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嬌嬌覺得自己想要留下,還真是不容易。

  還得厚著臉皮,問問何麗霞能不能收留她。

  她都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昨天就已經吃了何麗霞的了,她盤算著,身上還有點錢,就給何麗霞付房租好了,等她有了工作,就不用發愁了。

  阮嬌嬌大包小包的拿著行李,就這么沖進了家屬院。

  哪知道剛進去,就聽到一堆人湊在一塊在那討論自己。

  這倒是稀罕事。

  阮嬌嬌覺得自己都沒認識幾個人呢,怎么家屬院都開始傳自己的傳說了。

  好奇心作祟。

  阮嬌嬌把行李一放,就聽了起來。

  原來是昨天阮嬌嬌去何麗霞那邊的時候,不少嫂子們都看到了,又聽聞阮嬌嬌在城里面好像名聲不好才來這的,對她的印象就已經成了狐媚子。

  現在嘛。

  又聽到兩人都睡一塊去了。

  自然更是忍不住發表意見了。

  大院嫂子們嗑著瓜子,嘖嘖道:“我看這回,霍連長這樣的刺頭,怕是躲不過去了,

  那女同志咱們都見過的,長得跟個狐貍精似的,專勾男人,

  聽說是在城里把名氣搞臭了才來的,指定是想著找個老實人啊,所以霍連長把人睡了,我都覺得不奇怪。”

  都是結過婚的。

  婦女們在一塊談論這些,也不會覺得害臊。

  反正就在這當樂子呢。

  有人道:“我看霍連長的頭上以后都得是綠油油的了,想著也是好笑,這么個眼光高的刺頭,竟然看上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看來往后咱們大院還不知道怎么烏煙瘴氣。”

  聽了這話,其他人也紛紛贊同,還煞有其事道。

  “我昨天看到的時候,就覺得這女同志不安分了,長得那模樣,你們可得管緊自家那口子了。”

  阮嬌嬌聽了一路,這會兒終于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你們說我在城里把名氣搞臭了才來的?還有誰傳的我和霍政軒睡了的謠言,這都是怎么回事,我本人怎么都不知道?”

  幾人說的那叫一個真實。

  要不是吃瓜對象是自己的話,阮嬌嬌都要覺得是真的了。

  她其實不太在意名聲這回事,可這年代一個女同志的名聲臭了,卻是可以逼得對女方去跳河的地步,因為這年代的風氣就是如此保守。

  就比如這些嫂子們說的話。

  那語氣里的鄙夷,但凡是個敏感點的,這時候都要受不住直接跳海去了吧。

  不過阮嬌嬌卻不是這種人,她只是長得嬌,性格可是一點都不嬌!

  她要是聽了都不提出質疑,就算自己再不在意別人怎么看自己說自己,在這個時代,她恐怕以后就是連工作都沒法找,因為她‘水性楊花’,是受婦聯唾棄的存在!

  阮嬌嬌必須要捍衛自己的人權啊。

  謠言就是三人成虎。

  她也就前兩天來的,見過面認識的人,兩只手都數得清,怎么就有這些風言風語起來了呢。

  關于她今天從宿舍里露面的事情,確實是有點突然,可她覺得也不是什么大問題,好歹自己跟霍政軒是未婚夫妻,對方又不是跟自己睡在一個屋子里,怎么就能傳到一塊睡了?

  阮嬌嬌覺得,這是有人在故意針對自己。

  這幾個嫂子們,說的實在是太投入了。

  聽到傳來的陌生聲音,就隨口回了句,“這話還有人亂說不成,你要是沒做,人家戴營長家的侄女又怎么會這么說。”

  說完后。

  對方愣了一下。

  回頭看了過去,就瞧見了一張漂亮到極致的容顏。

  “!!!”

  對方張了張口,指著阮嬌嬌‘你你你’了半天,卻是說不出話來。

  說八卦沒事,可在說人壞話的時候,被當事人聽到了,這情況就挺尷尬的。

  阮嬌嬌一聽這話,立馬就明白了。

  感情都是戴清香傳的啊。

  她皮笑肉不笑了兩下。

  戴清香啊。

  她想要與人為善,可對方偏偏要招惹她,這就不是她不想和人好好相處了。

  阮嬌嬌越是生氣,表情就越是平靜。

  她詢問:“嫂子們,戴營長家在哪呢?”

