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寒門小郎君 > 第328章 火燒糧倉
  李豬兒看到漕丁殺了過來,果斷再一次拋棄了江洋大盜,離開了埋伏的樹林。

  不過,李豬兒在離開以前,沒有像剛才一樣,只是獨自一個人逃走了。

  李豬兒逃走的時候,還帶上了楊國忠,拎著他的領子,跳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駿馬,用最快的速度撤離了漕丁還沒有形成的包圍。

  由于趙慶的謹慎,辛稼軒躲過了第一次的劫殺,沒有成為漕河里的一堆灰燼。

  辛稼軒晚上也就沒了喝酒的心思,住在緊鄰著張巡的公廨,等到天亮以后換上一艘新的黃船趕往小汴京。

  張巡醒了以后,安排手底下的親兵,端來了一盤銀錠。

  張巡坐在衙門的官帽椅上,揮了揮手,示意親兵把銀錠放在趙慶旁邊的紅木半月桌上。

  張巡拱了拱手,表達了謝意:“這一次多虧了先生的出謀劃策,公子避免了一次殺身之禍,本官送出去的東西雖然很俗,卻勝在一個實在。”

  天底下有功名在身的舉人,愿意給官員當一個師爺,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糊口的幕銀。

  張巡送出的幕銀可不少,少說也有三五十兩銀子,一名普通漕工十年也掙不來五十兩銀子。

  趙慶知道這是正常的人情來往,沒有故作清高,直接伸出手收下了銀錠。

  趙慶站起身來,拱手說道:“學生多謝張將軍了。”

  擔任武官的官員,可以自稱一句末將,也可以自稱一句本官。

  一般來說,文臣出身的武官,多半自稱一句本官。

  武夫出身的武官,大多是稱呼自己為末將。

  趙慶通過張巡的自稱,又得到了有用的消息,記在了心里,張巡的行為習慣比較傾向于文臣。

  這些消息看似沒用,在平日里的官場交往中卻有著重要的作用。

  張巡親自送著辛稼軒、趙慶兩人離開了軍營,坐著軍營里送來的一艘黃船,繼續趕往了小汴京。

  張巡擔心辛稼軒再次遭到劫殺,安排了一名親兵,率領上百名漕丁護衛在左右,等到辛稼軒抵達小汴京以后再回來。

  有了漕丁的護衛,辛稼軒這一路上徹底的安全了,沒有遭受到任何的襲擊。

  辛稼軒帶著趙慶踏上了小汴京的碼頭,直接前往了曾經的鈔關御史衙門,暫時住在了衙門里。

  李林甫死了以后,舊黨官員內部為了爭奪油水豐厚的鈔關御史,開始了明爭暗斗,到現在還沒有鈔關御史任命下來。

  永熙皇帝的銀子,由高公公看著,每過一段時間都會準時送到京城里。

  永熙皇帝看到舊黨官員為了鈔關御史開始爭權奪利了,也就沒有立即任命新任鈔關御史,一直空到了現在。

  趙慶再一次走進鈔關御史衙門,唏噓不已:“上一次在鈔關御史的衙門里,受到了陷害,幾乎成為朝廷捉拿的犯人。這一次跟著東翁過來,已經成為了鈔關御史衙門主人的幕僚。”

  辛稼軒搖了搖頭說道:“這話就說錯了,不是幕僚,是鈔關御史衙門的半個主人。”

  趙慶笑了:“東翁這句話說得在理,我是東翁身邊的錢糧師爺,掌管著日常的金銀和糧食來往,也算是半個主人了。”

  辛稼軒走進鈔關御史衙門以后,沒有著急立即替換衙門里的兵丁和仆役,叫來了幾名縣衙和府衙的官員。

  這些官員全都是辛氏一族的族人,還有就是受到過漕運御史提攜的門生故吏。

  辛稼軒看著一臉糊涂的官員們,直接說出了叫他們過來的意思:“我這一趟過來是為了巡視鈔關的糧倉,需要把鈔關御史衙門的官員替換成自己人,你們如果想要來鈔關御史衙門做官,便留在這里。”

  官員們不是傻子,在官場上混了這么多年,聽出來辛稼軒這句話里的意思了。

  朝廷每年都會派遣巡倉御史前往漕運河道沿線的鈔關,查看糧倉里的糧食,防止有人倒賣了糧食。

  今年提前了足足幾個月的時間,恐怕來者不善,目的就不僅僅是為了查看糧倉的糧食了。

  官員們在地方上做官,不清楚京城里的情況,更不會得知陜王的圖謀。

  不過,官員們心里也清楚,恐怕二王八司馬之一的辛稼軒前往小汴京,涉及到了新黨和舊黨的黨爭。

  這個時候,就輪到官員們做出選擇了,是否愿意跟著辛稼軒搏一把。

  最后的結果,果然就像趙慶所預料的一樣,留下的官員基本都是辛稼軒的族人。

  曾經受到漕運御史恩惠的門生故吏,只有一人留了下來,其他官員找了個借口回去了。

  當初的恩惠是不小,還不至于讓這些官員葬送自己的前程。

  舊黨官員的權勢可以說是權傾朝野,新黨官員當年翻不出大浪,已經被打壓了一回,這一回更折騰不出什么水花了。

  辛稼軒看到留在衙門里的官員,做出了一些安排,把衙門里的重要官職全都換成了自己人。

  等到所有的官員都離開以后,辛稼軒感慨著說了一句:“還真的讓先生猜對了,能夠留在衙門里的官員,基本上都是族人。”

  唯一留下來的那名門生故吏,還是因為是同鄉,有著鄉黨的情誼。

  趙慶看到今天的情況,所有的官員的去留都預料到了,唯一的例外就是那名門生故吏。

  在趙慶的推斷里,不會有一名門生故吏留下來。

  結果門生故吏還真的留下了一人,不過他是來自于小汴京的鄉黨。

  趙慶在這個時候明白了,官員為什么在官場上喜歡提拔鄉黨了,原因就擺在了面前。

  趙慶說道:“只是料中了這一件事,算不得什么本事,學生還想說一件事,東翁應該早做安排。”

  辛稼軒坐直了身子,擺出了洗耳恭聽的姿態,想要知道趙慶接下來的出謀劃策。

  趙慶說道:“最多三天的時間,小汴京的官倉就會失火了。”

  辛稼軒拍了一下紅木半月桌,站起來說道:“他們敢!”

  火燒糧倉,本來就是抄家滅族的重罪。

  何況還是燒了鈔關的糧倉,里面存放著每年需要運到京城里的漕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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