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
仙魔臺。
一張金榜高懸。
白澤手持羽扇,百無聊賴地躺在階梯上,羽扇有一搭沒一搭扇著。
此時的他,神游太虛,思緒飄飄。
麻木的臉上只寫著三個字:我想死!
如果再加兩個字,那就是:我真的好想死!
陛下既然說讓自己最好找個機會死一死。
那就不會錯。
白澤對此不作質疑。
他得死上一死!
現在問題只在三個字:怎么死?
或者說,怎么舒服的死!
“再去通天神火柱上走一遭?”
白澤腦海中剛一冒出就被他掐滅了。
這樣一點都不體面!
他正想著,懸掛在凌霄殿上的金榜忽然閃爍一陣。
只見顯現為“魔”的陣營中,有一個名字被完全抹去。
這是非常罕見的。
白澤守住仙魔臺上這么久,還是第一次看到有神靈被除名。
之前也不是沒見過名字暗淡的,但至少名字還真榜上。
但這次顯然不同尋常。
“馬元?”
白澤回憶著消失的名字,腦海中一點印象都沒有。
“恐怕又是誰的馬甲,嘖嘖嘖,真倒霉!”
白澤幸災樂禍,這怕不是開劫以來,除“廣成子”外,第一個真正隕落的神靈。
至于那些名字暗淡的,估計是被抓了,或者暴露了,但是肯定沒死。
相比之下,馬元還真是倒霉催的。
“讓我看看,他遇上了誰。”
白澤正要有所動作,金榜又是一閃。
他抬眼望去,一眾黑白兼具的名字中,“石磯”二字有莫名光澤縈繞,并且往上躥了躥。
一下提高了數十個名次!
這代表著,對方的氣運在短時間內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得,白澤都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原來是她啊!”
白澤看著石磯的名字,暗暗點頭。
大帝麾下,高上神霄所屬的南斗六司主事,正兒八經的福澤正神,他怎么可能不認識。
“不會真有人利益熏心,去打她的主意吧?”
白澤面色古怪,大帝看重的人,哪有那么簡單。
這馬元倒是勇氣可嘉,還真死得不冤。
開榜第一殺。
也不知道他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
白澤搖搖頭,利用仙魔榜的權柄,略微推演了一下經過。
然后他就看到了被當成炊具的玄黃鼎……
“這……”
白澤嘴角一抽。
當他看到浩蕩的福澤清光、功德祥云時,又是一陣沉默。
真是暴殄天物!
天運鼎這樣的重寶,怎么能用來烹肉!
這是白澤此時的唯一想法。
或許白澤并不知道,天運宗的鎮宗之寶,一直以來都是這么用的。
甚至還成了大、小玄黃祭的特色節目。
就是后來長生大帝知道后,都主持過幾屆。
嗯,作為主祭人,大帝負責分肉……
當時大帝也曾期許地說,若是能借來天刀、乾坤鼎就完美了!
可惜,這個愿望礙于種種原因,一直沒實現。
白澤看了看玄黃鼎中的食材,嘆息道:“唉~~,不體面,真不體面!”
這死法太慘。
大帝身邊,果然沒幾個正常人。
“看來我還是得找找別的死法!”
白澤望著金榜上的一些名字,若有所思。
直到他看到了中土的一些將星的名字。
“霍去病?”
這好像是接替衛青的守將。
應該很能打吧!
白澤眸光閃了閃,而后起身,朝凌霄殿拱了拱手。
“陛下,您換個人看守仙魔臺吧!”
“我去死了!”
白澤興沖沖地出了天宮。
一副很急的樣子。
~~~~~~
青龍關。
一支氣血沖霄的百戰之師回到了關城。
為首者騎著高大的龍馬,手提一桿神槊,相貌俊美,英姿勃發,氣宇軒昂,如同初生的朝陽一般。
他的氣息極為可怕,周身隱隱顯露毫光,好似有萬千世界沉浮,實在驚人。
因為這足以說明對方在精修武道上踏出了不可思議的一步。
“將軍!”
青龍關內的副將大步流星而來。
“陳塘關守將王翦前來拜訪將軍,已經在大殿等候多時了!”
副將李敢面露憂色,他從霍去病手中接過神槊,告知了對方一個重要消息。
“哦?接替武安君的,還真是他。”
霍去病似乎對此并不意外,他輕輕點頭說道:“走,去見見他。”
李敢笑了笑,好像霍去病回來了,讓他有了主心骨,心中踏實了不少,臉上的憂慮也隨之一掃而空。
兩人一前一后,步入大殿。
霍去病便見到端坐著的王翦。
對方雖有滄桑之感,但面色和善,氣息溫和,風度翩翩,一看便是飽讀詩書溫文爾雅之輩!
“兵家,霍去病!”
“兵家,王翦!”
王翦張開眼睛,白眉飄揚,目光直視,一雙眼睛似乎能看透一切。
霍去病面色如常。
但他身旁的李敢卻遭了殃。
李敢只覺對方的武道神意都作用在他的身上,讓他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這是神修武道中的至強者!
“將軍前來,不知有何事相商?”
霍去病輕聲一吐,龍驤虎步地走上主位。
而李敢也察覺到了武道神意的壓迫如潮水般退去。
他松了口氣,忙跟上自家將軍的步伐。
王翦饒有興趣地看著主座上的霍去病。
“本將確是算錯了,原道青龍關第二階段守將是兵仙,未料到是冠軍當面!”