  狐貍精表現的這么有禮貌,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了,下意識齊刷刷的指了個方向。

  阮嬌嬌微笑,“謝謝。”

  她走了幾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回頭看向其中一個三十來歲的大姐道:“嫂子,你要是得空,幫我看著一些行李成不,我去去就回。”

  被指著的王大姐下意識的答應了下來,隨后才反應過來,問了一句,“哎,你這是干啥去?”

  不是她們笨。

  主要是阮嬌嬌這個操作,實在是讓人看不太懂。

  要是換做是王大姐自己的話,有人敢說自己的閑話,她絕對是當場就直接跟說自己閑話的人干仗了。

  可偏偏阮嬌嬌來了個反向操作,問了她們幾句莫名其妙的話之后,就要走了。

  所以這個事情應該是真的?

  阮嬌嬌才心虛,要趕緊走人的?

  也不對啊。

  真要走的話,不應該拿著行李一塊走吧。

  王大姐的問話,也是其他嫂子們的心聲,全都好奇的看向阮嬌嬌。

  哦豁。

  那當然是去撕逼了。

  不過阮嬌嬌肯定不能這么直接說。

  阮嬌嬌收起了微笑,眼眶紅了幾分道:“嫂子們,我是從江城千里迢迢來的月牙島,要不是霍連長的二叔,從那么遠的北方農村跑來,說要談我們之間的娃娃親,我都還不知道這個事情。”

  “當時我家人全都不同意,她們都是酒水廠的工人,我今年又剛從高中出來,她們都已經在里面已經給我找好了酒水廠的工作,可我想著,這畢竟是我逝去母親和霍家早就說好的婚事,我怎么能不滿足我母親的遺愿呢,所以我毅然決然的拒絕了這份工作。”

  “又不顧家里人的反對,直接去了四個面向辦,把來月牙島的手續給辦了,當時我有個關系好的鄰家哥哥,就在四個面向辦工作,他勸我別來,說海島日子艱苦,說做軍嫂辛苦,我連人面都沒見過,干啥要趕過來呢。”

  “是啊,我們是沒辦法,不像你是城里人,都還能安排工作,這年頭工人多光榮啊,你干啥要來啊?”王大姐忍不住問了句。

  她們這么相信戴清香的話,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阮嬌嬌長得漂亮,又是城里人。

  要是換做她們的話,傻子都知道在城里更好了,哪里會來海島受苦啊。

  可阮嬌嬌偏偏來的海島。

  大家想不通,又聽戴清香說的那個理由,一想就覺得是能說得通的,自然而然的就信了。

  阮嬌嬌聽到這話,卻是情真意切道。

  “嫂子,國家培養了我,讓我讀了書,我難道不應該來海島奉獻我自己么,海島的建設需要人,如果人人都怕苦的話,那就沒有人當兵了,我佩服軍人,也佩服你們這些做軍嫂的,你們肩負著全家的重任,軍人們保家衛國。”

  “如果說,軍功章有軍人的一半,更有你們這些做軍嫂的一半啊!我敬佩,也欣賞,所以我來了,往小了說,我是想要完成母親的遺愿,往大了說,我也想要同你們一樣,來貢獻我的一份,哪怕很微薄,卻也是我最真實的想法。”

  這番話說的。

  軍嫂們全都燃了。

  她們哪里被這么夸過啊,從來沒有人說,軍功章也有她們的一半,可阮嬌嬌卻說了,說的她們都有些想哭了。

  不過沒等軍嫂們說話,阮嬌嬌卻是臉色驟變,冷聲道。

  “可我剛來海島,卻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惡意,我不明白為什么戴營長的侄女要這么抹黑我,

  我可以不去管,可這一次同樣的也是在抹黑霍連長,他是優秀的軍人,是國家的棟梁,他不應該被這么抹黑,所以我要去找她問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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