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紅樓之挽天傾 > 第六百九十章 甄晴:妹妹,還要多虧了子鈺……
  翌日,宮苑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因為今天是馮太后的生日,長樂宮張燈結彩,門庭若市,已有不少武勛、文官的誥命夫人覲見馮太后,至于宗室王妃、命婦更是列隊在丹陛之下,在女官以及嬤嬤的導引之下進入殿中。

  此刻,馮太后坐在一方鋪就軟墊的云床上,下首的兩座繡墩上,左邊兒坐著宋皇后以及端容貴妃,右邊兒是韓國太夫人以及兒媳婦兒,而晉陽長公主、咸寧公主、南陽公主以及清河郡主等宗室貴女紛紛列坐一旁,一眾誥命夫人以及其他女眷,紛紛落座。

  就在這時,女官輕聲道:「皇后娘娘,楚王妃還有齊郡王妃、北靜郡王過來與太后慶生。」

  不多時,楚王妃甄晴、齊郡王妃向氏、北靜郡王甄雪,各著盛裝華裙,在女官以及嬤嬤的相陪下,進入殿中。

  「孫媳見過太后,恭祝太后千秋圣誕。」楚王妃甄晴盈盈福了一禮,那件藕荷色長裙幾是要兜不住渾圓、翹挺的磨盤,而身旁嬤嬤挽著楚王的兒子,也糯聲喚著祖母。

  北靜王妃甄雪一襲淡紅色衣裙,蔥郁如云的秀發以碧玉簪綰起桃心髻,玉容修麗,柳眉細長,同樣領著女兒水歆,甄雪今天稍稍化了妝,那張白璧無瑕的臉蛋兒,原就是溫婉柔美的氣質,此刻桃李生暈,靜態極妍,多了幾分嬌媚,恰恰與今日喜慶氛圍相得益彰,交相輝映。

  甄氏兩位王妃,進入殿中,幾是將不少誥命夫人的目光吸引過去,春蘭秋菊,美不勝收。

  隨著甄雪向著馮太后行禮,一小蘿莉水歆,也向著馮太后糯糯說著,躬身行了一禮。看著粉雕玉琢,宛如瓷娃娃的小丫頭,將馮太后生出幾分憐意,說道:「歆歆過來。」

  宋皇后喚著咸寧公主,讓三位王妃向屏風后落座,輕笑道:「以柳和齊郡王妃也在,你們妯里之間,在一塊兒好好說說話。」

  甄晴笑了笑,說道:「兒媳多謝母后。」說著,拉著甄雪進入誥命夫人之列。

  另外一邊兒,馮太后拉著小蘿莉水歆敘話,轉眸看向宋皇后,問道:「皇后,剛剛怎么不見皇帝?」

  晉陽長公主在下首坐著,原本與小郡主李嬋月正在敘話,聞言,抬眸看向宋皇后。宋皇后笑了笑,柔聲說道:「太后,陛下這會兒還在接受群臣和宗室的千秋賀表呢。」

  因為秉承馮太后從簡而辦的懿旨,崇平帝本意也不想大肆操辦,于外廷而言,就是著百官敬獻賀表,然后設宴款待,于內廷也就是讓幾位宗室、武勛的誥命進宮為馮太后慶賀一番。

  馮太后點了點頭,面上現出慈祥笑意,輕聲說道:「皇帝要忙一些,永寧伯等會兒要一起過來了吧?」

  「這會兒人都還在含元殿呢。「宋皇后眉眼輕笑流波,作為兒媳婦兒,在婆婆面前,自是只有伏低做小的份兒。

  馮太后看了一眼在端容貴妃身旁坐著的咸寧公主,然后對宋皇后說道:「說來,還沒有好好見過這位永寧伯。」

  聽宮里一些傳聞,咸寧還有荔兒的女兒嬋月,都要賜婚給這么一位少年武勛,心頭難免有些好奇,究竟什么樣的人能夠讓皇帝這般看重?

