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三尺神明 > 一百二十九.你也是狐貍?(二合一)
  未時剛剛過半,在涼州,此時本該是艷陽高照日光灼熱到讓人幾欲打傘的時候。

  可如今的涼州州府之上卻是皓月當空,天際中星野爛漫,夜幕與月色交相輝映之間,有雪花徐徐飄零而下,就像一個多月前的長安城那夜。

  宛若一場隔世的幻夢,直教人不敢置信。

  林不玄緩緩站定,他的眸子里流光溢彩,面上亦是沒什么慌亂的神色,反而如同一汪古井般波瀾不驚。

  而那只狐仙眨巴眨巴眼,狹長且帶著與生俱來的嫵媚的狐瞳緩緩望向林不玄的面龐再挪向星空。

  一雙非但沒有狐貍標配的狡黠反而顯得十分干凈的眸子里正有星河在流淌,看起來亮晶晶的,她皎月難及的面頰上卻也沒有幾分欣喜的神色。

  掙脫棋局的玩世不恭?把拿人心的快意?大仇將報的舒暢?

  似乎都沒有。

  這只身材略顯高挑的狐貍只是抱著手臂,素白的狐耳順著風輕輕抖了兩下,發出很輕微的“啵啵——”聲。

  那毛絨的狐耳就聽起來的感覺來說還挺軟韌的,rua起來的手感想必也會很好。

  只可惜,以這種狐貍如此身份,全天下估計都不會沒有人能體驗體驗。

  而她的眉頭微微皺著,背后的九條蓬松的狐尾輕輕律動著看上去怪撓人的,櫻粉色的足尖有一搭沒一搭地點著地。

  看上去反倒是有點兒悵然若失的意味。

  貓著腰走過來的趙紅衣緩緩抱起了劍,眼神掃過同時陷入沉默的一人一妖,只是挪了挪那張嬌艷欲滴的紅唇,終究還是沒說些什么。

  趙紅衣忽然發覺自己不是觀棋不語,是她根本沒有插嘴的那個能耐……

  反過來的能耐倒是有。

  趙紅衣如今是這二人一妖當中最為迷茫的那個,方才一直都在當旁觀者,親眼目睹了所有景觀。

  二者似纏綿非纏綿的時候,自己由于龍威所致,別說動彈了,就連話都說不了,只能一臉悲憤地被迫看著林不玄與“流螢”承歡。

  趙紅衣正竭力偏過腦袋卻依舊瞪大眼睛看得起勁呢…結果時局變遷,青龍尊座又變成了涂山妖尊,優劣對調了又對調,趙紅衣只覺自己腦中已是一團漿糊。

  她身為涉世未深的大離皇女,不曾經歷宮斗內亂,也未見過江湖風浪,今日涼州這一兩個時辰之內變化萬千,別說勝負優劣了,就是光景都反轉了好幾次,讓她根本消化不過來。

  這是一人一妖權術的對弈么?

  原來…剛剛他們看上去如此荒謬且…色氣至極又很大膽的行為難道是純粹的博弈?

  是本宮自己想歪了的緣故?

  趙紅衣原本都做好剛剛撩過自己的林不玄當著自己的面轉投別家的準備了,結果居然似乎是二者互相演的戲?

  趙紅衣覺得很奇怪,二者既然都是做戲,而且自己所不希望見到的事也沒辦成,本該是或欣喜或坦然或平靜的心態怎么都沒了?

  反而…本宮心里居然不知道從哪里涌上了些許失望?

  妖尊大人你贏了就不做點什么?

  ……

  這是怎么回事?本宮這是…?

  趙紅衣心中找了個“一定是本宮近月來見聞太多,心緒紊亂所致”由頭來搪塞。

  這可是自己名義上的駙馬…甚至剛剛還牽著自己手呢,然后如今差點當面把自己給綠…

  本宮…怎么可能會對這種事感到失望?

  一定是太累了,一定是最近太過驚懼且太累了的緣故。

  本宮貴為皇女殿下,怎么可能有那種古怪的癖好?!

  絕對不可能!

  趙紅衣甩甩腦袋,將這一切拋之腦后,然后她再度抬起頭來,她重新望向那一人一狐,心悸感與自卑感油然而生。

  雖然如今自己就站在林不玄的身旁,離這一人一妖的距離不過幾尺,但她卻感覺這太遠太遠了,像是無形的隔閡,就如同鹿州與雪路那般從中截斷的隔閡。

  面前的人與狐,每一尺似乎與她相隔了整整一個大離的距離。

  他們二者于她,恰如同天觀的仙人見凡俗一般。

  趙紅衣望著那幻夜中的飄雪,卻也沒有在幻術里失神,反而是她的道心逐漸走向空明,幾欲踩入悟道的心境。

  她終于閉上了雙眸,下意識緊了緊劍鞘。

  ——

  “只要中了狐妖幻術,一切生靈都逃不掉沉迷在心中所那些最想彌補卻注定無法實現的虛幻的泡影之中永遠無法自拔變成無意識傀儡的命運。”

  片晌之后,那狐妖終于耐不住,還是率先打散了難得的沉默,她念叨著,卻也沒挪開望著璀璨星野的眸子。

  “如今這法陣之下正是幻術,還是本尊親自打落的最高層次的幻術,甚至能具象在眼前,天下絕沒有人能解。”

  此話夾縫之中有一聲輕到不能再輕的“嘁——”聲在空中消弭。

  “尋常人的欲念幾何再好通透不過,愛恨情仇而已,天下…你們人怎么說的那個東西?江湖么?”

