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紅樓之挽天傾 > 第四百三十章 元春:珩哥哥……
  書房之中

  賈珩寬慰著元春,感受著少女顫抖嬌軀之下的心情平復,尤其兩輪豐盈抵近心口,盡顯青春爛漫的氣息,絲絲縷縷溫香在鼻翼間纏繞。

  元春這會兒也恢復過來情緒,心頭大羞,輕輕松開賈珩,抬眸看向少年,顫聲問道:“珩弟,你……你不怪我了。”

  “大姐姐,我就沒怪過你。”賈珩輕聲說著,見熱氣撲打下,彎彎睫毛顫抖不停的元春,也順勢松開柔軟雪肩,壓了壓目光。

  元春這會兒收拾了情緒,只是還在賈珩跟前兒,彼時,四目相對,如春花秋月的臉蛋兒,緋紅如霞,紅潤欲滴,偏轉過螓首,拿著手帕擦著臉上的淚痕,竟不再言語了。

  賈珩拍了拍肩頭的淚痕,試圖緩解著一些奇怪氛圍,輕笑道:“你看看,衣裳都被你哭濕了。”

  元春聞言,美眸禁不住抬起,覷見肩頭洇出的一團淚痕,梨蕊臉蛋兒早已滾燙如火,腦子一時間有些短路,急聲道:“珩弟,要不……你脫下,我給你洗洗罷。”

  賈珩:“……”

  元春說完,也驚覺失言,就連耳垂也染得嬌嫩欲滴,忙道:“珩弟,我不是……”

  賈珩道:“嗯,我知道,大姐姐。”

  此刻呼吸相聞,賈珩也覺得有著幾分不自在,轉眸看向一旁的小幾,低聲道:“大姐姐,咱們那邊兒坐下來說。”

  “嗯。”元春連忙應了一聲,隨著賈珩在梨花木椅上落座下來。

  賈珩面色平靜如常,自顧自提起小幾上茶壺,“嘩啦啦”,慢條斯理地斟了兩杯茶,推一杯過去,溫聲說道:“大姐姐,過了明天,就隨我去長公主府上,家里的事兒,不管是寶玉還是太太的事兒,你都別管了。”

  許是賈珩這種氣定神閑的神態感染了元春。

  元春“嗯”了一聲,心緒平靜下來,柳葉細眉下的熠熠美眸閃了閃,柔美玉容上隱隱有著一絲乖巧和順從,道:“珩弟,家里的事兒,你來做主就是了,我在一旁,也是給你添亂。”

  她再也不好管家里的事兒了,如此這樣下去,她多少不想體會方才那種……天都要塌下來的感覺。

  賈珩倒有些滿意元春的態度轉變,默然片刻,笑了笑道:“大姐姐信我就行。”

  端起小幾上茶盅,低頭抿了一口。

  因為元春離宮以后,其實也沒和他經過太多事兒,人的信任關系,并非一蹴而就。

  真正論起親疏遠近,其實……能有先前表現,已可見元春溫婉可人的性情,如今經過此事,想來以后,應不會在一些重大問題上不與他保持一致了。

  元春卻被那溫煦的笑容晃了下,定定看著那舉重若輕,低頭品茗的少年,一顆心不爭氣地砰砰跳個不停,也不知為何,恍惚有種錯覺,她不是大姐姐,對面的少年才是大哥哥……

  嗯?

  大哥哥,珩哥哥?

  那天晉陽殿下撅著,似乎口中也在喊著……珩哥哥?

  呀,她究竟在想什么?

  這時,賈珩忽而開口道:“大姐姐。”

  “珩哥哥。”因為心神不寧,一直盤旋著珩哥哥三個字,故而幾是脫口而出,元春下意識說完,周身顫栗,臉蛋兒已是臊得通紅,裙下雙腿并攏,藏在兩個繡花鞋中的足趾,并攏抓地。

  她覺得今天丟的臉,比過去二十年都要多!

  賈珩放下茶盅的手顫了下,劍眉之下,凝眸看向那芳華之齡,綺霞蛾月的元春,此刻他隔著一張小幾都能感知到元春的羞恥度爆表。

  而“珩哥哥”三個字,也好似有種魔力,如同天女呢喃,在腦海中久久盤旋,心馳神搖,連忙皺了皺眉,揮去了一些異樣。

  “大姐姐,明天是上元佳節,大姐姐到府上看花燈罷。”賈珩隨口問道。

  “嗯。”

  賈珩又問道:“大姐姐,一會兒是在這用飯,還是?”

