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寒門小郎君 > 第199章 讀書人的嘩然
  一名讀書人突然說了一句買通房師,立即引起了附近讀書人的不滿,其中一些泰州學派門生甚至擼開了袖子,準備毆打這名讀書人了。

  心學讀書人可不是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要知道當年心學的祖師爺不僅留下了龍場悟道的典故,還屢次率兵平定了叛亂。

  完成大雍王朝的一項壯舉,以文官身份封爵。

  心學讀書人大多喜歡熬練弓馬騎射,不見得有多精湛,卻也比普通文弱書生要體格強健。

  多數都能騎馬,不用整天坐著潞綢馬車、乘坐轎子出門。

  說出徇私舞弊這句話的讀書人,還不是一名普通的讀書人,正是從京城里來的進士周旺。

  這句話當場就惹了眾怒,不論是泰州學派門生,還是小汴京的讀書人,全都怒瞪起了周旺。

  房師不是別人,正是小汴京的大儒姚公。

  周旺瞧見所有讀書人齊刷刷的看了過來,梗著脖子,自圓其說了起來:“本次縣試第一名的案首只會是李甲,不是李甲也就算了,偏偏是只會吟誦些酸詩的趙慶,這其中要是沒有暗中勾結,周某……”

  周旺這句話還沒說完,自己便愣住了,臉上出現了尷尬的神色,差點沒忍住抽了自己一巴掌。

  他只顧著維護自己的利益了,幫著李甲獲得縣試第一名的案首,才能證明他的功勞。

  卻忘記了一件事,本次負責縣試閱卷的房師是姚公。

  李甲站在旁邊聽他說出了徇私舞弊四個字,受到了驚嚇,趕緊遠離了周旺幾步。

  以姚公的名聲和地位,鈔關御史李林甫都對他客客氣氣,不敢有任何的冒犯。

  周旺何德何能可以誹謗大儒姚公,姚公可不是孤家寡人一個,自從來到小汴京宣揚心學,幾乎是把小汴京變成了心學的第二個發源地。

  以小汴京的繁華熙攘,竟然出現了一家學派獨大的情況,姚公在這其中產生的作用功不可沒。

  小汴京的讀書人要么是泰州學派門生,要么是仰慕姚公的學位和道德,偏偏在今天,居然有人污蔑姚公徇私舞弊。

  這就讓在場的讀書人忍受不了了,紛紛破口大罵了起來。

  “不會說人話就別說,竟敢污蔑姚公,信不信我給你臉上來上一拳。”

  ”一拳?只有把他打的鼻青臉腫,才能消了心里的憤懣。”

  “學生敬你是京城里來的進士,給你幾分面子,再敢污蔑姚公的名聲,小心學生直接去衙門里狀告你誣告。”

  周旺訕訕的站在一旁,不敢說話了,說多錯多,生怕多說了幾句話,又被讀書人挑出來不對的地方。

  李甲看向他的眼神里,多了幾分不滿,本來還可以用其他的借口鼓動讀書人質疑趙慶。

  現在可倒好,因為周旺一句話,誰也不能質疑趙慶獲得案首功名的真假了。

  周旺的偷雞不成蝕把米過后,誰要是再敢質疑趙慶的功名真假,就是在質疑姚公的道德人品。

  別說是在小汴京了,就是在京城里,也沒有人敢在道德人品方面冒犯姚公。

  在學問方面,倒是還有幾位心學大儒絲毫不遜色姚公。

  在道德人品方面,卻沒有任何大儒站出來說上一句勝過姚公了。

  甚至就連永熙皇帝都對姚公的道德人品頗為稱贊,說他是真正的賢人君子,應該在禮部擔任朝廷重臣的官職。

  只可惜,姚公志不在官場,婉拒了永熙皇帝的安排。

  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一切都怪周旺,沒有起到多少作用,反而都是在幫倒忙。

  李甲怒瞪了周旺一眼,越想越是心情差,險些抬起手給他一拳。

  最終還是忍住了,無故毆打進士可是不小的罪名,不能輕易冒犯天子門生。

  李甲心里積蓄的不滿情緒,不能發泄出來,心情更加糟糕了。

  周旺只能趕緊找補了一句:“李甲的排名也不低,僅次于案首的第二名,極為難得了,應該值得祝賀。”

  “祝賀你娘!”

  李甲終于忍不住了,爆出了粗口,用粗俗不堪的話語罵了一句。

  縣試又不是舉人在京城參加的殿試,別說是僅次于案首的第二名了,就算是第三名也有一個探花名聲。

  一層層的科舉考試,只有殿試才會排出狀元、榜眼、探花等前三甲。

  其他所有的科舉考試,只有第一名才會有一個好名頭,被人所記住。

  永遠只會記住縣試第一名的案首是誰,不會記住第二名第三名是誰。

  官員閑聊時問起縣試的情況,只會談論今年縣試的第一名案首是誰,不會詢問第二第三名。

  再者說了,李甲參加本次縣試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縣試第一名案首的名頭,更是為了杜十娘。

  當初他和杜十娘的約定,只有高中了科舉考試的第一名,才能嫁給他。

  在縣試里奪得第一名,是李甲迎娶杜十娘最大的機會了。

  畢竟,縣試只是與整個小汴京的讀書人爭奪案首,府試就不一樣了,要與整個燕薊府的讀書人爭奪案首。

  參加府試的讀書人還與縣試不一樣,不是沒有任何功名的白身,全都是經過篩選過后的童生。

  在府試里想要獲得了府試第一名的案首,難度何止增加了幾番,說上一句大漲了十番也不為過。

  李甲奪得縣試第一名的案首,分明已經十拿九穩了,不知道最后為何落在了趙慶的頭上。

  只能把怨氣撒在周旺身上,埋怨他一個京城里連的進士,居然連個縣試都搞不定了。

  李甲不滿的說了一句:“就你也配成為二甲及第的進士,難不成是你做出了徇私舞弊的行為,從主考官手里買來了一個進士的功名。”

  周旺聽了這句話,臉色登時就難看了起來,變成了豬肝色,心里把李甲的祖宗十八輩罵了一遍。

  他嘴上卻不敢多說一個字,依舊是擺出一副笑臉,只能強行忍了。

  李甲的伯父是鈔關御史李林甫,好不容易搭上他的關系,可不能因為自己氣不過說的一句話,損失了鈔關御史李林甫的關系。

  周旺心里再是憋屈,只能咬著牙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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