  云髻華麗,螓首玉顏,一身朱紅鳳紋,素色低胸衣裙的晉陽長公主,輕笑說道:「母后忘了,那回過年時候,還有上次在太上皇那邊兒尋皇兄來奏事,母后就已見過永寧伯?」

  馮太后笑道:「哦哦,是了,我想起來了。」

  高仲平的夫人周氏,看向在馮太后身旁侍奉的咸寧公主,目光閃了閃,心頭涌起憤憤難平。

  先前,皇后出言婉拒求婚,她還以為是對咸寧另有安排,不想前日鏞兒說,竟是給永寧伯賈珩湊在了一起。

  可那永寧伯已為有婦之夫,這不

  是荒唐嗎?

  念及此處,不由瞥了一眼正坐在榮國太夫人身旁,著滴翠玉冠,著一品誥命服的秦可卿。

  此刻,在一眾誥命夫人中,南安太妃以及南安郡王妃與魏王妃嚴以柳,來到賈母以及王夫人跟前兒,笑了笑,寒暄說道:「老姐姐,有段時日沒見了,老姐姐近來可好?」

  賈母心頭雖漸漸不喜南安太妃,但畢竟是人老成精,笑了笑道:「好著呢,現在好的很。」南安太妃寒暄幾句,轉眸看向一旁的王夫人,輕笑道:「怎么沒見著你們家的大姑娘?沒有和晉陽長公主一同過來?」

  王夫人臉色微變,心頭閃過憤恨,這個老虔婆,又想哪壺不開提哪壺。

  賈母臉色笑意淡了幾分,接了話道:「大丫頭今天有事兒。」

  南安太妃輕笑道:「如是來了就好了,她不是與甄家兩個王妃從小時候玩得不錯?」王夫人:「....」」

  「陛下駕到。」就在殿中誥命議論紛紛之時,殿外的嬤嬤高聲喚道。

  不多時,崇平帝與賈珩一同進入宮中,身后不遠還有齊楚魏三王按著長幼年齒在崇平身旁徐徐而來。

  崇平帝向著馮太后行著禮,而賈珩與齊楚魏三王向著太后行禮,「孫兒見過太后,祝太后圣壽無疆。」

  「都平身吧。」馮太后看向下方三王,目光慈和幾分,旋即,看向崇平帝身側的賈珩,打量起蟒服少年。

  蟒服少年身形頎立,豐神俊朗,此刻拱手而拜,面容沉靜,很容易讓人忽略年齡。馮太后打量片刻,滿意的點了點頭,如論這永寧伯的相貌,也是儀表堂堂,怪不得咸寧瞧中了他。

  只是唯一不好在于有了家室,皇帝的想法,有時候她也不大清楚。

  崇平帝敘道:「母后,百官敬獻了賀表給母后,兒臣挑了幾本帶給母后呈閱。」

  馮太后揮手讓幾個嬤嬤拿過賀表,閱覽而下,點了點頭,道:「我說這樣就好,如今國家多事,這樣就好,否則一年過一次生,反折騰的上下不安,那宮里宮外,反而不知有多少咒我這個老婆子了。」

  宋皇后連忙笑道:「母后慈德,天下共知,哪有那等人敢胡亂詛咒,只怕是老天都看不過眼去。」

  其他幾個陪在身側的妃嬪,也都紛紛附和說道。

  而今日之景,顯然會為史官記述而下,以為馮太后來日賢名的例證。

  馮太后只是稍稍感慨了下,也不再提著此事,蒼老面容上掛著慈祥,看向賈珩,問道:「永寧伯,你領兵前往河南時候,可去了洛陽,洛陽那邊兒情況如何?」

  賈珩看向頭發灰白的馮太后,從五官容貌而看,依稀有些晉陽的輪廓,說道:「洛陽為我大漢東都之地,人煙阜盛,繁華喧鬧,微臣聽說太后是洛陽人?」

  「是洛陽人,一晃也有許多年沒有回去了。」馮太后說著,嘆了一口氣,道:「也不知這輩子還能不能回去一趟不能。」

  崇平帝沉吟片刻,說道:「母后如是想回去,倒也不遠,乘舟就能前往洛陽。」

  「唉,再看看,河南那邊兒不是剛亂過?」馮太后感慨說著,然后看向賈珩,問道:「永寧伯,河南那邊兒局勢可還好?」

  賈珩道:「現在已經徹底安定下來。」馮太后點了點頭,道:「那就好。」

  眾人見賈珩與馮太后敘話,知道內情的比如宋皇后、端容貴妃,當是一位外祖母考察著孫女婿。

  晉陽長公主端起一旁小幾上茶盅,抬起明亮湛然的鳳眸,清影現出少年的身影,心底有些說不出的異樣。

  如是回到十幾年前,她帶著他過來見著母后該有多好?