  “嗯,在這兒。”元春語氣飄忽不定,這時已經躺平,唯唯諾諾。

  賈珩想了想,只得道:“大姐姐如無他事……”

  “珩弟,如無他事,我……我先走了。”不等賈珩說完,元春低低說了一聲,然后迅速起得身來,幾是逃也似得走了,只留下一道倉惶的倩影,消失在春日的漫天晚霞中。

  賈珩頓了下,端起茶盅,放到嘴邊,抿著香茗,赫然發現不知何時,茶水已空,低頭看了看杯子,默然了一會兒,自失一笑。

  “元春這性格,也挺可的。”

  許是他先前先入為主,將元春定位成年歲三十、優雅知性的大姐姐,但實際元春在后世也就大三學姐的年齡。

  賈珩放下茶盅,起身,抬眸看了一眼天色,思忖著:“寶釵許是不來了罷。”

  卻說元春離了書房,沿著回廊,幾乎小碎步一般,行至拐角的月亮門洞,“哎呦”一聲,與一個少女撞了個滿懷。

  “表姐?”寶釵一身粉紅鑲邊肉粉色牡丹刺繡交領長襖,內著白色交領襖子,下穿米黃折枝花卉刺繡馬面裙,鬢發間別著一根發簪,肌膚瑩潤,仙姿玉貌。

  身后不遠處還跟著鶯兒。

  寶釵面色詫異,多少看著對面神色略有幾分驚惶的少女,杏眸閃了閃,目光在其淚痕猶在的臉蛋兒上停留了下,心頭微動。

  元春定了定心神,看向對面的少女,笑問道:“是薛妹妹,你怎么過來了?”

  寶釵沒有刨根問底去問元春為何在此,而是敘道:“媽讓我去到珩大哥那邊兒問問兄長的事兒。”

  元春這會兒,也定下心緒,顰了顰秀眉,豐潤臉蛋兒上有著幾分疑惑,道:“是文龍嗎?文龍怎么了?”

  只是心頭莫名有些古怪,她來是問著寶玉的事,薛妹妹則是問著文龍的事兒。

  兩個都挨了棍子,還都是給珩弟尋麻煩……

  寶釵白璧無瑕的臉蛋上,浮起悵然之色,幽幽嘆了一口氣道:“兄長他去了五城兵馬司,媽想讓我問問,看看兄長多久能回家探親一次。”

  說到最后,寶釵心頭也漸漸起了幾分羞惱,她現在算什么,主動送上門?任那人輕薄?

  元春聞言,倒也壓下心底方才一絲古怪,問道:“也是,文龍是過了上元佳節再走,還是?”

  “兄長還沒好利索,只怕得正月了。”寶釵柔聲道。

  說著,看向對面的元春,問道:“大姐姐,寶兄弟還好吧?”

  這次輪到元春嘆氣,道:“打的不輕,寶玉身子又弱,還需得休養不少日子才能好。”

  寶釵點了點頭,道:“大姐姐也沒少費心。”

  兩姐妹說著話,元春輕笑了下,說道:“你不是要去見珩弟嗎?快去罷,我也得回去了。”

  “那大姐姐慢走。”寶釵微微頷首,目送著元春離去。

  兩姐妹道左相逢,敘不幾句話,各自分別。

  鶯兒近前,低聲道:“姑娘,我瞧著大姑娘,臉上還有淚痕,好像是剛剛哭過?”

  寶釵遠山黛眉下的水杏明眸,泛起思索之色,道:“許是因為寶兄弟的事兒罷。”

  那人有時候也挺鐵石心腸的,可偏偏多少也不知為何,倏爾指縫之間露出的一絲溫暖,卻又讓人寤寐思服,輾轉反側。

  事實上,恰恰是如此,人對太過輕易得到的東西,總是不懂得珍惜。

  西廂書房。

  黃昏時分,晚霞漫天。

  青衫少年坐在紅木條案后,金紅光芒透過軒窗照耀在身后紫檀木書架上,空氣中似揚起金紅色塵埃顆粒,而夕陽落在半尺高的瓷瓶上,亮光陡增,投落在書案上的筆架、筆筒、硯臺,反而各遮下一片兒暗影。

  賈珩心神也安定下來,打算將三國第二部分的手尾寫完。

  既然寶釵不來,索性寫點東西。

  當寶釵進得書房時,就見著那少年,正手提毛筆,聚精會神,伏案書寫,仍未穿蟒服官袍,只是一身青衫錦袍,蕭疏軒舉,氣度沉凝。

  賈珩心有所覺,輕輕抬起頭,凝眸看向寶釵,將手中筆放下,笑了笑道:“你來了。”

  寶釵近前,肌膚瑩潤的臉蛋兒上也有幾分恬然笑意,問道:“珩大哥,寫書稿呢?”

  既見君子,云胡不喜?

