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小說 > 國師不修行 > 第一百零九章 填補詩文者,季平安也
  【別理那個蠢貨!】

  瞧著紙頁上緩緩浮現的文字,季平安也意外了下。

  他以指代筆,反問道:【他是國教這一代圣子?】

  身處欽天監,他對道門如今的情況也有少許了解,比如傳言中與圣女并稱,卻鮮少以面容示人的“圣子”。

  【俞:別理那個蠢貨!反正他腦子不大對勁就是了。】

  這么大怨念,我反而更好奇了……季平安想著,寫道:

  【他好像很關注我?】

  這次,對面沒有立即給予反饋。

  季平安抬頭,隔著帷幔看到那名圣子突然側身,稍稍靠近了“表面正襟危坐,實則兩只手在桌子底下瘋狂忙活碼字”的圣女,好似說了什么。

  俞漁眉眼間浮現一絲不耐煩,然后,符紙上傳來新的消息:

  【俞:這貨有話要給你說】

  停頓了幾秒,然后是下一句,是以圣子的口吻發出:

  【圣子:素聞汝之聲名,今日一見,才覺傳言夸大許多,所謂摘葉飛花,青藤鞭法,本圣子已悉數習得,無甚出奇。期待你的成長,大道漫長,本圣子先行一步,日后有緣,或可相見】

  ??

  季平安一怔,以他的閱歷都給整不會了。抬頭看向對面,只見圣子已經不再“看”他,仿佛失去了興趣。

  事實上,從打墨林演武開始,圣子就轉移了目標,這段時間整日在琢磨吹笛子、畫畫與下棋。

  心中對標的對手已不再是季平安,而是那神秘的“禾公子”。

  只可惜他并不知道,自己引以為“一生之敵”的神秘人,就是季平安。

  俞漁也有些尷尬,不想讓季平安知道,自己拿他作為素材懟人的黑歷史,好在就在季平安準備詢問的時候,大廳外侍者朗聲道:

  “墨林高先生到!”

  刷——

  頓時,無論主位的王公貴族,還是道門與欽天監,都停止了交談,同時望向門外。

  俄頃,一身寬大袍服,銀白長發披肩的高明鏡飄然而至。

  在他身后,一左一右,分別是演武時大出風頭的屈楚臣與鐘桐君。

  前者腰懸玉筆,謙謙君子模樣。

  后者著素雅長裙,青色盤起,書卷氣濃重。

  一群大人物起身迎接,季平安等“小輩”則好奇觀瞧。

  高明鏡入座時朝他看了眼,便挪開視線,至于屈楚臣與鐘桐君等人,并未能認出他,壓根沒看一眼。

  墨林方甫入座,外頭唱聲再起。

  “獸宗欒長老到!”

  一盞盞火紅燈籠映照下,衣著統一的御獸宗弟子入場。

  五官明艷大氣,胸脯高聳,頗有熟女韻味的欒玉為首,只是臉孔上的冷淡意味沖淡了女子修士的柔和,令人不敢輕視。

  其身后左右,則是小獅子般的十六七歲少年,以及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趙元吉踏入殿中,目光鎖定人群里的洛淮竹,叛逆期的少年嘴角抿起,眼神冷傲,充斥著躍躍欲試。

  顯然上次的演武未能令他服氣。

  趙元央小臉面無表情,外形看起來頗為可愛,只是高明鏡瞥見這女童,嘴角忍不住一抽。

  心理陰影了屬于是。

  落座時,欒玉同樣視線稍微在季平安身上停留了下,記起了那日院中的情景。

  可惜當然返回后,齊紅棉并未解釋什么,也對這個少年只字未提。

  欒玉雖本能覺得有事,但她沒有證據。

  不過終歸只是個修行不過三月的“準天才”,不影響本次大賞,不值得多關注。

  眨眼功夫,原本稍顯冷清的宴會廳擁擠起來,每個宗派至少幾十人,這時候幾百人聚集一處,大人物彼此寒暄。

  其余的弟子們,則紛紛低聲議論,好奇地看向其余門派。

  “那個就是洛淮竹啊,聽聞綽號‘道癡’,不修邊幅,不想也是個美人胚子,有些女俠雛形了。”

  “我更關心趙氏兄妹,尤其那個趙元央,太小了吧?有沒有十歲?當真已入了破九?”

