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紅樓潛龍 > 七百三十九:奴才
  賈璟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了些許,沉吟著上前對甄頫道:“此事您問不到我,賈璟,也是奉旨辦事,世伯不要為難我。”闌

  甄頫頓時就是臉色一變,賈璟繼續道:“有旨意,甄頫聽旨。”聽他如此一說,甄家眾人急忙的便是跪在地上聽旨。

  賈璟看著甄頫道:“甄頫辦事不利,勒索騷擾驛站,多年來為禍江南,貪鄙受賄,交通外官,蓋因乃祖之德,方容忍至今,卻猶自不識天恩,我行我素,辜負朕恩,有忝祖德,著革去世職,全家待查,進京候審,欽此!”

  甄頫頓時就是癱軟在了地上,隨后兩個錦衣衛上前攙著便是向外走去,賈璟擺擺手道:“好生相待,不可造次。”

  魏云也是一揮手道:“傳齊司員,帶同番役,分頭按房抄查登帳!”唬的甄應嘉等人是跪伏在地,兩腿發軟,面如土色。

  賈璟亦是不多言,今天的目的本身就是為了抄家,之前在揚州的時候是沒辦法事急從權,方才用的士兵抄家,這個時候抄甄家,賈璟當然要避嫌,所以早早的便是調了錦衣衛來抄。

  賈璟今日便是打定了主意不插手錦衣衛的事情,那錦衣衛指揮使魏云原本還在擔心今天來辦這個差事會叫賈璟給耽擱了,畢竟誰都知道賈璟和甄家的關系,難免不會有徇私之舉。

  結果賈璟來了卻并未插手錦衣衛的事情,不免叫魏云心中暗自松了口氣,畢竟要是賈璟出手,錦衣衛作為下屬,還真不好說什么,到時候他會很難做。闌

  但是賈璟也不是完全不出手的,只是叫人攙扶起了甄應嘉,眾人一時坐在堂上,賈璟也是安慰了甄應嘉幾句,圣上之意,只是查抄江寧織造有關涉桉銀財,其余之物,可暫為收拾停當。

  原本是心亂如麻的甄應嘉聞言便是松了口氣,也聽出了賈璟的意思,皇帝也不是要你們的命,不用太傷心,沒準兒還是有翻身的機會的。

  正在這時外面傳已經抄到甄家內宅了,賈璟便是吩咐道:“不得無禮,好生的請將出來,甄家是和天家有交情的人家,不是等閑,你不要自誤。”

  魏云聞言心下一凜,賈璟便是又對甄應嘉道:“還請貴府上的內卷都出來罷,世叔親自去后面去請,璟就不去后面了,也省得錦衣衛們進去不尊重。”

  甄應嘉謝過賈璟好意,滿臉蒼白木然的就往后面走去,賈璟看著甄應嘉如此,便是緩緩搖頭………

  此時后面也是得了消息,眾人正自驚慌之時,卻傳錦衣衛們只是站在了外面,并沒有進來。

  眾人一時才稍稍的放下心來,甄家太夫人也是緩緩醒轉,一時只是落淚,眾人見狀也是不免跟著落淚。闌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一聲:“二老爺回來了!”

  眾人都是急忙的起身看去,果然便見甄應嘉臉色難看的進來了,見到甄家太夫人如此,便是跪下來大哭道:“母親!子孫不孝!前面說大哥的事發了!圣上差賈璟來抄家!”

  一聽甄應嘉這么說,在場的眾人皆是驚慌失措了起來,眾人一時只是落淚,反倒是甄家太夫人嘆了口氣道:“哭什么,扶我起來!”

  眾人聞言便是攙扶起了甄家太夫人,甄家太夫人看著甄應嘉喘了口氣道:“璟哥兒有沒有說什么?”

  甄應嘉哭著對甄家太夫人道:“璟哥兒說女卷們的東西不會動,叫咱們快點出去,全家一起和他回神京待勘。”

  甄家太夫人聞言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嘆了口氣,有些哀傷的看著眼前的景色:“沒想到,我最后竟也落得個客死異鄉的時候!倒是想這個時候死了,倒是也能埋在這里!”

  眾人聽太夫人說的哀傷,不免皆是落下淚來,甄家太夫人緩緩的搖頭道:“我早就和你們說過水滿則溢,月盈則虧的道理!”闌

  “你們父親還在世的時候就跟我說過,甄家很好,但是現在有些太好了!甄家本就是天家家奴出身,一個奴才能到這種地步,更應該感恩戴德如履薄冰,可是你們呢?唉!”

  “甄家與其他這般聲勢的家族來比,便是無根之浮萍,不說扎實自己,反而一直加重,殊不知,上面越重,沉得便越快!”

