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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一人床上,一人床下

莊晴本想上前攙扶,又想起自己的喜帕沒有揭開,索性老老實實坐在原位。

    范遠去到莊晴跟前,靜靜地站了一會兒。

    莊晴掩映在喜帕下的臉瞧不真切,他卻覺得坐在榻沿上的女子像極了他真正想娶的那個人。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喝多了,又可能是他出現了幻覺。

    當他揭開新娘的喜帕,他覺得自己是真醉了,因為他看到吳惜柔含羞帶怯地叫他夫君。

    他無聲昵喃:“惜柔……”

    莊晴燦爛的笑容在聽清范遠叫出的名字時迅速斂去無蹤。

    她以為自己作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當她從范遠嘴里聽到其他女人的名字時,她沒辦法無動于衷。

    好一會兒她才道:“我不是吳惜柔。”

    他娶的也不是吳惜柔,但是范遠喝醉了,他倒在榻上昏睡過去,沒有了意識,自然聽不到她這句話。

    秦昭特意為她送信,還特意趕到莊家,就只為告訴她范遠另有意中人,是她固執己見,想要嫁給范遠。

    而今這樣的局面,她早該想到的。

    此后她強打起精神,幫范遠擦了臉,脫了外衣和鞋襪。

    就在她快忙完的當會兒,范遠身邊的婢女慧玲出現了:“往后這種事少奶奶交給奴婢做即可,奴婢是自小伺候公子的,公子也習慣奴婢的伺候。”

    莊晴聽出慧玲語氣中的輕謾,她心里本就不高興,此刻又怎甘受一個婢子的閑氣?

    “既然公子成了親,往后很多事少不得由我自己動手,你出去吧。沒我的命令,不需要進來伺候。”莊晴笑容可掬,但笑意達不到眼底。

    雖說她是被爹娘捧在手心里長大的,但也不是沒見過世面,像慧玲這種不安份的婢子她也是見過的。

    慧玲早聽過莊晴的來歷,她本以為莊晴是個好拿捏的,再加上她知道公子心里的人是吳姑娘,便想著踩莊晴一腳,怎知莊晴比她想的難對付。

    “阿彤,把人趕出去!”莊晴不耐煩,對阿彤下令。

    阿彤得了令,立刻去到慧玲跟前下逐客令:“走吧,這里不需要你伺候。”

    慧玲臉色青紅皂白,但看到醉得失去意識的公子時,她心里平衡了。

    新婚夜公子醉得失去意識,這說明今夜無法洞房。這事傳出去,莊晴還不得淪為笑柄?

    她早看出來了,公子一點也不喜歡莊晴。若非跟吳姑娘嘔氣,公子也不至于娶莊晴,往后可有好戲看呢。

    她臨走前笑得不懷好意:“往后少奶奶有什么需要用得著奴婢的地方只管開口,奴婢一定會為少奶奶效全力。”

    莊晴不曾正眼看慧玲,只是對阿彤下令:“把不相干的奴才攆出去!”

    她這一句奴才,再讓慧玲臉色變得難看。

    她伺候公子這么長時間,卻也不曾被公子這般輕賤,憑什么莊晴一嫁進范家便擺譜?

    阿彤可不會理會慧玲的感受,直接上前把慧玲趕出了新房。

    莊晴心里壓著的一口氣這才消了些,但一看到榻上安睡的范遠,她氣血上涌,索性上前把范遠推到床下。

    阿彤看到這一幕傻眼:“姑娘……”

    “夫君喝多了,自己摔下去的,你也看到了,不是嗎?”莊晴笑看阿彤。

    阿彤連連點頭:“是是是,奴婢親眼看到姑爺自己摔下去的。”

    莊晴很滿意阿彤的答案,她迅速洗浴完畢,鉆進溫暖的被窩后,才想起她竟然沒有跟范遠喝和巹酒,成親的第一天看著就不太吉利。

    不過走到這里,也沒什么好后悔的,是她自己選擇跟范遠成親,至于將來如何,她也不知道,總之作好最壞的打算。

    阿彤看著睡在地上的范遠,小聲問道:“姑娘,夜里很冷,要不要給姑爺蓋床被子?”

    莊晴探頭看一眼地上睡得安逸的范遠,“夫君看起來睡得很舒服,別吵他。再者他是從榻上滾下去的,怎可能把被子帶到地上去?”

    阿彤這一來便明白自家姑娘的意思,這是不給姑爺蓋被子。

    她同情地看一眼在地上安睡的范遠,熄了燈,這才退出了新房。

    莊晴的新婚第一夜,便和她的新婚丈夫一人睡床上,一人睡床下,就這樣渡過了一整夜。

    翌日一大早,范遠被冷醒,當他發現自己睡在地上時,他有些愕然。

    好一會兒他才想起昨天是他成親的大喜日子,不過他喝多了,后來發生的事他全都不記得。

    見自己躺在地上,他掙扎而起,卻正對上莊晴靈動的雙眼,她一驚一乍地問道:“夫君怎么這么想不開,跑地上去了?”

    范遠心道他一點記憶都沒有,哪里知道是怎么來到了地上?

    他還沒來得及作答,就見莊晴赤足跳到地上,扶著他坐在榻上:“夫君要愛惜自己的身子,往后再想不開也不能這般遭賤自己,不然晴兒會心疼的。”

    她說著還幫他冰冷的手掌呵氣,溫柔體貼的模樣。

    范遠心一軟,見她還光著腳丫子,柔聲道:“你且回被窩里躺著,莫凍著了。”

    “不不不,我凍著是應該的,誰讓我沒照顧好夫君呢?我心里愧疚,夫君就讓我凍著吧。”莊晴說著說著,紅了眼眶。

    范遠見莊晴這般自責,忙著安撫。

    最后還是莊晴提醒,她是新婦進門,要早點去向雙親敬新婦茶。

    “不必著急,爹娘為人平和,就怕遲了也不會責怪你我。”范遠正說著,就見母親身邊的王媽媽過來收元帕。

    在看到潔白無暇的元帕時,王媽媽臉色有些異樣。

    還是范遠及時反應過來,奪走王媽媽手中的元帕,低聲道:“我昨晚喝醉了,是我的錯,這事我會自己跟娘解釋。”

    王媽媽卻也沒多說什么,退出了新房。

    “為什么女人就要檢查元帕,男人就不需要檢查呢?誰知道自己嫁的男人干不干凈啊?”莊晴說著,還特意看向范遠問:“夫君說是不是?”

    范遠一時語塞。

    莊晴的話似乎有道理,但似乎又驚世駭俗。

    “夫君的身和心也不一定是干凈的。”這時莊晴又小聲嘀咕一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