  只是十五年前,這人還是一個襁褓中的嬰兒,總不能說,

  母后,這就是您未來的女婿?在這時候,晉陽心頭反而生出一股難以言說的古怪。

  清河郡主李嬋月看向自家娘親,湊到晉陽長公主耳畔,問道:「娘親,太后等會兒不會說表姐的事兒吧?」

  晉陽長公主沒好氣地白了一眼自家女兒,道:「你以為都和你一樣傻乎乎的?」如果不是嬋月,哪里有現在這么多幺蛾子?

  李嬋月藏星蘊月的眸子垂下,撇了撇嘴,垂下螓首,手中絞著手帕,心底有些不服氣,她那里傻乎乎了?

  楚王妃甄晴柳眉之下,目光凌厲地看向那氣度凝然的少年,攥緊了手帕,心底滿是羞憤以及仇恨。

  這人一副人模狗樣的樣子,誰想過這人就是徹頭徹尾的混蛋?

  甄雪也輕輕抬眸,偷瞧了一眼那氣定神閑的少年,卻見少年一身蟒服,頭戴山字無翼冠,那張清雋面容,眉鋒如劍,面如冠玉,相比王爺的氣質文秀,的確頗有幾分英氣。

  嗯,怎么又將賈子鈺與王爺相比?

  事實上,對于花信少婦而言,賈珩才算是其真正意義上的男人,纏綿入骨,如何不印象深刻?

  馮太后點了點頭,目光慈祥,說道:「聽我那侄子從開封寄送來的書信上說,你在河南抗洪,一直住在河堤上。」

  賈珩輕聲道:「彼時局勢緊急,為國家公事所計,微臣赴湯蹈火,義不容辭。」

  馮太后目光溫和地看向那少年,溫聲道:「不愧是國之干城,皇帝沒有看錯你,以后還要為國家效力,如寧榮兩公一樣,建立讓后世景仰和傳頌的功績來。」

  皇帝也沒有看錯招其為婿,除卻已有家室這一條外,的確為神京年輕一輩的佼佼者。賈珩連忙謙虛說道:「太后過譽了。」

  太后召他對話,其實并非僅僅是為了咸寧,還有一部分籠絡示恩之意,因為如今的陳漢,邊事傾頹,兵權尤重,他為掌***機,太后在誕辰上接見,勉勵幾句,以示親厚。

  當然主要還是他年歲尚淺,隔著三代如同看小輩一般,愈發顯得親密、慈祥。

  隔著斜角屏風的秦可卿,聽著自家丈夫與馮太后對話的清朗聲音,秀眉之下的目光閃了閃,忍不住看向正坐在宋皇后身旁的高挑少女。

  那位公主這會兒玉面含喜,清眸湛然,目光幾是一瞬不移地看向......自家夫君,那是她的夫君。

  這位咸寧公主跟著夫君去了一趟河南,回來之后,突然就成了現在的樣子。南安太妃對著一旁的賈母笑道:「老姐姐珩哥兒現在是愈發了不得了。」

  「也是皇恩浩蕩,圣上給著他們機會。」賈母笑了笑,低聲說道。

  魏王妃嚴以柳瞥了一眼那少年,英氣眉眼中見浮起思索,這就是王爺時常在家中提及的那位賈子鈺?

  王夫人聽著賈珩與馮太后的對話,眉頭緊皺,手中捏著的佛珠攥了攥,面色淡漠,心思莫名。

  齊郡王、楚王、魏王這時敘著話,看著那少年,齊郡王那張白白凈凈的胖臉,臉色冷沉,綠豆大的小眼見著寒光。

  這時,命婦、王妃繡墩坐列之中,北靜王妃甄雪身旁的水歆,拉過秦可卿的手,柔聲道:「干娘,云姑姑她們怎么沒有來呀?」

  秦可卿笑了笑,說道:「她們在家呢。」

  說著,抬眸看向甄雪,只見華服衣裙的麗人,玉頰紅潤,容色煥發,一顰一笑都是明媚動人,而眉眼之間渾然不見前幾日的惶然、擔憂,輕聲說道:「甄家妹妹最近氣色好了許多,北靜王爺的事兒,最近怎么樣?」

  甄雪玉顏如雪,被對面麗人盯著,心頭有些發虛,柔聲道:「王爺那邊兒有了準信心頭倒也定了一些吧。」

  甄晴艷麗玉容上笑意繁盛,接話道:

  「妹妹,還要多虧了子鈺,讓他沒少操..操心,妹妹可要好好感謝感謝子鈺才是。」

  心道,妹妹現在這般宛如枯萎的牡丹,得了滋潤、澆灌,還真是多虧了賈子鈺。妹妹,一次與無數次也沒什么區別,不是嗎?