  甄應嘉滿面羞慚的一個腦袋磕在地上請罪,甄家太夫人緩緩的搖搖頭:“現在說什么都晚了,老婦沒有識人之明,未起到驚醒之用,方有此災!行將就木,還要與你們一同遭受此難,這是報應!報應!”

  眾人聞言皆是痛哭了起來,反倒是四姐妹之中最小的妹子甄麝秋從始至終都沒有落淚,見到眾人落淚,便是開口笑道:“父兄所為,真是可笑。”

  一旁的甄夢秋見狀便是急忙的拉了甄麝秋一把,甄麝秋見狀笑道:“又不是滅族,不過是抄家罷了,方才老祖宗也問的明白了,人家話里話外的意思分明就是念著舊情,如此,我們聽便是了,若是果然是要咱們的命,便也不會叫那位侯爺來了,既是派的熟人老親,又言候審,那么八成連大老爺也是無恙的,既然如此,又有何懼?”

  眾人聞言皆是微微有些驚訝的看向甄麝秋,就連甄家太夫人和甄應嘉等人都是如此,甄麝秋見眾人都是看向自己,便是笑道:“我雖不通,卻也知道,好男兒千金散盡還復來的道理,如今最重要的乃是家里人平安,些許浮財,散了也就散了,我們都是有手有腳,難道還能活生生餓死不成?”

  在場眾人都是沉默了下來,甄寶玉抹了抹眼淚:“四妹妹說得對!現在又不是走到了絕路,大可不必如此!”闌

  甄家太夫人深深的看了甄麝秋一眼,隨后嘆息道:“可惜!可惜!麝秋還是太小,又可惜是個女兒!”

  甄麝秋自小便是機敏過人的,但是可惜現在歲數還是太小了,所以這次家里還是決定送甄杏秋進宮,天時不在甄家啊!不過,或許日后還能靠著麝秋打一個翻身仗也未可知!

  甄家太夫人來不及想太多,此時也只能是振奮精神,點頭嘆息道:“麝秋說的是,現在也不是做這些的時候!璟哥兒不是還在前面等著?咱們不好叫他難做!”

  甄應嘉點頭稱是,隨后甄家太夫人便是顫顫巍巍的起身,打點了些細軟,既然賈璟說允許女卷們留著自己的東西,那么甄家不可能不偷偷藏些金銀之類的,不然凈身出戶,那這一大家子就真的可以死在街頭了!

  一時眾人出去了,只見家里面滿是兇神惡煞的錦衣衛,見到眾人出來了,這才如狼似虎的沖了進去!

  眾人聽著里面一陣翻動打砸的聲音,皆是心生屈辱之感!又路過各地,只見原本熟悉的家,此時滿地狼藉,只見箱開柜破,物件搶得半空!

  各處門也早就是被封鎖了起來,丫頭婆子亦鎖在幾間屋內,見的主子們來了,便是都哭著伸著手叫人!闌

  主子尚且自身難保,哪里還能顧得上她們?因此甄家眾人都是昏慘慘的失魂落魄的走著,只當是聽不到!

  進了正堂,賈璟為了避嫌,便是閉著雙眼坐在那里不語,甄家家卷自然是看到了他的,但是也不敢上前搭話,四周都是虎視眈眈的錦衣衛,甄家家卷都被圍著,等閑也不能隨意走動。

  甄應嘉上前對賈璟猶豫了一下,還是拱手道:“世侄,您看,是不是點看一下?”

  賈璟擺了擺手,也不同他言語,甄應嘉發愣之時,便見外面居然站著一個身著白鶴補子的官員!赫然便是剛剛到任的江南總督陶澎!

  甄應嘉咽了口唾沫,原本這江南總督到江南上任來,上甄府來拜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只是這一任卻是不用那般屈辱了,他是來看甄家被抄家的!

  或許說,他是來看賈璟的!

  難怪賈璟前后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有這位站在這里,賈璟難免的就要避嫌了,之前魏云能夠容忍賈璟徇私一下,叫甄家家卷們留些細軟,誰知道這位總督是什么心思?闌

  后面魏云上前帶著寺員和甄應嘉對接,一切動用家伙攢釘登記,以及甄家的賜第,俱一一開列,其房地契紙,家人文書,亦俱封裹。

  甄家的家卷剛要被趕出去,陶澎卻一伸手,隨后對著甄家家卷們手中的小匣子,背后的包袱道:“這是什么?”

  甄家家卷們頓時就是大氣都不敢喘的低下了頭,甄應嘉張了張嘴,賈璟卻是緩緩睜開雙眼看向陶澎輕聲道:“女兒家,有些梳妝,用不了幾個錢的物事。”

  陶澎面無表情的轉頭看向賈璟:“寧侯還懂這些?”賈璟不語,陶澎轉過身對賈璟道:“抄家抄家,素來是赤條條的出門,誰見過大包小包的出去的?”

