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后臺更衣室。
在等待改妝的時候，姜離給里里撥了個電話，“你在哪兒？”
說是說為她婚禮張羅。
但這丫頭具體要做什么，她還真不清楚。
“酒店門口，我在搶紅包啊哈哈哈哈，我搶了一套房！一輛車！還有好幾個額度不小的紅包！沈隊長的手氣，果然不一般！”
“......”
姜離默了幾秒鐘，大致明白了。
嗯，跟沈默寒在一起......
搶紅包。
劃掉，執行任務！
“是不是親妹妹？我結婚你去搶紅包？你缺那幾個紅包嗎？”姜離靠在椅子上，語速緩慢卻清晰的興師問罪。
那邊嘈雜的聲音越來越遠，隨即恢復安靜。
小姑娘跳脫的聲音壓低了些，“哎呀別生氣嘛，我剛剛觀禮的時候上來了，只是沈隊長給我打電話問些事，我才下去的！是關于你的事，我都是為了你才跑腿的哦！”
姜離沒關心什么事，而是抓住重點，“觀禮的時候你上來了？”
里里聲音自然，“對啊！你造型很好看，妝容也超級美！跟姐夫站在一起，簡直天造地設......”
“觀禮全程你都看完了？”姜離打斷她。
“看完了啊！我不是那種重色輕友的人，我讓沈隊長上來接我，時間剛好撐到禮成！”后面那句話賊兮兮的，是她一貫的小聰明。
她的語氣，反應，都跟平時沒什么兩樣，讓姜離分辨不出她的情緒。
特別是，二人沒有面對面。
她也看不到對方什么表情。
但是她擔憂的情緒太明顯了，里里敏銳的發現了。
她試探性的詢問，“姐姐，你是不是想知道，父親送你那份禮物，我是什么想法？”
姜離默了一瞬，“那你是什么想法？”
“我沒想法啊，就是很正常的公開身份嘛！在過去的二十多年里，我一直頂著這個身份，享受著家族給我帶來的榮耀，現在本就該......”
“你這二十多年享受的不是榮耀。”
姜離糾正她。
卡文迪許家主表明上是享受著世襲公爵，實際上因為家族底蘊，一直受到忌憚和打壓，必須時時刻刻提心吊膽。
里里這些年的經歷，她其實很清楚。
甚至有時候還開玩笑，說不想跟她走的太近，擔心被牽連......
現在守的云開見月明，她這個不想擔責的旁觀者，卻搶走了屬于她的一切。
那頭沉默了幾秒，沒再糾纏這個話題，而是輕聲的開口，“姐姐，父親他，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姜離回答，“我知道，他也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那頭聲音幽幽，“不一定。”
剛好這時候，化妝師低聲提醒姜離，“陸太太，您稍微抬頭一點。”
姜離微微仰頭，又問那邊，“你說什么？”
里里說，“沒什么？”
“你......”
“我靠！你猜我在門口看到了誰？”
她激動又不可置信的聲音，提起了姜離的興趣，“誰？”
那邊聲音有些起伏，大概是在小跑著，“顧夫人！她在往酒店里走！我不跟你說了，我要去看看她來干嘛！”
“里里。”
姜離叫住了她。
里里沒掛電話，安靜的瞪著，小跑的動靜也停了下來。
姜離說，“無論上一輩怎么樣，我們都是最好的姐妹，我永遠把你當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