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你又來了。”無序穿著銀色道衣，銀眸，銀眉，面帶微笑開口。
豹豹眉頭微皺，心底生出巨大的警覺。
“他…是他……自稱無序，實為幻心……”
“歸墟八大護法獸皇之首，幻心！”
申公豹無動于衷，盡量不露異樣，“見過無序前輩。”
“道友，你怎么又回來了？”
“難不成鴻蒙發生了什么？”
“呵，也沒什么，就是序列第一復蘇了。”
“什么？他復蘇了？”幻心面色驟變，眸底是三分恨意，三分懼怕，四分懷疑。
“哦？聽前輩語氣好像是不希望序列第一復蘇？”
“怎么會？”
“吾只是太激動了，太激動了。”
申公豹又繼續道：“序列第一復蘇，復刻了無盡歲月之前的事，重新率領著修士打進了歸墟。”
“可惜，歸墟之主還在永眠，還未蘇醒，便被序列第一堙滅，化為齏粉隕落了。”
“唉，實在可惜。”
申公豹道音落下。
幻心方才還有三分懼怕的目光消失，轉而是冰冷。
洶涌的殺意。
豹豹突然察覺到雙眼皮有些沉重，識海里響起惡魔的低語聲，“交給……”
嗡！
豹豹猛然清醒，劫厄陰陽道韻升起，環繞道軀。
“暴露了？不應該啊？”
“貧道沒騙住他？他怎么這么快就發現了？”
“既然你已經識破了吾的身份，那本皇也不裝了。”
“本皇就是大名鼎鼎的歸墟第一獸皇，幻心！”
申公豹全想著去騙幻心，殊不知歸墟之主一旦隕落，所有的兇獸皆會隕落。
幻心便知曉，他識破了自己的身份。
“本皇來猜一猜，定是偉大的主已經復蘇，汝無抵抗之力，這才又進入了無序。”
“試圖尋找序列第一殘存的意志，希冀抵御偉大的主！”
申公豹：“？”
“霧草！貧道還什么都沒說？”
“就因為一句話漏洞，他便能洞悉貧道所有想法？”
“桀桀桀，看來本皇猜對了。”
申公豹萬般驚駭，“這便是第一獸皇的實力？”
“幻心…可輕易洞察世間心靈？”
掌控心靈，操控心靈？
“這踏馬也太不合理了吧？”
“既主已復蘇，那本皇便沒有留你的必要了。”
先前幻心是想借助他蹚出一條逃離無序海的路線。
而現在，主復蘇，他便沒用了。
嗡！嗡！
萬里星空空間，發生扭曲。
穩定的鴻蒙空間，就像是變成了大海一般波浪翻涌，漣漪陣陣。
申公豹識海猛地刺痛。
“這是元神層面的攻擊……”
豹豹感覺腦袋十分脹痛，幾乎要炸開一般。
幻心，位列八大獸皇之首，豈是浪得虛名？
“鴻蒙鐘！”申公豹抬手祭出了鴻蒙鐘。
duang！
鐘聲響起，鴻蒙動搖，欲定住空間。
空間僅穩固了一息，鴻蒙鐘便失去了靈寶光澤。
申公豹如今不過是源道五重。
而幻心早就邁入了序列境。
壓根不是一個層次的對決。
“啊！”豹豹捂住了腦袋，面色變得扭曲。
“這……踏馬的兇獸，怎么這么狡猾？”
幻心面色平淡，不再掩飾周身散發的獸威，嘴角微翹起弧度。
“試圖在無序海中尋找序列第一的痕跡，只能說太傻太天真！”
“序列第一，隕落了！”
“本源枯竭，元神寂滅，魂飛魄散！”
“什么都沒留下！沒有都沒有！”
“本皇被困在無序海無盡歲月，有時候都在想，命運歲月長河浩浩蕩蕩中，是否存在這么一個修士！”
“呵，序列第一，他早已被抹除，命運歲月長河當中，找到一絲他曾存在過的痕跡！”
而就在幻心欲擊殺申公豹時。
不屑傲視萬物的雙眸，驟然收縮，獸軀控制不住的退后兩步，產生劇烈顫抖。
顫抖幅度越來越大。
“你……”
“你……”
豹豹深邃的雙眸，不知何時變成了血玉色。
面容不再扭曲，而是變成了無限的詭異。
“忘不了！”
幻心絕對忘不了！
序列第一，僅略微出手，頃刻間便擊敗了八大獸皇！
褻瀆偉大的主！
奪走主的本源！
“絕對忘不了！”
就是這雙…令獸恐懼的目光。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序列第一早已隕落…”
豹豹靜立在無序星空，冷笑了一聲，“序列第一不存在過？呵…那汝為何在這里？”
“連當年序列第一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的你，如今倒是嚶嚶狂吠了起來？”
幻心只顫抖，不敢出言反駁，無論如何，他奪取了主的本源，血脈等級凌駕于萬獸之上。
幻心不敢反駁，也無法反駁，畢竟他說的是實話！
“逃！”幻心面對至高無上的血脈，不敢打，只有逃的念頭。
主已復蘇。
只要跟在主的身后，便能不懼他！
嗡！
幻心遁入了無序星空。
一息，便逃的沒影了。
豹豹也沒去追。
愣神的立在星空。
“貧道…現在迫切需要照一照鏡子。”
申公豹再傻，此刻也發現了異常。
先是鏡子獸，再是幻心。
以及自己暴走時，洪荒眾大能欲言又止的模樣。
豹豹隱約察覺到自身異樣。
豹豹眼眸浮現一道人影。
身著黑衣，五官輪廓，劍眉星目，溫潤如玉，豐神俊朗。
帥氣逼人的外表沒有一絲絲變化。
唯獨，一雙眸。
是血玉色的。
“霧草！這是貧道？”
“眼睛怎么紅了？”
“這個難道就叫羨慕的眼珠子透紅？”
“別說，更帥了，有點痞帥。”
“什么時候產生異樣的？”
“為什么貧道一開始沒察覺出來？”
血玉的眸子浮現，絲毫不會影響豹豹道心，相反，更舒服，更肆意。
轉換流暢，更加舒暢，也難怪豹豹沒一開始察覺到。
“可為什么會這樣？”
“難不成是融合無序之源后？”
“似乎，只有這么個解釋。”
“這血玉眸子，又有什么用？”
“恐嚇流？嚇退兇獸？”
豹豹心中疑惑太多了。
“還是得找到序列第一，曾留下的痕跡。”
“幻心說，序列第一好似被歲月命運長河抹除，凈扯淡。”
“貧道還不信了，無序找不到一絲痕跡。”
“幻心它說的是對的。”
陡然間，無序星空響起一道滄桑古老的聲音。
“誰？”
申公豹回眸，看到了虛空中走出一位蒼老的修士，仙風道骨，道韻純正。
這回總不能再是兇獸偽裝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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