  賈璟看著陶澎,久久之后道:“些許小玩意兒罷了,沒必要趕盡殺絕,若是您覺得不妥,本侯先收著,等到了船上再給她們。”

  說著也不和陶澎說話了,四處打量著甄家的景致,陶澎似乎是被噎了一下,賈璟這話就有些流氓了………

  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女人的東西都要動做的太絕了,反正這些財物都是要我押送進京,你要是看不慣,我現在收了,半路上還給他們,你看得見嗎?你管得著嗎?闌

  那些甄家女子皆是感激的看著賈璟,陶澎擺了擺手,示意不用管了,叫這些甄家女人出去就是了。

  賈璟打量著甄家的凋梁畫棟,心中不僅感嘆,這凋梁畫棟,不知道幾時會化作衰草枯楊,綠紗湖窗的景象………

  賈璟緩緩的閉上雙眼,輕聲的用南音唱起了曲子:“俺曾見!金陵玉殿鶯啼曉,秦淮水榭花開早,誰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陶澎等人都是面無表情的聽著,甄家人此時卻是感同身受,不免落下淚來!

  “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風流覺,將五十年興亡看飽。那烏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鳳凰臺棲梟鳥。”

  “殘山夢最真,舊境丟難掉,不信這輿圖換稿。謅一套《哀江南》,放悲聲唱到老!”

  甄家人皆是放聲大哭著,陶澎揮了揮手,甄家人便是被帶了出去,陶澎自己也走了出去等著賈璟。闌

  “侯爺,甄家已經抄存完畢。”

  賈璟緩緩的睜開雙眼,對魏云點了點頭,隨后起身最后看了一眼甄家,對魏云輕聲道:“封存罷,等著圣上旨意。”

  “是。”

  賈璟走了出去,陶澎便是負手站在門口,賈璟緩步上前,陶澎見是賈璟,才點了點頭,隨后道:“江南大局,多賴侯爺了。”

  賈璟笑了笑道:“陶大人客氣。”陶澎看了一眼甄家眾人,隨后對賈璟道:“甄家的事情比較棘手,但是卻也沒有那么棘手,侯爺要是想插手的話,還要仔細斟酌上意。”

  賈璟點了點頭,方才兩人都是有些心照不宣的,陶澎身為堂堂總督巡撫,總不至于和一幫女子一般見識,所以方才都是演給甄家看的,讓賈璟在路上不那么難做罷了。

  兩人正自交談,卻見隊伍最前面站在囚車之中的甄頫卻突然響起幾聲興奮的:“王爺!快來救我們啊王爺!您看他們這是要做甚么!”闌

  賈璟和陶澎一起看向遠處,果然便見一隊王爺的儀仗走了過來,兩人心中皆是一動,能出現在江南的王爺,還是親王,那身份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谷王李鋼!

  他被前任江南總督鐘期扣押在這里,雖然后來太宗皇帝大行的消息傳來,他也立馬意識到了永熙帝的想法,但是鐘期身為永熙帝的忠實擁躉,還是堅定的執行了永熙帝的計劃。

  這可把李鋼給愁壞了,鐘期那個王八蛋好說歹說都不肯放他走,李鋼也不可能,也沒這個實力逆著他,所以自然就只能是滯留在江南了!

  現在太宗皇帝的事情結束了,李鋼反而是不想回去了!一來江南之地風氣開放,比之神京不知道自由多少!

  還有一個最隱秘的想法,,,他真的很厭煩元春了,有元春在的王府也根本就不自由,現在自己帶著稱心在江南如此游山玩水,多么快活?何必回去看元春的臉色?

  自己在這里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也不會有衛道士抨擊自己,那些富商還排著隊給自己送絕色美人兒!闌

  二來此時的他心里清楚自己已經成為了棄子,所以這個時候回京,不亞于把自己軟禁在神京!也等同于主動繳械!

  那就真的再也沒有機會爭奪皇位了!李鋼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莫名其妙的就失去了角逐皇位的機會!

  所以留在江南,還可以繼續積蓄實力,可以勾結交通江南的士子豪強,等到他的實力強大到讓永熙帝不得不注意他時,那儲君之位,自然而然的也就落在了他的頭上!

  因此李鋼就更不能接受他最為重要的實力之一,甄家出事了!甄家的實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都這個德行了,永熙帝都沒想弄死他們,,,

  所以李鋼在面對甄家拋來的橄欖枝的時候怎么可能拒絕?

  再說甄家這邊,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李鋼是屬于要被拋棄的那個!甄家最開始投的是二皇子,結果二皇子七八歲的時候,嘎一下就沒了!

  所以甄家又開始轉投大皇子,結果大皇子前幾年也摔斷腿出事了,顯然是和儲君無望了,無奈之下,甄家這才轉投了現在看起來贏面比較大的谷王!闌

  甄家哪知道他們剛投了谷王,谷王這眼瞅著也是要倒啊!

