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寒門小郎君 > 第160章 四月里的牡丹花會
  所有的汴京船娘里,最工于心計的美人,便是眼前的牡丹花魁萬貞兒了。

  萬貞兒都不是一朵帶刺的花了,簡直就是蛇蝎美人,稍有不慎,就會成為被她利用的棋子。

  周旺心里一緊,暗道自己難道也成為了棋子,不過想到他可是從百萬讀書里廝殺出來的進士,立即放松了下來。

  區區一名娼妓而已,再有心計又如何,在他面前完全不夠看。

  周旺點了點頭,頗為贊同的說道漫:“這句話不錯,你和馮憐兒一起結成了一對大小玉兒,足夠與蘇小小、杜十娘等人分庭抗禮了,下面最為關鍵的地方,便在于打破規矩。以鄭東家的權勢,找上蘇小小最為合適不過了,再者說了,咱們背后現在還有李林甫的支持。”

  萬貞兒放下手里的琺瑯釉鼻煙壺,看向周旺的眼神里不再像過去一樣,全是對京城里來的進士的羨慕和欣賞,由于他三番兩次的在趙慶手上吃了瓜落,如今只剩下了嫌棄。

  萬貞兒很懂怎么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玉手放下的時候,不留痕跡的從小廚數格妝鏡里拿出一條香帕,輕輕撥開青帷幔,扔向了周旺。

  香帕是用綢緞剪裁成,輕飄飄的劃了過去,還沒靠近周旺,向下落了去。

  周旺趕緊站起來,伸出手來,接過了香帕。

  他握著香帕,聞著時不時傳來的一股子脂粉香,心里莫名的激動了起來。

  萬貞兒看著亢奮起來的周旺,故意裝成了羞答答的樣子說道:“這是馮憐兒貼身使用的香帕,一直想要送給公子卻沒有機會,今天終于得償所愿了,可以把香帕送給公子了。”

  周旺拿起香帕,放在鼻子上深深的聞了一口,滿面紅光的站起來說道:“爭奪小汴京四絕這件事包在本公子身上了,無論是花費多少銀子,本公子都會讓你和馮憐兒成為小汴京的四絕。”

  周旺拿著香帕,小心翼翼的放進了懷里,神清氣爽的離開了游船畫舫。

  等到他離開以后,萬貞兒看著妝鏡小櫥里的一大堆香帕,笑道:“什么京城里來的進士,說到底不過是一個臭男人罷了。還不是被奴家哄的團團轉,就像當初的那些恩客一樣,隨便拿出的一條香帕被他們奉若神明。”

  萬貞兒說出這些話,是在說給馮憐兒聽,希望妹妹往后可以多一些心機。

  以她膚若凝脂的容貌,不能像普通人家的小娘子一樣,做個沒有主見的女人。

  萬貞兒回頭看了一眼馮憐兒,見她斜倚著美人榻,手里拿著一張官青紙看個不停,如羊脂玉般的玉臉時不時露出笑容。

  一點也不像她萬貞兒的妹妹,倒是像個村里的傻姑娘。

  萬貞兒伸出手去,直接奪走了馮憐兒手里的官青紙,訓斥了起來:“娘親當初就應該把你一起帶走,從小與奴家一起長大,也不至于沒有半點心機。尤其是你的姓氏,說過多少次了,那個沒良心的爹早該死了,你就不該跟著他的姓,還不如與我一起隨了娘親的姓。”

  馮憐兒唯唯諾諾的低著垂云髻,聽著姐姐的教訓,眼眸時不時的看向她手里的官青紙。

  萬貞兒幽怨的嘆了一口氣,只能把官青紙又還給了她,心軟了:“現在看來,奴家與你一起爭奪小汴京四絕的決定很是正確,這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世道,何況咱們姐妹的身份還是汴京船娘,說白了也是娼妓的一種。若是沒有心機,早就被人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哪里還有今天衣食無憂的日子。”

  萬貞兒走到窗欞旁,看著江水滔滔的漕水,心里對于漕水盡頭的京城充滿了向往。

  小汴京四絕只是一個跳板,她的心思絕不止于小汴京四絕,在于京城里聞名天下的京城八艷。

  這一次的謀劃,是否功成,就看明天的牡丹花會了。

  四月初一的牡丹花會,照常來說還是去租借四艘龍船,在龍船上舉辦牡丹花會。

  由于這一次牡丹花會開始以前,小汴京的四名東家得到了一個驚喜萬分的消息,蘭陵公主也要來參加牡丹花會。

  小汴京的四名東家趕緊聚在一起商量,改變了本次牡丹花會舉辦的地點。

  對于普通官商來說沒有什么影響,他們依舊是要坐在四艘龍船的廂房里,對于小汴京四絕就不一樣了。

  四名東家臨時打通了龍船頂層的廂房,改成了官商人家用來招待貴客的花廳,安排小汴京四絕和一部分的十二花魁在花廳里陪著蘭陵公主。

  花廳分為兩半,中間用青帷幔隔開,一側是蘭陵公主和蘇小小杜十娘等美人,另一側坐著小汴京里比較有名望的官商讀書人。

  趙慶得益于《水調歌頭》的才情,有幸進入了花廳里,不過卻是坐在邊緣位置。

  周旺帶著幾名進士走了進來,剛巧在門口附近看到了趙慶,故意從他身邊路過,順帶著故意搖了搖頭,擺出了一副羞與為伍的樣子。

  周旺帶著幾名進士同年,一起走向了最為靠近青帷幔的幾張紅木圓桌,坐在了屬于他的八腳圓鼓凳上。

  周旺端起琺瑯釉茶杯,不咸不淡的說道:“能夠有幸進入花廳的官商,全是小汴京的翹楚,才能有幸與蘭陵公主坐在同一個花廳里。一些地位低賤的人,只能坐在門口當個看門的門房,免得引起蘭陵公主的不滿。”

  周旺這句話聲音不大不小,花廳里的人全都能聽見,知道他是在詆毀趙慶的出身。

  只有賀先生一人心里不舒服,認為周旺不應該說出這些話,在蘭陵公主面前失了風度。

  坐在旁邊的姚公,云淡風輕,看著晚輩們相互算計,已經引不起他任何的反應了。

  花廳里的官商們卻是點了點頭,認同了周旺的說法。

  不認為他是在嘲諷趙慶,說的都是一些實情罷了。

  知縣臉上帶著幾分贊賞,邀請趙慶進入花廳本就冒著風險,畢竟他的出身在那擺著,誰也不知道蘭陵公主會不會認為受到了怠慢。

  卻又沒有辦法,小汴京近年來只有一首新詞《水調歌頭》拿得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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