  “總之快意恩仇所致,每個人想要彌補挽救的東西數不勝數,很多人即便明白這是幻術,他也不愿意醒來。”

  “這幻術之下的傀儡眼前是有無盡的歡愉,遠比什么江湖爽快多了…”

  “所以…林公子真是奇人,這彌彌幻夜便是你的心境…亦或者是你所念念不忘的?”

  那只狐貍終于收起了平淡且清冷的眸光,緩緩回過頭來,素白發絲在虛假的夜風里輕舞。

  “其實這世間里也有人沒那么多奢望的。”

  林不玄搖搖頭打算開始扯閑,“不知道妖尊大人有沒有好好賞過月?”

  狐仙心頭一跳,她的狐眸大睜,狐耳biu的一下挺直,她望著那灑然席地而坐的林不玄有些訝然,“你了斷心念至此,只是為了同本尊賞月?”

  林不玄當即點頭,管那狐貍自己腦補成什么樣子?自己只要順著她說:“是”就好了。

  其實林不玄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沒中幻術,他現在心緒無比空明,而且他也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圣人,追求豁然灑脫的皓月星野?

  別說笑了。

  他現在想把這狐貍一把摁在身下狠狠收拾才是真的…嗯,指的是薅尾巴揉耳朵。

  輕鸞用林不玄所聽不見的聲音惡狠狠地“呸”了一句,輕聲嘟囔著,“笨啊…沒中幻術是因為有我啊!”

  突然被反打了一套是林不玄所沒想到的,果然修為高才是一切啊,自己死死攥著捏著的底牌打出手段,掐的時機都算是超常發揮了,結果還是被這狐貍輕松解了開來,甚至到現在自己還無可奈何。

  林不玄還來不及再說些什么,就見那狐貍踩著輕快的步子,雙手繼續在背后輕輕負著,嬌軀前傾,滿目柔意,笑的好像個鄰家姐姐似的:

  “從來沒有任何人或妖膽敢與本尊如此調侃,林先生,你的膽子倒是夠大。”

  林不玄撓撓腦袋,這句話自己都快聽出老繭了,基本遇上的不管是什么人都喜歡叨叨這么一句,可說這句話的老前輩們多半已經…

  “不過…本尊很喜歡。”

  “只是…奴家一直以來也是睚眥必報的那一型,公子與奴家,其實早在鹿州就結下了梁子哦…”

  狐貍伸手理理自己的發絲,狐耳一翹一翹的,她面上的欣喜似乎也不是裝的。

  林不玄略略一思,然后脫口而出:

  “鹿州墜龍那夜,是在窗口翻了的那杯酒?”

  那只狐妖瞇起雙眸,很開心地拍著手點頭,“是啊是啊!然后澆了樓下的我一頭。”

  林不玄是有映像,那時候蘇若若正在問她與如是誰好看的這個送命題,他確實也看到了樓下那是只狐妖,只不過一人一狐沒來得及對上眼。

  但他也是真沒想到,被自己澆了一頭酒的居然是這只涂山大名鼎鼎的妖尊。

  “本來奴家是想讓你迷失在幻術之下成為本尊的傀儡,讓你也嘗嘗被奴役的滋味的,沒想到居然連本尊的幻術都沒有成效了,林先生今夜倒是讓本尊頗感驚詫。”

  “按照你們那派江湖不江湖的說法,本尊對你下手是為不恥,而且幻術已斷,怎么樣都該放了你…”

  狐妖的赤足在地上輕輕碾過,又是嘿嘿笑道:

  “但本尊是涂山的狐貍,什么江湖?與本尊又有什么關系?林先生應該明白,自己做過什么事就要承擔什么責任。”

  “澆酒可以算了,但…分明知道奴家是在演戲,你還敢接著玩弄?奴家很是氣憤呢…”

  林不玄心中又是一跳,他也來不及解釋什么,下一瞬間,自己就被那狐貍推倒在了地上,得了,搞半天還是想榨干本先生…

  那你剛剛還論什么道?搞得神神叨叨的。

  背上傳來的觸感微寒,他下意識偏頭望過一眼,此地方才還是黃沙飛揚的旱地,如今自己背靠著的是巍峨的雪峰。

  “這是涂山。”那只狐貍伸出玉蔥般的手指像是報復似的勾起他的下巴,她再是也戲謔一笑,“不過不是真的,亦是幻術。”

  然后那狐貍猛然低頭,在林不玄的鎖骨上啃了一口,留下了一個粉色的印子,“這么喜歡在別人身上留烙印,那本尊也給你留一個。”

  林不玄頗感無奈,“那我剛剛還親了你,怎么不見你親回來?”