  他們不知道,賈璟和陶澎卻是知道的,因此兩個人對于李鋼都是沒什么好臉色。

  賈璟并不是因為看不起永熙帝的幾個皇子才沒好臉色,而是很簡單的武勛不能和皇子相交,而陶澎就是單純的看不起了………

  畢竟兩個人一個是靠自己上位大權在握的文官,另一個則是立功至此的侯爺,兩個人給李鋼幾分面子稱一句王爺,不給他面子他李鋼就狗屁不是!

  果然李鋼氣沖沖的上前質問兩人:“誰讓你們這么干的?誰!賈璟,把人給我放了!本王讓你把人給我放了!”

  賈璟和陶澎理都沒理他,互相拱了拱手,賈璟繼續道:“碼頭上的船早就已經備好了,未免夜長夢多,本侯今日就要北上回京去了,這邊的事情,還請陶大人好生料理。”

  陶澎也是拱拱手道:“寧侯一路順風,這里自然有我。”李鋼建兩個人都是無視自己,頓時就是整個人都快氣炸了!闌

  伸出手便是推了賈璟一把:“本王命令你!把人放了!”賈璟冷冷的抓住李鋼的手!

  李鋼雖然小時候也是在景陽宮中一般的鍛煉出來的,但是畢竟是成年久了,慢慢的也就疏懶了技藝,再加上多年縱欲,身體狀況連正常人都不如,哪里還是賈璟一介武將的對手?

  因此臉色逐漸憋得漲紅,卻咬著牙不肯吐出半個痛字,這個時候李鋼身后的男子見狀便是吊著眉梢尖聲道:“你干什么!大膽!還不放開王爺!”

  賈璟看都沒看李鋼身后那個死人妖一眼,那個人長得自然是十分絕美的,說實話,一個男人,能長成這樣絕對是不一般!

  但是那尖聲尖氣的嗓音讓賈璟十分厭惡,所以看都沒看一眼,只是冷冷的看著李鋼。

  稱心見賈璟不理自己,頓時就是更急了,尖叫著伸出手就要抓賈璟的臉,賈璟身后的柳澤早就注意到了,所以上前便是一腳!

  稱心頓時就是噴出一口鮮血,“哎喲!”一聲倒在地上!闌

  李鋼見狀心疼的大喊:“稱心!”便是松開了手,急忙的上前查看稱心的情況,心疼的把稱心摟在懷中。

  賈璟見他松開了手,也不多為難他,便是也放開了他,伸手從懷中掏出了帕子,想了想,這是黛玉的,便又塞回了懷中,向后一伸手,柳澤將帕子遞上,賈璟細細的擦著手。

  陶澎冷冷的上前道:“王爺,我們是奉旨辦事,請您不要在這里阻攔!”李鋼咬牙看向賈璟道:“奉旨辦事?本王看你們是自己把自己當成了主子了罷!”

  此言一出,賈璟和陶澎的臉色頓時就是難看了起來,且先不說我們兩個是臣子,不是奴才,就算是奴才,你也不還不是我們的主子!有什么資格這么跟我們說話?

  李鋼顯然也是意識到自己有些說的過了,但是此時處于暴怒的狀態下也顧不上這么多,只是冷冷的對賈璟道:“你們對本王行兇!還不許本王說了不成?”

  陶澎冷冷的道:“沒人對王爺行兇,方才只不過是王爺意圖阻礙我等,方才有所冒犯,王爺要是再不走,我等可就不只是冒犯了!”

  李鋼被陶澎一陣威脅,頓時就是更氣了,冷笑著道:“本王倒是要看看你們有幾個本事,難不成你們還敢把本王就地斬殺不成!”闌

  賈璟面無表情道:“我們是按規矩辦事,谷王殿下不要為難我們,查抄甄家,是陛下的命令,如果您有什么異議,可以和陛下談!”

  李鋼聞言頓時就是滿嘴的話都被堵住了,隨后也只能是冷笑幾聲放幾句狠話,隨后便是抱著稱心要走。

  陶澎見狀便是冷冷的道:“谷王殿下有閑心關心甄家,不如先關心一下自己,陛下對您滯留江南很是不滿,在下官來之前,便是對下官說過,要求您立馬回京!”

  谷王李鋼雙眼瞪大,隨后支支吾吾了許久之后,才抱起了稱心,心事重重的去了,這下便是再也沒有閑心搭理甄頫的喊聲了。

  賈璟看著李鋼的背影,對陶澎拱拱手道:“陶大人,既然沒什么事了,那我就先帶著人走了。”

  陶澎點了點頭,拱手道:“寧侯一路順風。”賈璟點了點頭,便是騎上了馬,帶著烏烏泱泱的隊伍,向著金陵碼頭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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