  甄雪秀眉蹙了蹙,美眸現出一抹茫然,旋即,那張秀麗玉顏見著羞惱,瞥了一眼自家姐姐,這個時候當著人家夫人的面說什么呢?

  秦可卿螓首點了點,倒也不疑,華艷不輸甄氏二妃的芙蓉玉面上見著淺淺笑意,輕聲說道:「夫君與北靜王爺同殿為臣,兩人忙的都是軍國重事,夫君他操心一些也是應該的。」

  而甄晴過來湊到秦可卿身前,自是為那些誥命夫人所見,而恰恰就是甄晴的目的。南安太妃正在與賈母說著話,見此,臉色就是變了變,心頭不由涌起一股擔憂。

  這甄家和賈家原就是世交老親,原本以為那賈珩小兒是個六親不認的,不想現在關系又是這般近乎起來。

  「干爹現在和太后奶奶說話呢。」水歆揚起粉膩如雪的臉蛋兒,糯聲說道:「娘親,等回去之后,讓干爹給我講故事好不好?」

  甄雪聞言,揉了揉水歆額頭的劉海兒,嗔怪道:「你干爹現在忙著都是朝廷的大事,哪有時間給你講故事。」

  秦可卿笑道:「王妃,歆歆既然愛聽故事,等明天有空了過來府上就是了。」甄雪連忙推辭道:「那多不好意思,小孩子貪玩成性,哪能都由著她的性子?」

  「自從我認了歆歆為干女兒,夫君還沒有見過歆歆,怎么也該見上一面才是。」秦可卿道。

  看向「引狼入室」的秦可卿,甄晴鳳眸閃過一絲了然,笑了笑,說道:「妹妹是啊,歆歆喜歡和她們家的小姑娘玩鬧,明天領著歆歆過去就是了。」

  見甄雪仍有幾許疑慮,甄晴輕笑說道:「明天,我也沒什么事兒,與妹妹一同過去。」

  那混蛋對她做出那等混賬事兒,過了幾天,怎么也得做出一些補償才是,不說其他,來日東虜戰事,也得讓王爺有著用武之地。

  賈珩與馮太后簡單對話幾句,也沒有多留,而是與魏王、梁王離了長樂宮,前往宗室勛貴以及文武大臣用宴的熙和宮。

  一場生日大宴,至傍晚時分方散,先是各家誥命夫人乘著馬車返回宅邸,而后前殿的諸位大臣也陸陸續續離了宮中。

  賈珩則被崇平帝留下對揚州之行耳提面命了幾句,離了宮苑。

  「永寧伯。」就在賈珩沿著宮墻高立的宮道向外而去,身后傳來女官的喚聲,正是咸寧女官知夏。

  賈珩回眸望去,恰逢一只纖纖玉手挑開馬車的車簾,現出一張柳眉星眼,冷艷清絕的臉蛋兒。

  賈珩近得前去,笑了笑道:「咸寧。」

  咸寧公主輕聲道:「先生上車,咱么等會兒去往府上。」

  賈珩點了點頭,見左右并無什么人,挑開車簾,登上馬車,馬車內里空間軒散,四方放有冰鑒,通過下方裝有一個銅盆盛放融化的水,比著外間倒要涼爽一些。

  賈珩看向咸寧公主低聲道:「咸寧,等到了家中,你勸勸她,她這些年流落江湖,也不知經歷了什么,讓她去長公主府上,讓你姑姑好好勸勸她。」

  先前已經約好,讓咸寧去寧國府勸勸陳瀟,不過太子遺嗣的事兒,還不能讓咸寧知曉。咸寧公主點了點頭,將螓首靠在賈珩肩頭,握住賈珩的手,輕聲道:「先生,等會兒我就去勸勸她。」

