水師從上到下勒索過往船只,將校攜海船向北走私的記載。”

  賈珩面色淡漠,又是一顆大石落在平靜的湖面,頓時掀起了滔天波瀾。

  鄔燾都是驚疑不定地看向那少年,暗道,這位少年勛貴究竟想要做什么?真就不怕激起嘩變?

  “永寧伯,我等……”下方恭候的將校,面上多是見著驚色,正要張口辯白。

  賈珩道:“只要諸位將軍在以后戰事中用命效死,以往走私獲利之事,可當政令齟齬,朝廷皆可既往不咎,這些記錄案牘簿冊,本官在離開廣州之前,也會當著諸位將軍的面,一把火燒掉。”

  法不溯及既往,先前的問題可以不管,但開海之后,如果再有借官船走私,軍紀散漫,那時候一樣能處置相應將校。

  此言一出,下方的將校臉上微變,心頭暗暗松了一口氣。

  他們就擔心被這位永寧伯借機整軍。

  從京營到江北大營,再到江南大營,這股對漢軍的整頓風潮著實讓千里之外的粵海也感受到一股肅殺氛圍。

  不要說動不動嘩變,這不是嘩變如吃飯喝水的五代,嘩變需要很大的勇氣,因為是掉腦袋的事兒。

  賈珩沉聲道:“但這次重開海禁之后,諸將不得借水師船只販運貨物,至于家中親族只要照章納稅,皆可做海貿生意,此外,朝廷會揀派一部分舟船水師劃入市舶提舉司,厲行緝私,其他舟船水師則蕩平海寇。”

  下方眾將聞言,目光微亮,覺得如是舟船水師選入市舶提舉司,豈不是油水豐厚?

  賈珩給李述使了個眼色,低聲道:“將這些抬回去。”

  鄔燾面色微頓,心頭暗道,這永寧伯為了給濠鏡一戰,還真是下了重本。

  如此一來,整個粵海水師勢必對此事期盼,以往都是那些高階軍將偷偷摸摸做著海貿生意,現在人人有份兒。

  而且還拿出了一手關于走私的安排,雖說是燒了,可誰知道會不會還有另外一份存檔。

  這手段……無怪乎,人家年紀輕輕能成為天子身旁的近臣,因功封著伯爵!

  賈珩看了一眼鄔燾,沉聲道:“如今濠鏡方面,紅夷盤踞,朝廷想要重設鈔關,需要派水師從海口而出,保持對濠鏡的威壓,同時以水師從香山,準備做好陸地攻擊的準備,粵海水師方面如能做成這件大事,于國事裨益,朝廷定不吝褒獎,加官進爵,不在話下。”

  對粵海水師的經商以及腐敗的歷史遺留問題,他現在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整頓,只能先向后要押一押,再有不收斂,不收手的再新賬舊賬一起算。

  鄔燾聞言,面色振奮,心頭微動,問道:“永寧伯,這可是要與濠鏡開戰?”

  對濠鏡,粵海水師上下并不怯戰,這是大漢的地盤,漢軍的兵力補給是源源不斷的。

  賈珩道:“現在還不是開戰,只是施壓,如是濠鏡的紅夷對濠鏡之地的歸屬,做出明確答復,那么這場戰事就打不起來,如果紅夷執意頑抗,那么朝廷必然付出一切代價,收回濠鏡!”

  說著,面色鄭重,沉聲道:“鄔將軍,濠鏡事關我國國威,此戰不容有失!”

  如果有失,他就要在此坐鎮,調動外省之兵入粵,嚴厲整頓粵海水師。

  鄔燾心頭微動,拱手稱是。

  接下來,賈珩對粵海水師將校布置了作戰任務,其實也就是向著濠鏡周圍進行巡弋和包圍,進步給濠鏡的澳督布加路施壓。

  而隨著時間流逝,一股山雨欲來的大戰氣息也逐漸傳導到廣州城中,也為在濠鏡的澳督布加路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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