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比阮嬌嬌更倒霉的么。

  那泥土房才住了一晚上,竟然就塌了。

  阮嬌嬌實在是不知道說什么了。

  半晌后才張了張嘴,“咋塌的?”

  明明出去前,還是好好的。

  雖然說那地方是破了點,阮嬌嬌確實想過住不了多久,很可能會塌掉,但現在就塌,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那她住哪里去啊!

  霍政軒抿了抿唇,“附近的牛不知道怎么跑出來了,正好往你住的那個房子沖,就給沖塌了。”

  也算是倒霉。

  不過從另一方面來看,霍政軒覺得還算是幸運。

  要是阮嬌嬌不在家屬院,而是在泥土房里,那后果就不堪設想了。

  這么一想。

  霍政軒還有點后怕。

  那地方太老化破舊了,這樣都能倒塌,絕對不能住人了。

  除非多花點錢,用好點的材料修。

  聽到這話,阮嬌嬌顯然也想到了,還好自己不在,要不然她這剛改變命運呢,還沒有做出點什么成績來,結果嘎的更快了,那也太慘了。

  阮嬌嬌突然想起很重要的事情,“我的行李還在那里面呢!”

  人沒事固然最好,問題東西也很重要啊。

  她這一趟跑出來,就沒怎么想過還要回江城,東西基本上是精簡后,把該拿的都拿過來了,大包小包的漂洋過海來找霍政軒,到現在都還沒怎么打開行李箱呢,要是都給弄沒了,她得憋屈死。

  得了,這會兒更重要的是搶救行李了。

  聽到阮嬌嬌住的地方塌了,何麗霞急得不行,剛想開口說,讓阮嬌嬌住在自己這里,盧方剛就拉了她一把,她硬生生地把話給咽下了。

  何麗霞聽丈夫的話,家里向來都是他說一不二的。

  所以這會兒雖然疑惑,但還是聽了。

  等兩人離開了家屬院。

  何麗霞才問出來。

  盧方剛瞥了她一眼,“你操哪門子的心,阮同志身邊有老霍在,你難道還怕她沒地方住?”

  要是何麗霞把什么事情都給包了,哪還有霍政軒用武之地啊。

  說到這,盧方剛又提醒了句。

  “之后要是阮同志說自己沒地方住,你也要當聽不懂,反正這事情,你就讓老霍去頭疼吧。”

  做兄弟的,只能幫到這里了。

  另一頭。

  阮嬌嬌跑到了泥土房附近,看著已經變成廢墟的地方,還是再度被震驚了一下,隨即就趕緊進去搶救自己的行李了。

  看她跑得這么快,霍政軒都來不及阻止她。

  這會兒天色都是暗的,霍政軒實在是怕人出什么情況,拿出手電筒就走了進去。

  他把手電筒遞給阮嬌嬌。

  “你拿著,我來找。”

  也不顧阮嬌嬌的拒絕,人就仔細地開始找了起來。

  他人高馬大,力氣也夠,搬起東西來比她要容易不少,阮嬌嬌不是那種矯情的人。

  相反的,她拿著手電筒替霍政軒照著前路的時候,突然有些鼻酸。

  她想起。

  在她夢里的好朋友,坐在輪椅上的那段時光,甚至連最基礎的上下床,都需要人幫忙,有一回跌倒在了洗手間里,臉盆里的水撒了他一身。

  他狼狽到根本爬不起來。

  阮嬌嬌送飯來的時候,正好聽到洗手間里的動靜,她想要沖進來。

  可里面傳來的是霍政軒壓抑到極致的聲音。

  他說:“別進來。”

  “求你。”

  “好么?”

  夢里的每一處細節,都過于真實。

  包括他的隱忍和痛苦。

  一個健全的人,在成為殘廢后,本身就足夠痛苦,而當一個最優秀的軍人變為殘廢,這種痛苦將會是千倍百倍吧。

  此刻,夜色籠罩著男人的身軀。

  這是一具健康、壯碩、敏捷,充滿了肌肉的身軀,眼神里是軍人才有的堅毅和剛正,他能蹦能跳,能做夢里的他,做不到的任何事情。

  這樣真好啊……

  年輕時候的好朋友,脾氣差點又怎么樣了,他只要健康就好了。

  要是說這是拿溫柔換的健康,阮嬌嬌第一個舉手贊成!

  霍政軒找了好幾處,才把行李給找齊全,回頭一看,發現阮嬌嬌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那眼神里似乎還含著淚花。

  他有些疑惑,“怎么了?”

  阮嬌嬌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態了,她忙擦了擦要掉出來的眼淚,找了個借口,“我晚上沒地方住了。”

  “就為了這個事情?”霍政軒還以為阮嬌嬌怎么了,現在聽是這個原因,倒是松了口氣。

  他不喜歡這張臉上掛上眼淚,他覺得阮嬌嬌很適合笑,笑起來的時候特別的好看。

  霍政軒的聲音不自覺地放軟了:“不用擔心,我會安排。”

  阮嬌嬌眨巴著眼睛看他。

  等到了霍政軒說的地方時,阮嬌嬌站在門口,朝里面左看看右看看。

  霍政軒把東西往里面放,看到地下角落放著的腳盆時,不著痕跡地往床底下一踹。

  回頭看向阮嬌嬌,“進來吧,今晚上你先睡這里。”

  聽起來這個態度,好像挺正常的,其實仔細聽,還是能聽出不自然來。

  阮嬌嬌是第一個,進他房間的女同志。

  霍政軒也沒想到這么突然,自己的單人間就迎來了個小姑娘。

  還是個長得格外漂亮的小姑娘。

  阮嬌嬌走進去后,四處看了看,內務上還算是整潔,沒有多少的東西,全都被擺放好了,這對于這時候的男人來說,算是非常加分項了。

  這年頭當兵的,都是泥腿子,農村里過來的,很多毛病都已經根深蒂固了,不愛干凈就是最正常的一點。

  其他的阮嬌嬌不確定霍政軒如何,但目前光看房間的整潔度,看著還是可以的。

  地方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底了。

  之后最吸引阮嬌嬌的,是洗漱架旁邊放著的兩筐東西。

  她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你也愛喝椰子汁啊,竟然摘了這么多!”

  住在海島就是好。

  椰子汁隨便喝,現在還是純天然的,比阮嬌嬌九十年代喝的要更好喝更清甜。

  霍政軒一開始見她,到處在那看來看去,心立馬提了起來,生怕她看到自己藏起來的臟內褲襪子。

  好在她沒問起這些,而是被他摘得兩筐椰子給吸引了視線。

  這本來就是打算給阮嬌嬌的,讓她帶回家去喝的。

  不過現在阮嬌嬌不回家了。

  想了想,索性就默認了阮嬌嬌的說法。

  他道,“你要喝的話,我幫你開兩個再走。”

  “不喝了,”阮嬌嬌搖搖頭,還是比較好奇霍政軒住哪去,“你把你住的地方給我了,你住哪里去?”

  霍政軒:“我一個大老爺們,部隊哪里都能睡。”

  今天只能先這么安排了,霍政軒交代完了一些東西放哪,怎么用之后就離開了。

  屋里很快就剩下了阮嬌嬌一個人。

  她本來還有些愁自己接下來住哪里的,不過看霍政軒的樣子,她覺得對方肯定是會負責的,索性就不操心了,高高興興的就開始整理起了搶救過來的行李。

  也不知道有沒有什么沒找回來的。

  片刻后。

  阮嬌嬌蹲在地上,看著手里多出來的紅布,陷入了沉思。

  不對啊。

  這塊布不是她的。

  怎么會出現在廢墟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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