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匹駿馬,小跑在前往潭城的官道上,馬上坐著阿六多和尤三。
兩匹馬都是從戰馬當中挑選出來的優良品種,一匹黃褐色一匹棗紅色,兩條大尾巴油亮健康,腿桿如根根鐵杵。
馬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顫動,馬鬃在風的吹拂下嗖嗖地響。
阿六多頭戴氈帽,身披大衣。
尤三的兩只衣袖挽到手肘,外衣也敞開著。
為了不引人注目,二人便衣出行。
“特娘的,阿六多,長這么大,我還是頭次離開家鄉啊。”尤三感嘆著,黝黑的臉龐在汗水浸染下熠熠發光,像黑色的寶石。
阿六多沒有應答,甩開馬鞭抽打馬兒,“駕……”
駿馬飛奔起來,馬蹄揚起了一溜塵土。
兩邊的景物飛快地倒退著。
阿六多的心中澎湃著愉悅和決心,嘴里下意識地催促著馬兒。
一種深沉的責任感從心底爆發,他是登喜的一名小卒,卻肩負著擊殺倭寇頭領的重要使命。
大道寬闊,陽光和煦。
往事從未消散,一切歷歷在目。
從前吶,一直在毛翼飛的庇佑下無憂無慮地快活地活著,而今呢?為了國家赴湯蹈火。
他多希望肋下生出雙翅,像毛翼飛那般飛到潭城吶!
身上的熱血似乎快燃燒起來了,他聽到了它們的奔流,還有那顆心臟的搏動。
戰斗!戰斗!不提回岡坂同川的人頭,羞于返回軍營!
激動處,他忍不住抽出了大刀揮舞,嗖嗖嗖嗖……
他幻想著揮刀斬下岡坂同川的頭顱,幻想著滿營官兵對他贊不絕口,幻想著人生的一次重大的轉折。
漸漸地,他冷靜下來。
倭寇頭領啊,可不是一般的貨色,稍有差池,就會送了小命……
可不能魯莽行事,害了自己,又害了尤三……
萬一搜羅不到情報,又刺殺不成,那可如何是好呀……
握緊韁繩的手松開了,馬兒小跑前進。
一會兒尤三趕了上來,抱怨阿六多跑得太快。
“咱們比試一下,三哥。”阿六多雙腿夾馬,駿馬又飛奔起來。
到潭城時,正值午后。
青石地面被陽光鍍了層金邊,道路兩旁的樓堂館所也是金光燦然。
賣包子的小鋪門前,白色的包子疊堆成三角形狀,熱氣氤氳到屋檐,團住不散。
買包子的人排成了小隊,兩個小男孩探頭出隊伍,察看前方的情況。
終于一個男孩按捺不住,沖到前面,聳著鼻子,遞出手中的銅錢。
另一個男孩也擠兌到前頭,遞出了銅板。
兩個男孩爭吵起來,繼而推搡扭打,看客在一旁哄笑。
阿六多和尤三住進了臨街的一家客棧,伙計牽了馬去馬廄喂食。
“三哥,咱們今晚便去當陽山走一遭。”阿六多站在窗前,遙望遠處的當陽塔。
“事不宜遲,現在就去。晚上黑燈瞎火,什么也看不見了。”尤三從座椅起身,捉起刀鞘。
兩人出了客棧,步行前往當陽山。
男男女女身上五顏六色的衣服閃現在街道,像開鍋的水不停地冒泡。
長時間在軍營浸泡的阿六多懷著輕松愉悅的心情,感受著久違的市井的氣息。
他不時打量道旁的建筑和行人,有一會還停下腳步,望著一棟房子出神。
“你看那房子干嘛呀?兄弟。莫不是,你跟哪個小娘子在里面私會過?”尤三擠眉弄眼地笑道。
阿六多嘆口氣,“那是作坊。我以前跟大人去里面玩過。”
“等倭寇殺完了,咱倆去開個作坊,清一色的娘們幫咱們干活。”尤三說。
“主意不錯”,阿六多拍拍腦袋,“得先問問它還在不在。”
尤三用力拍一下阿六多的肩膀,“放心吧,兄弟,我倆的人頭,閻王爺不敢收。”
“為啥?”
