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一,立秋剛過。
長安的夜里難得幾分微涼,喧鬧的人聲與連綿的燈火由遠及近,讓京城里的某位手眼通天的妖女頭頭有些悵然。
裴如是獨自站在月滿樓樓頂,她抱著手臂抬頭望月,如勾般看上去轉瞬即逝的新月卻依舊能撒下璀璨的韶光。
她良久無言,只是將眸光落回長街御道,拜由林不玄的電臺和那些小畫冊的流通,皇城內遍地都是成雙成對的道侶或依偎或相擁在晚風里…
往常這時候長街上見不到修士的,大多都尋個僻靜的地方去念功法修行了,喧喧鬧鬧的景象很少,平民百姓或是恐驚擾或是敬重,總是很寂寥。
要見修士那也是兩人當空對招,下面的平民百姓各個冒頭出來滿眼艷羨地叫好,不時便有八扇門的人跑來制衡。
這般祥和溫馨之景放在一年前絕對是不敢多想,以往修士是修士,凡俗是凡俗,兩者中間有一道不可見不可觸卻如天闕般的隔閡。
如今這修士之中也多了幾分煙火氣,少了那股子朦朧的“仙”味兒,反倒更像是人了。
裴如是身為魔門頂流,當屬“唯恐天下不亂”那類,見現如今的光景,分明還沒奪權,朝廷賊人還不知道在哪個山頭貓著,可心里還是有些說不清。
新月落下的光薄了一瞬,伴著耳邊傳來的“落雨啦”的呼聲,她張開手,掌心里灑落一滴雨珠,立秋方過,可秋未至,一場急雨還是帶著夏的味道。
“咻——嗆”的一聲在裴如是的耳畔響起,一朵墨色油紙傘罩在她頭上,
“走了這么遠,蒼山的雪也好,江州的水也罷,都不及京州的夏,時而晚來風急,時而梨花帶雨,風里濡濕清冽,一頭撞進雨里像撞進什么人懷里。”
裴如是沒有回頭,聽著這熟悉的聲音神色滿不在乎,嘴角卻還是微彎,足跟下意識踩在樓閣的片瓦上,發出輕微的響動,她面色不變,只是說:
“還知道回來,說是喜歡夏,這不都立秋了?本座先前的話都不肯聽了,非要去鹿州,現在又說雪不及京州,我看不過是吃著碗里的想著鍋里的。”
林不玄打著傘,站到裴如是身側,以她的身材底子,如今還踩著高跟的靴子,林先生依舊比她高出些,他便是微微低頭,道:
“事不辦完我怎么放心?師尊既任命于我,當完成了才是,再有,京州一如故里,當然好了。”
裴如是才是側目,幾月不見,她是發覺這廝愈發大膽了起來,說話都敢挨著自己了,兩人唇之間的距離只有不過寥寥幾寸,她下意識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耳旁的發絲,
“本座不是說過不讓你喊師尊了?又沒教你什么,還害得宮里那老女人吃味要強的不行,非得把刀扔給你不可…”
“不過…你今夜有閑心來尋本座,已經找她們倆辦完好事了?還有,你怎么知道本座在月滿樓?”
林不玄擺擺手,眸光也轉向月滿樓下,燈火通明的長安城,迷蒙的雨里,一如蘇若若信手斬龍那夜,他只是笑:
“特地來尋你的,裴姐姐既然在宗內設立過聽音閣,我想你應該喜歡俯瞰世間這種感覺,月滿樓剛剛好。”
林不玄這話說的剛剛好,也沒有點明到底是為了報告工作還是感謝,亦或是別的什么。
裴如是被這句“裴姐姐”頂的有些不好回答,讓他喊宗主顯得生分了些,讓喊如是卻又…太近了,搞得好像本座對若若的男人有什么想法似的。
她干脆瞇了瞇眸子,冷靜道:
“所以先生此次出京具體收獲幾何?”
林不玄用法力撐起傘,兩手一攤,“有偏差,但是還在正路,青龍廟,影盟如今可以算是為我所用,鎖心宗雖然還沒有,但估計也不會插手我們的事。”
“趙紅衣同意登帝,青龍廟為護國大宗,朝廷殘黨絕大多數已清剿,只剩下奇門天師麾下的八扇門一脈,有如是你的威懾在,應該也不敢冒頭。”
“不過,還是謝謝你。”
“我當是你要點點哪門哪派的女人舒服了…”裴如是哼了聲,又是微微一愣,轉過頭,“謝什么?”
“九亭寺。”
“……”裴如是別了別腦袋,額上墨紫色盤發微動,卻見林不玄大咧咧張開雙臂,“又不是只…呃…為了你,你做什么?”
林不玄厚著臉皮笑:“獎你抱一下?”
裴如是扶了扶額,后撤一步,“你把本座當若若了?再有,你是若若的男人,本座怎么能…”
“這是我們神州的禮數,謝還是要謝,畢竟要不是護心鏡,我早就…”
林不玄話還沒說完就被裴如是豎了根手指,她微聲道:“呸呸,那…就抱一下…你若敢揩油,本座扒了你的皮!”
雨停,樓上,傘下。
兩人相擁,久久無言。
——
裴如是咳嗽了一聲,觸電般瞬間將手松開,再退開兩步,耳珠微紅,一本正經:
“那你接下來要做什么?留在京州?”
“一切按照計劃走,執柳宗也該走上正面了,到時候一翻權政,這奇門天師還請宗主出手對付,如今我們穩操勝券,不過我可以還要出京一次。”
“此后…應該要去一趟涂山,此行遇了前輩,承她一情。”
林不玄搖搖頭。
輕鸞撓撓腦袋,“少來了你!”
裴如是盯著他,稍有困惑,“那最近要出京做什么?”
“文宗…”林不玄也懶得賣關子,直接回答。
“嘁,本座一只手就可以剿滅…”裴如是嘁了聲,卻見林不玄再度擺手,就聽他說:
“這是我們讀書人的事,之前我果然沒猜錯,那本‘剃度,然后撿到落魄女修’果真是先甜后藏綠的玩意兒,文宗還自詡神作,不讓我親手來,有些說不過去。”
裴如是只得點頭笑,“依你便是,可你自己得小心,文宗那幫為賦新詞強說愁的人做什么本座都不意外,小心為上,出了什么事…我怕…呃若若擔心。”
“此外本尊看鎖心宗又換新任,這薪火相傳倒是蠻令人眼饞,若若是沒機會學文了,既然林先生留不住,不妨造個小的出來?”
林不玄愣了片晌才是伸出大拇指點點自己,“我們倆?!”
“你和若若!”裴如是沒好氣地在他頭上狠狠“咚”地一聲敲了個板栗,“呵,元嬰了倒是能抗啊?那青龍滋味好吧?太后…也勉強吧…”
林不玄抱著腦袋在樓閣頂上的瓦片跑,“若若還小,太后宮寒,流螢生不了!”
裴如是望著那一溜煙跳下去的背影有些暗自發笑,郁結心境不知怎么,忽然清朗了不少,聽著林不玄悠悠哼唱著不知什么曲目,大概是:
“我與蟬聲為伴留燈一盞
不識煙火人間
咽下須臾悲歡句句唏噓寡言”
裴如是沒耐住,還是喊住了他,站在樓閣上端著那柄傘,問:“新曲目?”
“抄的,喚作《煙火人間》。”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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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