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完，羽龍眼中的黑霧瞬間消散。
而與此同時黑貍也回來了：“顧言，你這邊有沒有遇到什么情況？”
我轉身沖他搖頭：“沒有，你那邊呢？”
“沒有，很奇怪，我明明聽見了聲音，可找過去之后卻沒發現任何異常。”
黑貍搖著頭走到我面前，瞥了眼背對著自己的申公：“申公先生回來了嗎？”
在我這個角度，能看見申公眼中有層黑霧一閃而過。
但很快它就被申公吸收進體內，隨后他轉身：“哼，老子早就回來了，倒是你磨磨蹭蹭的，耽誤了時間你要負責。”
“嗯，我跟顧言打賭，賭你多久能讓意識歸體。”
它很坦率的輕笑一聲：“現在我賭輸了，等下自然會出手幫你，但最大的問題是，你找到鬼王陵墓入口了么？”
申公沒吭聲，只是耷拉著眼皮看著黑貍，然后特裝逼的打了個響指。
‘咔嚓’一聲，似乎有什么東西裂開了。
這聲音就是從我們旁邊的羽龍神雕像上傳來的，用意識掃去，就會發現雕像出現了一道裂縫，漸漸向下擴散。
這道裂縫還未擴散到腳下，第二道裂縫就緊跟著出現了，也就剛過了幾秒鐘，整個羽龍雕像都像是風化了一樣，密密麻麻出現了無數道裂縫，片刻間化為一灘碎石崩散了。
一道朦朧的綠色光芒，從羽龍雕像塌陷的中心點透了出來。
申公抬起胳膊指過去：“就這兒，下去就是了。”
“嗯，那我先下去看看情況，你們跟在我后面吧。”
話音落下，小貓的黑色身影完美融入到夜色中，化成一道影子鉆了進去。
我問申公：“你不打算把羽龍剛才說的，下面有鬼王親衛的情況告訴它嗎？”
“別小看這只貓，活了幾萬年的老家伙，沒道理連幾個亡靈都對付不了。”
申公無所謂的擺擺手：“快下去吧，趕緊拿了鬼王的精神印記趕緊走，再磨蹭一會兒等燭龍趕到，咱們先前的努力都白費了個屁的。”
“咱們？明明是你想要上面那些東西好不好。”
“廢話他嗎，老子想要不就是你想要？老子的東西不就是你的？”
一腳踹在我屁股上，申公把我踹的一陣踉蹌，在碎石堆里跌跌撞撞，好懸沒直接從洞口掉下去。
“申公序，你他嗎能不能別老動手動腳的？”
我回身指著他罵，但申公那會兒已經到我身后了，那只大手抓起我直接往洞里跳：“快閉上你的破嘴吧，老子沒時間跟你在這扯沒用的。”
“你他嗎一天天就知道欺負我，滾犢子吧！”
剛落地我就推了申公一把，但這比體格子實在是太壯了，沒踢動他，反倒我自己踉蹌著往后退了兩步。
就是這一退，讓我摸到了一個不怎么美妙的東西。
先是絲綢布料的質感。
緊接著，我感覺自己好像摸到了面粉一樣的東西，低頭一看，才發現那是一段兒纖細的手骨，只是這骨頭只有一半，另一半因為常年風化，被我一捏就完全粉末狀了。
“媽的，晦氣。”
隨后把那段手骨一扔，還在半空中，骨頭就化作粉狀在空氣中完全飄散。
“又不是巨人觀之類的腐尸，一段骨頭有什么好晦氣的？”
申公走過來，看了看被我撞倒的尸體：“這是女人的骨頭啊，骨相還挺不錯的，生前應該也是個大美女，現在你把人家給挫骨揚灰了，人家要是半夜來找你尋仇，正好你還能爽爽啥的。”
“你他嗎惡不惡心啊。”
感覺申公這番話有點惡臭，我一邊捂著鼻子，一邊觀察著周圍的景象。
這是一條甬道，甬道墻壁上雕刻著精細的，但我不知道是什么意義的花紋。
墻壁兩邊幾乎每隔一丈遠，就懸掛著一盞綠油油的長明燈，燈火在空氣中搖曳著，剛剛上方的綠光就是從它們這兒透出來的。
最讓我感覺嘆為觀止的是，這長達上千米的甬道，每隔十米都站著一個衣著華麗的女人骸骨。
這些骸骨始終保持著恭敬姿態，直到死前一刻都沒有動過。
“真牛逼，真有排場，死了都有這么多侍女給它陪葬。”
我嘖嘖兩聲，然后指著墻壁：“這什么燈，為什么這么多年還沒熄滅？”
申公有點敷衍：“就叫長明燈，這東西沒什么神奇的，很多材料都能做到萬年不滅，比如什么鮫人油啊、玄龜血啊，你要是嫌麻煩，直接挖點鈾礦裝進去也行。”
“哦，那是挺沒技術含量的。”
我一邊說，一邊邁開步子往甬道盡頭走：“黑貍呢，這么快就沒影了？”
“就在甬道盡頭的墓室了，往前走就能看到了。”
申公回答的有點心不在焉，因為他注意力全在甬道兩邊的圖案上。
反正閑著沒事兒，我也跟著看了看。
然后我就發現這東西真沒啥好看的，無非就是一些異獸圖案、珍禽雕塑，再往前走，還能看到千軍騎著異獸攻伐的景象。
但也僅僅是畫面，文字這個東西是一概沒有的。
我就納悶連文字都沒有，鬼族是靠什么記載歷史的？
看著看著，感覺挺沒意思的，我就打了個哈欠：“申公序你自己看吧，我去前面看看黑貍干嘛呢。”
“嗯，別忘叫他幫我收了鬼王的靈魂印記。”
他連頭都不回，只扔下一句話，就又扎在了身邊的畫像上。
我知道申公沒有這么高藝術素養，他不會閑著沒事而去欣賞壁畫，而是這些壁畫上一定有很重要的信息。
有用歸有用，問題是我看不懂啊。
從兜里掏出一支煙叼在嘴上，我本來想點燃的，卻發現這地方連氧氣都沒有，打火機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正好這會兒已經走到甬道盡頭了，我看到黑貍的身影就在前方，下意識喊了聲：“黑貍，這地方……”
“別出聲！”
黑貍猛的揮手，一股看不見摸不著的能量傳來，把我的聲音全部擋了回去：“看見前面那十八具骸骨了嗎？我在它們察覺到了很危險的氣息，千萬不要驚動它們。
顧言，你站在這里等，我去試試能不能偷偷把鬼王的精神印記收過來，無論發生任何狀況都不要出聲，記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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