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日子。
在藏劍峰之上。
似乎也沒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只是多了個揮劍少女。
她很勤奮。
起碼比林楠以前勤奮。
但天資卻也不是能用勤奮彌補的。
于是,在此之后。
林楠犧牲了部分躺平時間,來盡心盡力的教導伊媚兒。
時光匆匆,轉瞬已是兩個月后。
由于今日是丹峰峰主在內門講煉丹課的日子。
秉著什么都略懂一點,修仙生活更多彩一些的原則。
林楠便早早打發了伊媚兒下峰去聽講。
……
藏劍峰上。
微風吹動一旁桃花樹的枝芽。
不時帶走幾枚花瓣,飛向遠處。
此時的林楠正端坐在長椅上。
面對著,這怡人的景色,她的眼眸僅看一處,似在發神。
經過了這漫長的數年。
現在的她已是金丹后期的修士。
距離那金丹巔峰也只有一步之遙的地步了。
如今,林楠的心境已經不能再支持她在埋頭苦修。
枯燥乏味的生活,也并不是她的意愿。
因為自己天賦的驚人,林楠有時也會覺得自己仿佛像是這片天地的寵兒。
不用苦修,修為卻上漲的飛快。
也因為家族鼎盛,不用在意得罪什么人,所以也沒有什么煩惱。
但隨著時光駛過。
林楠卻愈發感覺,好像自己生來便有著什么使命一般。
這種感覺確實很令人厭惡。
就像憑空便被人道德綁架一般。
“滴滴——滴滴——”
此時,突然一道如銀鈴一般的聲音從林楠的腰間響起。
被打斷發神的林楠,先是愣了一下,隨后便是深深的皺眉。
她拿起腰間不停振動發亮的白玉。
在嘆氣間,點了點。
之后,一道身姿挺拔如古松,黑色長發如瀑的俊美男子身影,便顯現了出來。
……
林楠將白玉丟到了前面的草地上。
而自己則是站了起來。
她看著眼前的俊美男子,語氣平淡的問道。
“爹,找我什么事。”
眼前男子聽著自己女兒平淡的語氣也不惱。
因為男子知道其實女兒就是這么一副典型的面冷心熱。
“楠兒,你出家族又有數年了,為父在家很是牽掛你呀。”
林雄背著手,轉過身背對林楠的時候,身影瞬間佝僂了下來,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幾千歲一般。
只聽他語氣有些落寞道。
“哎,什么時候為父才能和你中意的那個帥小伙說說話呢。”
此番話落。
林楠瞧著那道背影仿佛又變得蒼老了幾分。
見此,她頗有些語塞。
于是林楠開門見山道。
“爹還是有話直說吧。”
“有話直說嘛……”林雄漸漸恢復了原本挺直的腰。
他轉過身微笑道。
“為父想讓你在一月后前往苦海。”
“為什么。”林楠不解道。
苦海距離青云宗很遠。
而且在哪里還棲息著著魚人一族。
自多年以前,她抱著獵奇的心態,去哪里一游后。
看見上半身是魚,下半身是人腿的魚人后。
差點沒直接吐出來。
林雄聞言,又笑了笑。
“因為哪里有你的機緣。”
“哪里都是一群肉質苦澀,其貌如鬼的魚人,能有我的什么機緣啊?”林楠挑眉道。
“為父多的也不知道,只是聽說哪里有個叫妖皇墓的秘境要開啟了。
這次有關你的機緣,可是那天衍宗老祖宗親至我林家說的,應該不會有錯的。
為父剛聽聞此事,也是立即推演了一番后,才確定哪里卻有你的一次機緣。”
說到此處,林雄便停了下來,他轉過身看向林楠,眼里滿是慈祥。
殊不知他還有幾分真話,還未曾言語。
那就是在哪里還牽雜著林楠的姻緣線。
不過是紅是黑,暫且未知。
為了自家獨女的未來,他決定到時候親往哪里。
逮住這個未來準女婿。
先好好嚴刑拷……觀察一番,這位好女婿對自己女兒是否帶了真心。
……
林楠看著林雄臉上慈笑。
心里不知為何生出了一陣惡寒。
“小姐,這人誰啊。”
此時,林冷情又抱著白狐,從峰下回到了峰上。
他看著林雄的背影,只覺得又熟悉又陌生。
話落后。
林雄應聲轉過身。
他看見林冷情抱著一只白狐,身上修為幾乎沒有進步。
臉上的慈祥也開始慢慢的變得面無表情了起來。
而林冷情的臉上,也從一開始的面無表情,到后來的睜大眼睛,瞳孔一縮。
“冷情啊,許久未見呀。”
“嗬嗬嗬,林雄叔……好久不見。”林冷情僵硬著身子,勉強笑道。
這時的他更像是一個被長輩抓住偷玩玩具的孩子。
隨后,林冷情隱秘的將懷里白狐,給提溜了下去。
而那白狐被他放到地上后,也是十分熟練的爬上了桃花樹。
“我……我我跟它不熟。”
“哦?是嗎。”
林雄微皺起了眉頭。
之后,他又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哎,也罷,你也是在林家祖地練劍練了太久了。
如今出來先放松個幾年也未嘗不可。
只是你別學了你寧姨就成。”
“呃,寧姨怎么了,上次回家好久我也沒見過她。”
林楠此時疑惑的插嘴問道。
同時,在籬笆外的林冷清也有些好奇的看向了林雄。
“這事在我們林家也算是一個丑事。”林雄淡淡道。
“還記得你寧姨之前在外面抓的靈寵嗎?”
“您是說那條白蛇嘛。”
“是啊。”
“發生甚么事了。”
“她跟那條蛇妖結為道侶了,如今還在十萬仙山游歷呢。”
“不是啊爹,這算什么丑事啊。”
林楠聞言心中不解更甚。
話落之后。
林雄先是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緩緩說道。
“那條白蛇與你寧姨同性。”
聞言,林楠也有些沉默了。
“同性……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嗎?”她試探性的問道。
“你寧姨在她那一脈可是獨苗,她與同性相交為道侶,那她那一脈也算是絕了,你說有什么不好。”
“只……”
“哎,算了,此事無需多言了,為父也尊重她的決定,而你記住你爹剛剛對你所說的事便好,為父就先走了。”
“只要……”
林楠話還未說完,就只見那道身影消散。
獨留下了草地上的那一枚白玉。
只要修道直至頂峰。
這些事……也不算什么吧。
她這么想著。
心里郁氣卻愈發濃郁。
因為那股莫名的“道德綁架感”好像越來越強烈了。
……
“呼~林雄叔終于走了。”
木屋籬笆外。
林冷情仿佛劫后余生般的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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