  “墨林的畫師與樂師也氣度不凡,可惜我們來晚了,沒能看到他們擺擂演武。”

  “嘁,你是想看他們被‘禾公子’橫掃吧,說起來傳言那個‘禾’公子可能與道門有關,那個反著坐的莫非……”

  “那是國教圣子,聽說此人行事灑脫,不拘小節,有古代修士之風……”

  一時間,殿內充斥著年輕人的議論交談。

  這個時候就顯出“人氣”高低來了。

  眾人的話題與視線,都聚焦在各門派的“天驕”上。

  至于其余稍差一些的,如王憲、柯橋這等,雖也被關注,但提及的很少。

  而相比于其余門派最少也有兩個天才,欽天監洛淮竹這根獨苗難免稍顯弱勢。

  也幸虧與趙元吉演武勝了,不然更糟。

  至于季平安……他的名氣只局限在欽天監內,其余門派或者壓根不知道,或者聽過這個名字,但也并不在意。

  身上最大的標簽,還是“國師舉薦”。

  自然缺乏話題度,無人提起,這讓木院弟子們頗為不滿,畢竟五院里只有木院缺乏代表人物。

  季平安卻樂得清靜,甚至對這種狀況較為滿意。

  ……

  夜色漸深,只剩下槐院沒到。

  鹿國公等朝廷“代表”只好與各門派長老一級閑談,難免便提起昨日文會。

  欒玉眼眸眨動,淡淡道:

  “前日文會聽聞出了一樁熱鬧?”

  李國風也抬頭看向陳道陵等人,他也是后來才得知這消息,但并未太過關注。

  高明鏡喜好風雅,對文會記憶深刻,感慨道:

  “的確意外,猶記得最早還是一槐院書生傳回,結果幾首補全詩詞,令雙方比試者都沒了心思,更無人關注,真乃文會歷史未有之事。”

  陳道陵捋著胡須,好奇道:

  “當時大半條長安街都給堵死了,卻也沒尋到補詩之人。”

  錦衣華服的鹿國公笑而不語,玉美人般沒參與討論的徐修容臉色略顯古怪,忍住了看向某人的沖動。

  就在這時候,外頭再次傳來聲音:

  “槐院張夫子到!”

  殿中議論聲潮水般退下,一道道目光投向大殿門口。

  在萬眾矚目下,槐院書生結伴而來。

  為首是一名氣質儒雅,蓄著山羊須的老者,嘴角帶笑,牽動的眼角魚尾紋細密,正是張夫子。

  在其身后,則是腰間佩劍,穿月白色儒衫“一攻一受”的秦樂游與韓青松。

  再往后,是其余書生,皆腰懸長劍,挺胸抬頭,若說整體氣派反而最勝。

  “夫子可算來了,快請入座。”

  一名穿緋紅官袍的勛貴大臣起身笑道。

  其余門派長老也都朝這邊微笑頷首,張夫子笑容和煦,歉意道:

  “路上稍有耽擱,各位久等了。”

  說話間,便邁步進了大殿,準備入座。

  同時眸光習慣性朝殿中掃過,起初并無意外,饒是看到道門席位中,那坐姿稍顯另類的圣子,也只是微微一怔,便略過。

  張夫子讀書數十載,又苦修數十載,且槐院從來不缺少“狂生”,什么樣的年輕人沒見過?

  他又看向欽天監方向,目光在洛淮竹身上稍作停頓,正準備挪向御獸宗,結果突然間……眼角余光捕捉到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孔。

  等等!

  張夫子心中一跳,懷疑自己看錯了,重新看向了了欽天監人群中的某個席位,準確來說,是落在某張年輕的臉孔上。

  然后愣住,心頭難以遏制掀起風浪:

  是他?他怎么可能在這里?!

  而在眾人眼中,便是這位槐院夫子突然間頓住腳步,直直盯著欽天監方向,臉上的笑容與眼角的魚尾紋僵住。

  “夫子?”

  跟在后頭,已經準備入席的秦樂游不解,低聲呼喚。

  旋即,衣袖卻給身旁的韓青松猛地攥住,男生女相的俊俏書生同樣呆愣愣凝視某處,嘴巴微微撐開。

  顯然意外至極。

  這個時候,那名緋紅官袍的大臣、各大宗派的修士,也都察覺出異樣,一束束目光匯聚。

  而就在眾人疑惑中,便見張夫子徑直走向欽天監某處案席,確認般看了一眼,試探道:

  “小友有些面善,可是不久前有過一面之緣?”

  季平安目光平和寧靜:

  “木院司辰季平安,見過夫子。”

  這句話,便已等同于默認……張夫子語氣復雜,說道:

  “所以文會那些詩文……”

  “是我所補。”季平安想了想,補充道,“有幸聽國師說過。”

  張夫子面露恍然,贊嘆道:“難怪!”