  賈珩離了書案,說道:“還有二三回目,寫完之后,就緩一緩。”

  說著,自然而然地拉過寶釵的手,在其羞怯眉眼中,引至一張椅子上,輕聲道:“妹妹,過來坐著說會話兒。”

  寶釵順勢落座,似隨口說道:“我剛才瞧見大姐姐過來了。”

  賈珩面色自然,嘆道:“為了寶玉的事兒,過來尋我,不知怎么的,說了兩句,委屈的哭了。”

  既然寶釵遇到元春,以其心智,還有敏銳的觀察力,勢必見到元春臉上的淚痕或者紅眼圈,他自己主動提出來還要好一些。

  寶釵眸光閃了閃,心頭疑惑稍去,道:“聽說,大姐姐當年將寶兄弟一手養大,教著識字,幾是情同母子,前天寶兄弟挨打,想來大姐姐也是痛徹心扉的。”

  這是委婉勸解。

  賈珩點頭道:“是啊。”

  說著,轉眸看向白膩的臉蛋兒,問道:“妹妹,是不是覺得我有些鐵石心腸,不近人情?”

  寶釵聞言,心頭一顫,玉容微頓,輕聲道:“珩大哥為何這么說?那天我也見到了,珩大哥雖明面上責備,實際對寶兄弟網開一面,最后忠順王府來人,還是維護著寶兄弟的,還有哥哥的事兒,珩大哥的良苦用心,我都知道的。”

  說著,水潤盈盈的杏眸,靜靜看向著那少年。

  賈珩定定看著容儀綺麗的少女,默了片刻,輕聲道:“妹妹真是我的知己。”

  寶釵聞言,玉顏微燙,只覺心頭竟是甜蜜不勝,垂下螓首,輕輕柔柔道:“珩大哥……也是我的知己。”

  不管是那山中晶瑩高士雪,還是青云之志,無不是高山流水遇知音。

  賈珩看著嬌羞不勝的寶釵,目光出神片刻,撫過削肩,湊近了過去,輕輕噙住柔軟。

  寶釵則漸漸閉上水潤杏眸,捏著的手帕,已然緊緊絞在一起,嬌軀仍是顫動。

  過了許久,賈珩輕輕摟過寶釵,擁入懷中,望著窗外的夕陽余暉,倒也沒有再近一步,問道:“姨媽這次讓妹妹過來做什么?”

  寶釵輕輕喘著細氣,臉蛋兒嫣然明媚,此刻,自家一只手放在溫厚手掌中,將螓首抵靠在賈珩懷里,許是有些缺氧,聲音略有幾分飄忽不定:“媽讓我問問兄長此去,幾個月回來一次?”

  賈珩道:“應是一月回來一次,大概兩天罷。”

  掌中纖纖玉手,肌膚白膩,欺霜賽雪,不得不說,觸感綿軟,幾令人愛不釋手。

  寶釵聞言,仰起雪顏,看著少年,柔聲道:“珩大哥,會不會兩天,分作兩次比較好,這樣或許兄長也沒有如陷囹圄的……拘束之感?”

  賈珩想了想,溫聲道:“既然妹妹這般說了,這樣也好。”

  寶釵心頭微喜,柔聲道:“那我和媽說說,她一定很高興的。”

  賈珩看著少女清麗眉眼間的欣喜之色,輕輕嘆了一口氣。

  寶釵詫異道:“珩大哥為何嘆氣?”

  賈珩默然了下,道:“我在想,來日無論如何也要給妹妹一個名分,否則實在對不住妹妹的心意。”

  寶釵聞言,芳心涌過陣陣甜蜜,只是片刻,臉上卻難得一見有著鄭重之色,聲如碎玉,清越明澈:“珩大哥能有這份心思就好,但切勿以此事為執念,常言道,欲速則不達,兵家之事,最忌心浮氣躁呢。”

  賈珩點了點頭,眸中倒映著眉眼溫寧的少女,輕聲道:“妹妹說的是。”

  再次垂下頭來噙住柔軟。

  無他,表情認真起來的寶釵,一雙水潤杏眸好似會說話般,豐潤、妍美的臉蛋兒,櫻桃紅唇,實是驚心動魄。

  許久過后,寶釵檀口吐氣如蘭,臉頰滾燙,身嬌體軟,衣襟稍見凌亂,雙手抓著賈珩的胳膊,顫聲說道:“珩大哥,我該回去了。”

  賈珩擁著寶釵,溫聲道:“原是想再看看妹妹的金鎖的。”

  感受過了,雖與晉陽無法相比,但也潛力過人,肌膚瑩潤,容貌豐美。

  寶釵柳葉眉下的杏眸瑩光閃爍,聲若蚊蠅地“嗯”了一聲,其實,對心里藏奸的賈珩的這番鬼話,信也不信。

  就在兩人敘話時,外間傳來晴雯的聲音,說道:“公子,奶奶喚人過來,說讓大爺和寶姑娘過去用飯呢。”

  晴雯這會兒也不進來,似乎有些猜出某人在書房里搞什么名堂。

  寶釵仍是有些嚇了一跳,攏目看了一眼窗外天色,低聲道:“珩大哥,天色不早了。”

  賈珩道:“妹妹,不如一同去后廳用飯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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