  妖尊大人正欲跨坐在林不玄腰上的身影一滯,歪過頭面上帶著輕微的訝異,然后又是嫵媚一笑:

  “反正…都是將死之人了,不過,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白癡…”輕鸞幽幽地罵了一句。

  然后林不玄就眼睜睜地看著那張紅唇與自己相接,心中已感有些不對,但也閃躲不了。

  ……

  片晌之后,林不玄嘖吧嘖吧唇,不愧是妖尊啊,一炷香之前還那般生澀,現在都已經學會舉一反三了哈…

  這狐貍與龍的味道卻確實不一樣,后者更涼更韌,前者則是軟綿得多了,很溫潤,兩者各有優劣,若是能一同體驗那估計是真正意義的冰火兩重天吧…

  念至此,林不玄眼前的景觀漸漸迷蒙了起來,渾身上下有一股子燥熱在上涌。

  “這是狐妖的…你也敢胡謅,你不死誰死?!”

  輕鸞冷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林不玄一咬舌尖才是回了些許神念,也算是有那么一點兒后悔了,修仙界水太深,誰知道什么東西吃的得吃不得啊…

  妖尊大人一副很御很熟的模樣,隨手掩唇,咯咯笑著,“先生是真猴急呢…”

  這其實是妖尊大人的初吻,就這么交了,倒是可惜得很。

  但…林不玄亦是第一個破她幻術又在她化身之時強吻的人,而剛剛二者交談,也算是交了心,總歸,來都…不對,是人都要死了,這樣也能讓他死的更加暢快點。

  那只狐貍掃過四周,近在咫尺的那個皇女如今倒是閉上了雙眸,似乎已經封閉了五感,這她倒也挺詫異的。

  雖然自己是沒想濫殺無辜,但這法陣又不長眼,全局幻術,怎么連這個花瓶公主都能輕松抵抗?

  不過,她也不再多想,低頭看著這位被自己制住的林大先生,分明有人在身旁,不知道聽得見聽不見,反而有一種別樣的快感。

  她便是輕輕俯身下來,衣裙搖曳地像是一陣風。

  林不玄來了大離近兩年,這還是第一次被采補…準確來說,還是第一次處于如此被動情形——周傾韻說什么也不肯自己受累。

  蘇若若就更不用說,她本就帶點兒傲嬌,讓她主動還不如殺了她。

  而這只狐貍天生媚骨,甚至還未進入正題就能讓久經沙場的林大先生十分難耐。

  “輕鸞!”

  林不玄終于還是服了軟,眼前高高在上的狐貍還在疊buff,自己捫心自問,就現如今這般學藝不精的功法來說,想要與之較量,九成九是沒有那個能耐。

  而這狐貍肯定也不會放過他,雖然又媚又柔,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狐貍,況且她自尊心很重,那估計也不會給自己留把柄,長線發展根本不可能,多半會一發入魂。

  林不玄還真沒有那個為此事坦然赴死的念頭,不值當啊!

  雖然自己還有裴如是的護心鏡之類的底牌,但…誰知道能不能觸發啊?

  林不玄只得尋求場外援助,當輕鸞的徒弟,也不是什么可恥之事,對不起了…如是師尊,弟子出山幾天,已經變成別人的徒弟了呢…

  林不玄的話音剛落,二者皆是渾身一顫。

  妖尊的狐耳耷拉下來,整具嬌軀幾乎軟倒林不玄的身上,然后她才是回過神來,十分驚詫:

  “你從哪里知道…”

  妖尊大人的話還沒問完,林不玄的身上忽然一寒,一道靚麗的身影飄忽而出一閃而過,只不過她的身影很是虛幻,仿佛下一瞬間就會消散。

  但依舊看得出來,那也是一只狐貍,也是九尾。

  輕鸞的身影如電,直接將妖尊貫穿,“嗆——”的一聲神念炸響,幻夜彌散,雪山崩裂,風雪停戈。

  燥熱的午后的風拂過林不玄的面龐,他終于回過了神,自己正站的筆挺,若不是地上的陣法依舊在熠熠生輝,林不玄都會以為這是一場不真切的夢境而已。

  “原來輕鸞也是狐貍?”

  林不玄松了口氣,抹了抹額頭的汗水,真真體驗了一回兒“蹭蹭不進去”卻是讓他頗感放心。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輕鸞哼哼著,“現在起,本尊是你的師尊!呃…你先管管…呃…”

  林不玄才是注意到狐妖的造勢未退,可四下無人,趙紅衣也不見了,林不玄只能望著手上還張了一把同樣是虛影的遮陽傘的輕鸞,苦巴巴道:

  “那請師尊幫幫忙?”

  “想得倒美!”

  輕鸞狠狠瞪了他一眼,身影當即消散。

  “此地落陣未破,趙紅衣是被轉出去的,你若是不破陣……”

  然后她的聲音又是響了起來,聽起來十分幽怨,“又有女人來救你了。”

  (二合一,明天改)

  (感謝弱受的孟某人老板的1500點打賞,感謝wfjzxmu,往事已逝,khlzty老板們的打賞)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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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