  兩人的對話聲不大,卻足以給人們聽清,而在短暫的愣神后,所有人才猛地回神,露出或驚訝,或茫然的神情。

  秦樂游愣了愣,確認般看向身旁師弟。

  韓青松沉沉吐出口氣,迎著身邊一個個師兄弟詢問的視線,點頭助攻道:

  “補全詩文者,便是此人。原來,他就是那個季平安。”

  嘩——

  人群里頓時一片喧嘩。

  除了極少數知情者,大多數人都未料想,夜宴開場竟會發生這個插曲。

  前日文會里引得一條長安街水泄不通的“罪魁禍首”,竟就在此處。

  乃是欽天監的一名星官。

  除此之外,此人竟與張夫子提早相識?在什么時候?

  “這……此話當真?”

  那名穿緋紅官袍的大臣驚愕,繼而聽到身旁紫衣華服的鹿國公笑瞇瞇道:“自無虛假。”

  他早在期待這一幕,鹿鳴宴乃大賞預演,在朝廷的視角,樂于看到欽天監高光。

  “又是他……”

  披白色修金線官袍,眼眸深邃的李國風一怔,繼而看向眼觀鼻,鼻觀心的徐修容。

  他并未關注此事,否則也大抵能猜到。

  這會心中一轉,便明白經過,至于季平安能補全詩作,也再合理不過。

  畢竟國師啥都給這個關門弟子說了……

  “是這小子……”欒玉胸膛微微起伏,眼神意味難明。

  腦海里再次浮現出,當日看到此人與御主同桌,撫摸火鳳的畫面。

  她身旁的小姑娘抬起眼皮,第一次關注遠處那個年輕人,覺得這戲碼比宴會有趣多了。

  “高師,他就是您提過的季平安?”

  屈楚臣詫異,鐘桐君也投去好奇的注視。

  高明鏡苦笑點頭:

  “是他,我此前便猜想過,果然不出我所料。”

  作為對季平安最了解,關注最多的外派修士,他在文會后的確猜測過,只是沒有證據。

  至于道門的幾名長老,則要鎮定許多。

  畢竟文會這種事,一幫老道士本就不怎么在意。

  只有俞漁愣在原地,臉上“圣女”的人設險些維持不住,小臉騰的一下紅了。

  腦子里不禁想起前天晚上,自己與季平安私聊,還吹噓自己有幸看到熱鬧,各種姿勢炫耀了一波。

  頓時一股強烈的羞恥感涌上心頭,靴子里的腳趾尷尬地扣地,甚至已經開始腦補對方如何奚落嘲笑自己了。

  堂堂國教圣女,獵殺妖族暗子毫不手軟的天才少女,這會承受了難以言喻的精神打擊。

  她忍不住撇開頭去,然后怔然看到,坐在旁邊的圣子身軀僵直。

  呼吸略顯粗重,嘴巴里呢喃低語:

  “是他……是他……原來前日顯圣,隔空壓制滿城文會的便是此子……竟抄國師原詩用來顯圣,呸!文人之恥!……可恨,為何本圣子抄不到,為何我沒能見過國師,為何掌教不會作詩……”

  他突然一拳直挺挺錘擊地面,發出輕微的“砰”響。

  咬牙切齒,幾乎要留下羨慕的淚水:

  “天道不公,竟令此子逞兇,我恨啊……”

  俞漁突然就很憐憫,補刀道:

  “你方才還說人家無甚出奇,起碼人家有的抄,你沒有。”

  圣子:“……”

  亂糟糟的議論聲里,原本還不清楚狀況的也漸漸明白。

  關于季平安的身份,也給很快挖出。

  在得知其跟隨國師讀書數年后,關于如何能補全詩詞便有了完美的解釋。

  相比下,更令各大門派弟子在意的,還是其展現出的天賦,似乎儼然有成為下一個洛淮竹的勢頭。

  “不過終究修行太晚了,時間也太短。難以參加本次大賞。”

  有人感慨:

  “等到下一屆大賞,以他的年紀,也未必還符合參與的條件。”

  這個說法迅速得到了眾人認同。

  只是即便如此,因這一個插曲,卻也令季平安一躍成為全場所有人,第一個記住的名字。

  而季平安此刻卻沒有關注這些,而是心頭猛地悸動,目光投向殿外燈光未曾覆蓋的黑暗,察覺到那股危險預警更加濃烈。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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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