霍去病笑道:“若是兵仙在此,將軍還敢親自涉險嗎?”
“難說,難說!”
王翦撫須而笑,并沒有正面回答。
“汜水關、三山關的守將去了游魂關,不知霍將軍怎么看?”
“怎么看?本將坐著看!”
霍去病接過李敢遞上的茶水,輕抿一下,潤了潤嗓子。
“有這閑工夫確定什么身份,還不如提槍縱馬,踏遍山河!”
“仙也好,魔也罷,軍陣之下一切平等!”
他擁有著無與倫比的自信,這等萬丈豪情讓人不禁熱血沸騰,心潮澎湃。
“王將軍來青龍關,是為了確定本將的身份嗎?”
霍去病目光直視王翦,而后不待對方回話,就平攤手掌,亮出了掌中符文。
這等先聲奪人的氣勢或許能壓住旁人,但王翦是何人?
他早已見慣風雨。
此時的他目光平靜,心緒并無一絲波瀾。
看了看霍去病手中血紅的印記,王翦旋即笑道:“是持刀人啊,原來如此。”
說著,他也伸出了手掌,一個潔白無暇的符文閃爍著瑩瑩光輝。
“我是‘仙’,看來今后遇到霍將軍,怕得繞著走了。”
一旁的李敢似乎對兩位守將的身份沒有一絲驚訝,他竟也鎮定如常。
霍去病見了王翦的態度,點點頭說道:“王將軍果然如武安君一般,是通情達理的人。”
“霍將軍謬贊了,我焉能跟武安君相提并論?”
王翦撫須而笑,然后他有些好奇地看著霍去病:“霍將軍與武安君熟知嗎?”
看來自家大佬沒事就去瞎逛,是為了見見兵家的后起之秀啊!
“這是自然!”
霍去病笑了,他略帶回憶地說著:“武安君可是非常寬厚且溫良的長者。”
“這倒是!”
王翦對此非常贊同,他曾經就是武安君的手下,當然知道其為人如何。
人屠、仙屠、殺神什么的,都是外人對武安君的誤解。
武安君可從來不是什么嗜殺之輩。
方才還有些爭鋒相對的兩人,一聊到公孫起,就停不下來了。
對于兩人的談話,一旁的李敢面無表情,都不知都說啥。
“不過,武安君好像跟淮陰侯關系不太好。”
霍去病吐露了一則秘聞。
王翦一下子就來了興趣:“哦?”
霍去病見狀,反應過來:“王將軍當時沒去。在我們那個時空,進行過一場兵家推演,武安君跟淮陰侯也一起下場了!”
“結果呢?誰贏了?”
王翦興致勃勃,同時暗悔怎么沒跟上武安君出去浪。
“結果就是兩人九戰九平。我舅舅壓淮陰侯,我壓武安君,最后我們輸了很多很多!”
說到這,霍去病語氣間似乎帶了些許怨念。
看樣子,那必定是他難忘的一次下注體驗。
冒充李敢的白澤趕緊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場景,結果發現腦海中一片空白。
‘嘶~~,有黑幕?’
他嚇了一個哆嗦,不敢再探查,只能豎起耳朵來聽。
而王翦好像也意識到了什么,他旁敲側擊地問:“那么多兵家匯聚,開莊的人背景很硬吧。”
不硬的話,輸急眼的將軍們很可能會做出一些沖動的事情來。
現在看來,他們不是被鎮壓了,就是忍住了。
霍去病剛要張口,最后想到時空不對,且還在大劫之中,于是作罷。
但這已經夠了。
王翦心中迅速圈定了幾個懷疑對象。
然后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往上指了指。
霍去病一言不發。
王翦瞬間沉默。
“咳咳~~,那后來呢!”他趕緊轉移話題:“照著武安君與淮陰侯的性子,九戰九平,該是不會有芥蒂才是。”
霍去病攤了攤手,無奈道:“因為莊家暗箱操作,兩人重開了兩場,副本都是莊家下場加持后的霸王......”
王翦聞言,瞠目結舌。
他已經不敢想象當時的畫面了。
“有了這種不愉快的記憶,再加上種種原因,反正后來淮陰侯跟武安君從沒有在同一個場合出現過。”
霍去病覺得很可惜,隨后看著意猶未盡的王翦,他說道:“王將軍想好怎么應對這個的階段的大劫了嗎?”
第二階段的仙魔殺!
對于霍去病來說很好度過。
他是持刀人,一路莽過去就行。
“別犯眾怒!”
王翦提醒道,經過一番交流,兩人的關系親近了些。
持刀人是仙魔共同的敵人,一旦暴露,勢必被兩方所針對。
目前還有不少難對付的神靈藏著沒露面呢!
霍去病不甚在乎地擺擺手,“我信得過王將軍。”
如此坦蕩,讓王翦哭笑不得:“這樣吧,我們一同肅清中土的‘魔’,屆時你這持刀人要不要來斬我,就看最終局勢,如何?”
“我似乎沒有理由拒絕這樣的好意。”
霍去病愉快地同意了。
“那三山關,汜水關,游魂關呢?”
一旁的李敢插了一句。
霍去病與王翦異口同聲地說道:“他們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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