“你的我就不說了,我的嘛……他嫌我丑,他自己就夠丑的了,再收個丑鬼,有損閻羅殿的形象。”
“哈哈哈哈……”
說話間,兩人到了當陽山下。
上了山道,尤三大搖大擺,嘴里還嗚哩哇啦著怪話。
阿六多問他在說什么。
尤三說:“倭寇,我在學倭寇啊。”
道旁的樹葉隨風婆娑起舞,蟲兒在草叢放鳴。
過了一會,遇上兩個下山的人,一人手上拎著一根木棍,衣袖和褲腳都挽著,身上汗濕透了。
這兩人原本說著話,見了尤三和阿六多,都收住話腔,低頭而過。
又有四個人下山,都是拎著一根木棍,汗流浹背的辛苦模樣。
有個人的手上,還套著一副繩索。
等四人過去,尤三說:“難不成,這山上在辦什么工事?”
阿六多說:“上去看看才知道。”
到了塔前,“當陽塔”三個朱紅大字鮮艷耀目,塔下卻是空無一人。
阿六多說:“奇怪了,這里從前熱鬧著吶,如今連個賣糖葫蘆的人都沒有。”
尤三說:“上塔看看。”
七層的高塔,從下而上都靜悄悄的。
石板地面十分整潔,散發著石料獨有的氣味。
站在塔頂,可以俯瞰潭城的全貌。
阿六多遙望欒地的位置,那里的農田、野地和村莊,像一撥又一撥的海潮沖擊他的心靈。
“兄弟你看。”尤三指著下方。
山下的密林里,閃動著人頭。
兩人仔細盯了一會,許多人抬著黑色的箱子在走。
接著,出現了拖車。
兩人下了山,一溜煙趕到林子邊,蹲到草叢里。
只見那些人把箱子和拖車送到一個地方,折返去另一個地方,又抬了箱子、拉著拖車出來。
兩人出了草叢,跟著搬運的人抵達目的地,然后悄悄地移步到一棵大樹后面。
探出頭,看到箱子和拖車堆在林間的一塊空地上。
拖車里裝的是糧草。
場地邊上站著的兩個人,一個禿頂,一個身材高大,都是平民裝束。
只聽那禿頂之人說道:“這一趟下來,可保貴軍三個月內糧草無憂。”
那身材高大之人說:“白幫的協助,岡坂大人銘感于心吶。”
這兩人的身份,阿六多已經猜出八九,一個是白幫之人,一個是倭寇的人。
白幫和倭寇勾結在一起了。
“兄弟,咱們撤了。”尤三小聲提醒,扯動阿六多的衣袖。
但任他如何拉拽,阿六多像生了根似的一動不動,雙眼還死死地盯著前方的禿頭。
眼看那兩人朝這邊走來,尤三一著急,將阿六多攔腰抱起,轉身就走。
百來斤的重量,累得尤三氣喘如牛。
他心想阿六多八成是中了邪,那頭上無毛的家伙是個轉世的妖孽。
道上的一顆石頭讓尤三踩到,崴了腳。
他啊呦一聲,兩人一齊摔倒。
阿六多的身體壓在尤三的肚子上,尤三不可收拾地叫喚起來。
此時,兩人已經離當陽山有百多米遠了。
“他娘的,前次上山找倭寇,也是被石頭算計,好像跟我前世就是冤家。”尤三脫了鞋,氣咻咻地撫摸腳踝。
“走得動不?換我背你吧。”阿六多說。
“不用,你攙著我走,做我的拐杖。”
阿六多伸手抄住尤三的腰,把他扛在肩上,大踏步行進。
尤三很快又叫喊起來:“放下放下!勞資快被你折斷了!”
阿六多沒有搭理,故意小跑起來,顛得尤三鬼喊鬼叫。
約莫半里路,才把尤三輕輕放下,又遞出右肩,“呶,借你用用。”
尤三的一只手臂搭著阿六多的肩膀,兩人慢慢走回客棧。
進了房間,阿六多把尤三扶到床上,靠著床頭坐了,尤三才問及山上的事。
“兄弟,我看你老望著那禿賊,莫非你們倆有些淵源?”
阿六多說:“沒有啊,我只是想記住他的面目。”
“難怪。”
“那禿子明擺是白幫的人,與倭寇勾結哩。”
“嗯,這種出賣國家的奸賊,有機會就要除掉。那么接下來,咱倆該干嘛?”
“先緩緩,咱們先把白幫與倭寇勾結的事宜弄清楚。”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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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