  想了想,清眸蘊起莫名之意,道:「先生,剛才我瞧見秦姐姐與榮國太夫人一行已經回去了。」

  賈珩面色微滯,輕聲說道:「這個時候了,也該回去了。」

  咸寧公主轉將過來俏臉,打量著那清

  雋側顏,輕聲道:「等會兒到寧國府,我見見秦姐姐,先生覺得怎么樣?總不能過其門不見,倒也失了禮數。」

  與那秦氏終歸是要見上一面,就算不能親如姐妹,也不應有著齟齬才是。賈珩溫聲道:「芷兒,咱們等到了府上再說吧。」

  鑒于咸寧的一些性情....嗯,先前怎么讓咸寧去勸陳瀟?

  咸寧公主看向那面色沉靜,目光幽遠的少年,低聲道:「先生放心好了,秦姐姐先進的門,我是后來的,我都是當她為姐姐的。」

  心底也生出幾分有趣,先生也有害怕的時候呢?說著,湊到近前,呢喃道:「先生?」

  賈珩一愣,轉眸望去,卻見少女湊近唇瓣,也有些無奈。

  咸寧既然敢當著晉陽的面,在桌子底下玩著柱上舞的游戲,那么遇上可卿以后,誰知道會不會搞出什么其他的花樣?

  但現在也顧不得這些,輕輕撫上咸寧的肩頭,為在大海中茫茫不知迷途的小船領航。

  寧國府,傍晚時分,后廚所在院落之中,裝扮素雅、簡單的廂房中,陳瀟坐在竹涼席上,手里拿著蒲扇正在輕輕扇著,幾案上放著切好的一牙牙西瓜。

  少女一邊兒低頭吃著西瓜,一邊兒在心頭不停復盤。

  在心底復盤著前日的幾次交手,想要下次打架找回場子。就在這時,外間一個嬤嬤喚道:「大爺,你過來了。」

  「嗯,蕭廚娘呢?」「在屋里呢。」

  簡短的對話依稀傳來陳瀟冷眸閃了閃,放下手中的西瓜,連忙拿起手帕擦了擦嘴,方便等會兒動手,只是剛剛起得身來,卻見那少年已然進入屋內。

  陳瀟容色清冷,問道:珩大爺,找我還有什么事兒?」

  繼而,一道高挑明麗的人影閃入眼簾,那張清麗的臉蛋兒見著熟悉,不由心頭一愣。「瀟姐姐?」咸寧公主進得屋中,一眼瞧見那著粗布衣裙的陳瀟,出言喚道。

  陳瀟擰了擰秀眉,清冷目光恍惚了下,心湖之地似有不少回憶翻涌而起,當初那個在自己身后纏著教武藝的少女,現已亭亭玉立,而容貌幾是沒有太大變化,喚道:「芷兒妹妹?」

  咸寧公主快行幾步,捉住陳瀟的手,臉上滿是欣喜,喚道:「瀟姐姐,果然是你,你這些年去哪里了?」

  陳瀟不由看了一眼賈珩,卻見那少年朝自己使了個眼色,面色微頓,心湖生出一股異樣。

  我和你很熟嗎?這就使著眼色。

  但也大致明了賈珩眼神的意味,有些事兒還是不能讓咸寧知道。

  看著故人重逢,眉眼欣喜的堂姐妹,賈珩笑了笑,輕聲說道:「你們先說著話,我去外間看看。」

  待賈珩離去,咸寧公主與陳瀟敘過離后別緒,問道:「瀟姐姐,你怎么會在先生的府上?」

  陳瀟輕聲道:「機緣巧合,沒了盤纏,見著寧國府招人,就進來。」尋找太子遺嗣的事兒,自然不能與咸寧敘說。

  咸寧公主看向玉容清麗的少女,心頭輕輕嘆了一口氣,柔聲說道:「姐姐,這些年還沒有釋然嗎?」

  陳瀟看向對面的少女,道:「釋然什么?」

  咸寧公主斟酌著言辭,輕聲道:「瀟姐姐,當年的事兒,我雖不知道細情,但父皇他絕不會那般。」

  陳瀟默然了下,道:「芷兒妹妹,上一輩的恩恩怨怨,咱們不要再提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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