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寒門小郎君 > 第208章 另一名案首
  李甲站在一旁,雙目噴火,他不是蠢人,聽出了趙慶這句話的意思。

  明里暗里都在譏諷伯父李林甫,借著宴席斂財,搜刮地方官商手里的銀錢。

  這是京官來到地方的慣例,京城里的官員來到地方以后,通常都會干出搜刮銀子的行為。

  這些年來,所有地方官商默認了孝敬京官,只有趙慶隨手寫了兩個字對付了過去。

  顯然沒把鈔關御史李林甫放在眼里,難道他就不怕報復?

  李甲氣不過的同時,看向趙慶的眼神里,充滿了厭惡。

  他區區一個童生,再是縣試第一名的案首,也不過剛剛擁有了童生的功名。

  哪里來的底氣,膽敢在宴席里做出敷衍的行為。

  李甲準備張嘴訓斥他了,直接把趙慶趕出去,不讓他在府里參加宴席了。

  剛要張嘴,卻又怎么都說不出來。

  李甲突然想起來一件事,趙慶因為《水調歌頭》和小汴京詩集帶來的名氣,已經是小汴京數得上號的才子,拿出親手寫的字帖也就挑不出禮了。

  他看了一眼滿臉笑容的伯父李林甫,明顯吃了虧,還不能說出半句不是。

  李甲心里憋屈,伯父需要照顧官場上的臉面,他卻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就要把趙慶趕出去。

  讓趙慶在所有官商面前丟了臉,今天過來的官商可都在小汴京里有頭有臉,他如果被趕了出去,丟臉可就丟大了。

  不僅會讓他好不容易得來縣試第一名案首的名氣大減,還要會讓他成為笑柄。

  李甲想到這里,不再遲疑了,準備張嘴說出趕他出去的話了。

  “哎喲。”

  就在這時,花廳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道比較尖細的聲音,一位身穿頭戴烏紗描金曲腳帽,身穿背花盤領窄袖衫,腳踩紅扇黑面靴的太監,走到了花廳,直接坐在了主客的位子上。

  在場的官商們大多站了起來,只有姚公、賀先生寥寥幾人沒有站起來,迎接這位突然走進來的太監。

  李林甫同樣是站起身來,拱了拱手:“高公公可算是來了,今天這場宴席若是沒了高公公,可就失去了大半的顏色。”

  趙慶不認識這位高公公,從花廳里官商們的反應,還有李林甫主動站起來的態度,不難猜出來了。

  這位高公公應該就是稅監太監,也是莘瑤琴的干爹。

  高公公拿出手絹,捂著嘴笑了:“這是說的哪里話,雜家不來,李御史的宴席照樣是得辦下啊,多雜家一個不多,少雜家一個不少。畢竟,咱家和趙慶小郎君一樣,過來的時候沒有帶上一件像樣的賀禮,希望李御史莫要怪罪才好。”

  高公公可是宮里的人,哪里是趙慶可以相比。

  趙慶最近的風頭再盛,歸根究底,只有一個童生的功名。

  高公公可就不一樣了,作為宮里派往地方的稅監太監,還是在小汴京擔任稅監太監。

  漕運河道的鈔關,就數小汴京最為重要,每年給朝廷繳納的稅銀最多。

  說是給朝廷繳納,最后全都進了天子的私庫內帑。

  高公公可以在小汴京坐鎮,深受天子的信任,可以說是天子身邊的親信太監。

  別說是不給李林甫帶來賀禮了,李林甫每年還得給高公公送上一筆孝敬。

  不過,在場所有人都聽出了高公公這話的意思,也有著幾分袒護趙慶的意思。

  李甲準備把趙慶趕出去的話,頓時就噎住了,說不出來,只能郁悶的全都咽了下去了。

  他實在想不明白,高公公怎么會幫著趙慶說話,一個沒給過高公公送過多少銀子的鄉下讀書人,哪里來的榮幸,得到了高公公的一句袒護。

  李林甫坐在花梨官帽椅上,若有所思了,大概猜出了高公公的心思。

  他不是為了趙慶,應該是為了還了干女兒莘瑤琴的人情。

  當初,莘瑤琴的十二花魁名頭岌岌可危,如果不是傳唱的一首《水調歌頭》,恐怕花魁的名頭就要拱手讓人了。

  全在于趙慶的那首《水調歌頭》,這才讓干女兒莘瑤琴保住了地位,還讓莘瑤琴的名聲更上一層樓。

  高公公愛屋及烏,出于對干女兒的喜愛,做出了袒護趙慶的行為。

  李林甫暫且放過了趙慶,區區一個童生,還不被他放在眼里。

  沒必要在趙慶身上耗費太多的時間,他還有更多的事情需要處理。

  李林甫也算是給高公公一個面子,沒有多說其他的話,算是默認了趙慶隨手寫兩個字送來的賀禮。

  既然趙慶不給面子,往后也別想著求他辦事了。

  另外也別撞在他的手里,有的辦法是刁難趙慶。

  李甲因為本應該屬于自己的縣試第一名案首,被人巧取豪奪了,也娶不成杜十娘了,心里恨死了趙慶。

  他沒有伯父李林甫寬廣的胸懷,不肯輕易放過趙慶,還想用其他的辦法刁蠻他。

  一定要趁著這次的宴席,落了趙慶的面子,讓他成為整個小汴京的笑柄。

  沒了賀禮這個借口,李甲作為從小在父輩耳濡目染里長大的大姓子弟,還有其他的主意。

  就等著那人進來了,只要等到另外一位案首走進花廳里了。

  李甲就有辦法整治趙慶,讓他在官商面前出丑,只能灰溜溜的離開鈔關御史的官邸。

  李甲左等右等,始終沒有等來另一位案首,眼看宴席就要開始了。

  許是被什么事耽擱了,一時半會沒有趕過來。

  李甲恨恨的離開了花廳,他作為李林甫的侄兒,需要去膳堂里張羅,安排官商們坐的位置。

  就在李甲站起身來,剛走出花廳,瞧見一名少年郎器宇軒昂的走了進來。

  李甲只能暗罵了一聲,趙慶著實是好運氣,但凡這名少年郎早來幾個呼吸,就會遭到他的刁難。

  這名少年郎走進了花廳里,在場不少官商起身迎接,像是來了一位了不得的貴客。

  賀雙卿坐在趙慶的旁邊,兩人交頭接耳,時不時發出笑聲,頗有些耳鬢廝磨的意思。

  周旺同樣是厚著臉皮,拿著一份花費重金的賀禮,來到鈔關御史的官邸里參加宴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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