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寒門小郎君 > 第189章 學政的欣賞
  王叔文客套的話落下,頓時就在周圍幾名青年才俊里引起了羨慕,堂堂京州學政居然是對小汴京里的一位名師極為客氣。

  這讓在場所有的青年才俊感到了匪夷所思,出現了詫異和震撼,紛紛揣測賀先生和王叔文到底有什么關系。

  難不成賀先生當年也是大儒王心齋的門生,在他門下求過學,那他與王叔文的關系就不一般了,一種在官場上牢靠的朋黨關系。

  同窗。

  這個同窗可不是漕水書院里的眾多秀才一起求學,而是共同拜在了同一位恩師的門下。

  趙慶同樣是感到了詫異,比起在場的其他人都清楚賀先生的經歷,知道賀先生沒有拜過任何一位恩師,一肚子學識全都來自于家學。

  年幼的時候是由父親教授,年紀再大一些,父親在外做官,便是由家里的兄長代為教導。

  從來沒有拜過任何一位恩師,更不要說是名滿天下的鴻儒王心齋了。

  思來想去,只有一個原因可以解釋。

  賀先生當年負笈游學前往京城,應該是在京城里認識了王叔文,兩人成為了好友。

  趙慶屬實沒有想到,賀先生還有這般的關系,看了一眼旁邊的賀雙卿,心道入贅到賀家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賀先生爽朗的大笑了一聲,放下手里的木葉天目盞:“這小子的才情勉強說得過去,原先也沒看出來這個木訥小子有什么奇特的地方,自從成親以后,整個人像是開了竅一樣,做出了不少驚人之舉。”

  周旺等幾名青年才俊聽了賀先生的賞識,全都是一臉的羨慕,很想從賀先生嘴里聽到自己的名字。

  坐在棋枰旁的那人可是京州的學政,佩戴銀魚袋的州衙高官,只要是能夠得到他的青睞,不論是在科場,還是在官場,都會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尤其是對周旺來說,已經不是羨慕了,嫉妒的眼睛發紅了。

  他和其余幾名青年才俊不同,只是想在學政王叔文面前展露學識,得到學政的青睞。

  周旺可是已然把賀先生當成了岳父,在露臉的關鍵時候,岳父沒有提起他的名字,反而是頻繁提起趙慶的名字。

  他心里很不不舒服,像是吃了蒼蠅一樣,感覺當眾帶了綠帽子。

  按照朝廷的規定,娼妓的丈夫出門需要佩戴一頂綠帽子。

  他堂堂京城里來的進士,竟是有了戴上綠帽子的屈辱感覺。

  幾名青年才俊里,還有一人莫名的出現了緊張不安情緒,鈔關御史李林甫的侄兒李甲。

  按照約定俗成的規矩,重修的《圣諭廣訓》只能提前交給大姓望族,王叔文是瑯琊王氏的一員,可謂是天底下最拔尖的望族之一了。

  就怕王叔文因為水調歌頭和罵戰折騰出來的名聲,對于趙慶青睞有加,提前把《圣諭廣訓》交給他。

  李甲擔心的同時,卻又認為沒有多大的可能,以他學政的身份,只要提前拿出了《圣諭廣訓》,不免有了徇私舞弊的意味。

  誰都可以提前拿出來《圣諭廣訓》,唯獨學政不可以,要做到一碗水端平,不能有任何徇私舞弊的行為。

  再者說了,按照這次重修《圣諭廣訓》的規矩,明天才會拿出新的《圣諭廣訓》,今天是不可能拿出來。

  王叔文提前拿出來交給趙慶,于情于理都說不過去,只會引起御史的彈劾。

  王叔文和趙慶不過是見了一面,頗為欣賞他的才情,還沒有到愿意為了他遭到彈劾的地步。

  就連家中的子侄都不可能,何況是只有一面之緣的趙慶了。

  李甲緊張過后,又放下心來,看向趙慶的眼神里多了幾分嘲弄。

  一個鄉下來的寒門讀書人,還想奪得縣試第一名的案首,簡直是癡心妄想。

  事情就像李甲預料的那樣,王叔文閑談了兩句,沒有拿出《圣諭廣訓》。

  只是閑談,足夠讓李甲心里產生嫉妒的情緒了。

  他對于旁邊的趙慶越發不滿,一個鄉下來的泥腿子,搶走了他李甲的風頭。

  王叔文不知道周圍的青年才俊心里有什么想法,也不會在意他們的想法,再次勉勵了幾句:“你用來鼓吹名聲的手段,著實不俗,以小博大的程度,著實是罕見的很,仕林里從來沒有出現過你這般新奇的手段。不過也不能自傲自滿,還是要用功讀書,等到高中了進士以后,你的這些手段會有更大用處。”

  王叔文說完這話,回頭看向了旁邊的姚公,笑問了一句:“聽說姚公與趙慶有個約定,等到他連中了小三元,便把他收入門墻。看來姚公精挑細選了這么多年,總算挑選了一名衣缽弟子了。”

  說到這里,王叔文心生感慨:“當初恩師門下的幾名衣缽弟子,就數姚公心性淡泊,一直沒有挑選衣缽弟子的心思,沒想到居然是在小汴京里留下了一個約定,這要是讓京城里的大姓子弟知道了,還不得氣惱的捶胸頓足,錯失了成為姚公衣缽弟子的機會。”

  李甲不是泰州學派的門生,卻不排斥心學,無論是心學還是理學,在他心里全是官場上拿來利用的手段。

  他聽到一句姚公的衣缽弟子,大吃一驚,沒想到讓趙慶撿了這么大的一個便宜。

  這么說來,更不能讓他高中了縣試第一名的案首了,打斷他連中小三元的可能。

  姚公門下的泰州學派門生與衣缽弟子是兩碼事,門生只是在姚公門下求學,一種先生和學子的關系。

  衣缽弟子就不一樣了,等到袁公死了以后,可是與長子一樣要給姚公守孝三年,披麻戴孝,修建草廬在墳前守著。

  變相繼承了姚公的人脈關系,往后在官場上見了姚公過去的同窗、同年、同鄉等各種朋黨關系,全都會把衣缽弟子當成姚公的長子對待。

  王叔文看了一眼天色,已經到了晌午了,起身從粉彩花鳥圖瓷墩上站了起來:“時候不早了,本官也該去一趟貢院了,親眼看著本次縣試的考題交付給貢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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